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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一点自尊心跟世界典当爱情

 

宋亦恩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宋亦仁的名字,心情有些復杂。

这几年和家里没太多联系,唯有和哥哥宋亦仁联系不断。每次几乎都是宋亦仁打过来的。从大学搬出家里以后,每逢年过节和生日,总有哥哥的问好短讯,电话和毫不吝嗇的零花钱。虽然对外人永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对自己却一直是一个温暖的哥哥。每次电话也都是问宋亦恩的近况,他自己的事情闭口不提——连本人是当下风生水起的ai企业ceo和进入全亚洲财富排行榜前十的事情,宋亦恩都是在互联网上知道的。

当年告诉他和智清圣分手的时候,宋亦仁的表情比宋亦恩还要难过——尤其是听到金夜明的名字的时候,宋亦仁的表情很復杂,但是当时宋亦恩已经无心顾太多,随后又马上移居去了别的城市。嘴上不说,宋亦恩心底里很在乎哥哥的支持。他舒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もしもし?兄き、どうした?」(餵,哥,什么事?)

-「最近あんまり电话してないなーと思って、元気?」(就突然想起最近没给你掛电话,最近还好吗?)

「うんー、ボチボチ。兄きは?」(嗯……就那样。哥你呢?)

-「元気にしてるよ。そうだ、会ってほしい人がいてな、来週会える?」(我很好。对了,哥,我有想让你见的人,下周能不能见个面?)

「えっと、金曜はどう?俺も兄贵に会ってほしい人がいてさ。」(那周五怎么样?我也有想给哥你见的人。)

-「谁?あいつ?」(……谁?那小子吗?)

「あいつって谁?」(你说谁?)

-「谁だと思う?」(你说我说谁?)

「……」

-「いじめられてない?殴ってあげるからいつでも言え。」(他欺负你了?要哥帮你打他?)

「ガキじゃないからやめろよ。困る。」(又不是毛孩子你别乱来。不准打。)

-「……仲直りした?」(……和好了?)

「うん。だから絶っ対やめろよ。」(嗯。所以绝对不准打啊。)

-「やっぱ殴る。じゃね、また连络する。」(我还是要打。那下次再聊,掛了。)

「兄贵、もしもし—」(哥,餵——)

说风就是雨这点,能和智清圣拼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哥哥了。

从小宋亦仁就不太喜欢智清圣,宋亦恩也只当是两个离奇古怪的小孩互相看不上眼。现在想想,可能是气场太像,无意识间互相排斥?但是,大学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嘴上停不下来,走的还是挺近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关系不好,还是假的关系不好。

他用手拍拍从刚刚开始严肃地望着自己的智清圣,笑着:「我哥,没什么事,说一起吃饭。」

还想又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震动又响起。这次是jackn。

正当宋亦恩犹豫着想摁下接听键时,旁边的智清圣一手拦截过手机,把电话掛断:「亦恩啊,先吃饭,以后再接,嗯?jackn刚刚打我电话我没接,肯定是找我的,我等等回。」

「……智清圣,你有什么瞒着我?」

别人看不出,宋亦恩怎么会看不出智清圣眉宇里的不安。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

「……说好的一起面对呢?」

「……」

空气突然安静,宋亦恩一脸平静地望着面前眼神闪烁的智清圣。他咬着下唇,缓缓开口:

「……你手术的时候金夜明来医院了,和jackn一起,说不定电话是……」

他没有说完,有些担心地抬头,小心翼翼看着宋亦恩。

「脸是被他打的吗?」宋亦恩静静望着他。

「他被我打得更惨!」

「……」宋亦恩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用手摸过智清圣脸上微微还肿的地方:「智清圣。」

智清圣不安的抓紧拳头,干咽了一口口水:「嗯。」

他硬是挤出一个没事人般的笑容:「我跟金夜明……没……做到……最后。」

智清圣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苦又痛。他明白宋亦恩口中「最后」的意思,一把把宋亦恩拉近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亦恩啊……对不起。」

他难过得无法抬头,他无法宽恕差点因此把宋亦恩弄丢的自己。

宋亦恩是宋亦恩。宋亦恩怎么样都是宋亦恩。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竟花了整整五年才明白?智清圣的眼眶慢慢染上红晕,嘴角微微颤抖:「我们以后,不管有什么闲言碎语,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好不好?」

对面宋亦恩的眼眶早已变得和他一样,而他只是反反復復那一句「对不起」,肩膀不受控製地抽搐,像被秋风的巴掌惊落花蕾的白莲菊。

宋亦恩看着他,心里难受道:我才是那个……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啊。

智清圣抱着宋亦恩的手变得更加用力,嘴唇轻轻吻过他的耳尖和发际,泣不成声:「亦恩啊……我会……我会变成你的光,我会一直一直一直在你身边……嗯?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宋亦恩抬起头,对着智清圣,嗷嚎大哭。

本以为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本以为该哭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可是为什么就算在幸福的团圆,看着彼此的脸,还觉得如此心如刀割和抱歉。

智清圣更紧紧抱着宋亦恩。紧紧抱着,又再紧紧抱着宋亦恩。

好像这辈子都不想松手一样。

时间在呜咽的空气中跳起华尔斯,他们慢慢平静,慢慢各自道来这五年来缺席了彼此的故事。

车祸前智清圣和父亲发生了什么争吵,车祸后宋亦恩经歷了什么,这五年来没有彼此的时光各自如何度过。

交了哪些新朋友,去了哪些新地方。

定了哪些新目标,多了哪些新爱好。

改了哪些老毛病,有了哪些新习惯。

难过的时候怎么过的,开心的时候干了什么。

颓丧的时候有没有哭,兴奋的时候和谁分享。

工作的日程是什么样,未完成的理想要怎么追。

今后三餐要怎么安排,上下班要怎么一起回家。

要购置什么新家具,要慢慢和家人、朋友怎么坦白。

还有什么瞒着彼此的秘密,还有什么希望对方体谅的事情。

他们在彼此的温度中静静相拥,细数要和彼此说的话太多太多。

过去的五年收不回,接下来的岁月誓相敬如宾。

过去可以原谅,只是过去不可以遗忘。他们再也输不起另一个五年。接下来的人生路要面对的现实问题不浅。

宋亦恩清楚,现在的智清圣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仅仅望着他的少年。他的事业和他的社会经济地位,都在要求他的伴侣变成一个能在物质和精神上和他对等的人,一个能看到他所能看到的远方的人。

自己对金融,医学,投资——哪个领域都没有半点研究。而这些占据了智清圣现在生活的很大部分。之前无意瞥到的他电脑里的资料内容看起来就像天书。

智清圣当然不介意。宋亦恩介意。他马上拿出手机,买了几节网课,又搜了几个美国大学的公开课程,计划开始慢慢学习。

除了认知上的沟壑,和智清圣的经济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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