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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着,仿佛与我聊天是一件乐事。我转头打电话给张彪盘问了些细节,杂乱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盘踞。

“你为什么和我说种子的事?”我挂掉电话,脑海纷乱的思绪突然理出一丝清明。

那个人,就是高启强。没准高启盛也参与其中,投案自首的人只是替罪羊而已。可高启盛明明已经帮他哥做了时间的伪证,为什么又要向我提了一嘴漏在兜子里的种子呢?

他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吗?我实在不理解。只见男孩摘下眼镜用袖子轻轻擦拭,随即抬眼狠厉的盯着我,只不过那抹狠厉转瞬即逝,又换成带着讥讽的笑容。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哥啊,刚才明明可以把疑点上报的。”

“蔷薇的种子又不是只有勃北有,这种包装的种子,到处都是。”我握紧薄毯一角,感觉胸口的空气已近流失。面前的秀气男孩仍然自说自话,只不过语气逐渐阴冷愤懑。

“李响,你们不合适。过家家玩的时间长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主人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高启盛一改戏谑的表情乖顺下楼。阶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男人在面前站定的一瞬间我猛的将男人摁到墙边几近肆虐的索吻。

“唔…李唔、李响,你怎唔……”我含住男人的下唇吮吸撕咬,把身下人衣物尽数撕扯褪去。

“李响,小盛还没睡,不要……”他疯狂挣扎着,想尽办法扯开几近失去理智的我。长久杀鱼的人臂力总会好些,几下便要挣脱,索性我把男人按趴在栏杆上,用腰间的银色手铐铐住男人使他动弹不得。

“李响!”高启强暴怒的大喊,随后马上低声下气的乞求我放开他。我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脱下裤子,压着男人戴上安全套长驱而入。男人崩溃的呜咽,头靠在栏杆上忍受着我的顶弄,这次的性爱毫无柔情可言,与其说是两人的乐事,倒像是我个人粗暴的发泄,男人的头垂在半空中随着撞击晃动,克制的咬紧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平时欢爱的男人总喜欢向我索吻,然后用那双失神的眼睛注视我的脸。可如今男人倔强的不肯回头不肯出声,即使双腿被顶得颤抖发软也坚决不向我求饶。胜负欲又在内心深处作祟,我停下撞击,缓缓褪出甬道到浅处,然后猛的撞进去。

“李响,啊!”男人被顶的猝不及防,又惊又急间去了一次,看着男人陷入迷离快感的浪荡样子,我俯在男人的背后冲刺,双臂紧紧箍住身下人的腰肢射精后低声啜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个爱掉眼泪的人。

我想用片刻的欢愉来麻痹自己,可是快感退却痛苦又会盘踞心头。我狠狠的咬住男人的后颈,留下殷红的印记。

“高启强,你为什么骗我?”我拔出疲软的性器引得身下人一阵低吟,他跌坐在薄毯铺就的水泥地上,泪水淋漓的眼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悲伤。他也不再掩饰,只是轻轻向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高启强,你觉得我们的事情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我蹲下身与那人额头相抵,将心底的痛苦统统发泄。

“如果我也在那辆车上,你也会杀了我是吗?”

“你会杀了我吗?”男人不语,我扯动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带着哭腔怒吼。墨色的天空响起闷雷的声音,要下雨了。

“你说话!”那张脸终于有些松动,他抬头看我,动人心魄的眸子再没有光亮,男人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微弱。

“对不起。”

我躲开那只想伸过来抚摸我的手,穿好衣服踉跄着离开。

我恨他,我恨他戳破了我的幻梦,又恨自己会如此怯懦,即使恨他也连一句分手都不肯说出来。一阵冷风钻进我的衣衫,雨丝砸向我的脸颊,接着把街角的喧闹繁华尽数吞没。

我看向天空,一滴滴雨水仿佛银针般穿过皮肤砸进了胸口。任由反复戳弄,使我鲜血淋漓。

我开始远离有关高启强的一切,无论是相关的旧人,亦或是旧物。安欣以为我手机丢了,便又给我买了一个。

“怕联系不到你。”安欣见我闷闷不乐,毫无意外的提到了高启强。

“最近怎么没有看到高启强找你呢?你们俩吵架啦?”我摇摇头,半晌又点点头。安欣的枪仍然没有找到,说是唐小龙也没有看到,死活不承认他拿了警枪。看着仅过半个月便消瘦成纸片的男人,心里的愧疚便压得我喘不来气。

“安欣,我…”男人的名字就在嘴边,沉默半晌我却艰难的咽了下去,安欣却了然的看着我,强挤出笑容拍拍我的肩。

“我知道的,响。我理解你,换做是我,我只会比你更痛苦。”

这个秘密一直被心知肚明的掩盖,除了我,还有安欣。我度日如年的熬过每一天,对未来迷惘的痛苦又趁虚而入。高启强就像是我在狂风骤雨里寻得的一座灯塔,是他让我在苦海巨浪中有一片净地得以停靠,得以生存。可如今灯塔失去了光芒,只留下一片黑暗和恐惧的我。

好在安欣的枪还是找到了,它出现在同与我们找白江波司机的疯驴子手里,安欣还是那么善良,他为了救疯驴子手臂直接贯穿伤,我为他不值,他却不以为然。

“每个人都是有善良一面的,所以我没有觉得不值,他即使做了这么多坏事,可他毕竟是一条生命。”安欣靠坐在床上,语气里满是平静。我低头为他剥着橘子,清甜的水果香气溢满整个病房。安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拿过我的橘子。

“老高···是高启强,给的我那个司机的消息,我觉得老高,是好人来的。”我抬头与安欣对视,麻木的心脏不经意的抽痛一下。

“响,你好不好劝劝老高,让他去自首?他提供证人地址也算戴罪立功,可以减刑的。”安欣声音颤抖,我握紧手里的橘子皮,直到捏出湿润的汁液才堪堪放手。

“…我试试。”走出医院大门,我颓然的瘫坐到台阶上,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惆怅的凝视指缝里残存的枯黄。一道身影挡在面前,将我笼罩在阴影里。

“你怎么来了?”我低头不去看他,翻遍口袋也没有找到纸巾。高启强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湿纸巾,轻轻丢到我怀里。

"我来看看安欣,给他买了些水果。"我抬头看向高启强,他仍穿着常穿的那件皮夹克,白净整洁的脸有些消瘦,仔细端详微肿的双眼下还泛着缺乏睡眠的乌青。

原来失眠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你也被这些痛苦折磨着。高启强见我不语,只低着头迈步子往医院里走去。

“高启强,待会出来,我们去吃个饭吧。”我没有回头看他,脚步声停了一阵又逐渐消失。我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慢顺着手指擦拭,手上的橘黄被擦拭干净,唯独指甲缝隙却总是留有擦拭不掉的死角,任由我将手擦得泛红刺痛,那处擦不干净的死角反而愈加明显。我咬紧牙关,终于停止了自我惩罚。

再次坐到熟悉的面馆里,猪脚面浓郁的味道总勾的人胃口大开,奶白色汤汁上飘着着几滴红油,就连香菜也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细嫩的肉块上。我挑起一筷子面条,又颓然放下。高启强将脸埋在热气腾腾的碗里,小心翼翼撇着眼看我。

“你怎么吃得下的?”我好气又好笑,男人吃的额角淌汗,腮帮子一鼓一鼓不停咀嚼着,他拿起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汤汁,音调又带着我钟爱的细软可怜。

“我一直吃不下的,今天你主动约我···这是我今天吃的最多的一顿了·····”见我仍冷着脸,高启强夹起肉放到我的碗里,讲起了自己以前的故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猪脚面吗?”

“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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