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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梦闲人不梦君

 

逐渐昏沉的夜色好似将落一场泼天大雨,空气中也无形凝重,风微吹过,浓郁的水气便拂面而来。

那人却负袖慢走,轻软的布鞋触地,飘忽的没有发出多少声音,他身后的护卫真气高强,两人一路而来,这座庭院也只有风吹叶动的微响。

“殿下,人已经睡下了。”

“去告诉范府,今夜雨大,小范大人醉宿靖王府。靖王世子会妥帖照顾。”主仆二人简言两句,又彼此静默无语。

可此地修建的低调,虽是雕梁画栋,但是规格自错王府三分,这廊中梁木,并非皇室所用檀木,而是最寻常不过的木材。分明不过是座寻常小院。

二皇子借烛光而行,偏偏风越发大起来,吹得灯笼摇摆,烛火明灭。待到了屋内,雷光闪明,又听得惊雷乍响。便是倾天雨落。

雨天,是极好的天气,甘霖天降,冲洗天地,好似能涤荡污秽。尤其是雷雨天,雷声更是至阳之音,能震的这世间邪物都蛰伏于暗处,不能窥探。二皇子却冷冷一笑。

屋内按他吩咐,只有床畔点了两支烛光,因此昏暗的厉害,而屋中的香炉,也熏了浓郁的沉香。味重香浓,逸散的香雾薄铺前厅。二皇子沾雾而去,却好似荡在云海。

他突然笑道:“范闲……”

回应他的,只有天穹不断翻滚的雷声。他的手停在纱帐之上,已经依稀能借助昏暗的烛光,看清那人的轮廓。

果然是好梦,可范闲是费介的徒弟,为了范闲这场好梦,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才能有这一夜。

也只有这一次了。

他敛了笑,却是无声的叹了叹气,这个人,他倾慕且厌恶,两种极端的感情在他胸中冲突挣扎,可心里阴狠的暴戾却又无法发泄。

范闲,为何你不能低头臣服我,但范闲你也不该臣服!

能吟诵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狂傲诗仙,又怎能折腰。

二皇子想,仙界,又是什么样的世界,仙界的仙,都是你这样的天真又神秘么?是会为侍卫讨公道而不顾权贵,不顾性命,而说人人平等。可笑!人生而贵贱有别。

比如他这具身体,在庆帝的叹息中已经失去一切可能。他原本以为可以潦倒做个风流王爷。倒也不差。可为何又被拖出来做一个粗砺的磨刀石,他的好父皇也过于物尽其用了!

他偏要逆着圣意,争上一把,但是今夜,今夜只是他一点私心。

二皇子的手放在纱帐上,昏昏烛光散着焦黄的暖色。冲散了雨落带来的寒意。他沉默片刻,还是默默褪下衣衫。洁白的外袍坠地,他再无路可回头。

那人睡的很熟,睡着了才没有那股子假假的谦虚内敛,虚伪的一眼可见,也不像和他针锋相对句句不让的桀骜。反而像个真正的文人,平静又温和。眉目舒展自在。

他少有见这样的范闲,简直陌生的厉害,可是那张过分俊逸的脸,天下间,又有几人。

李承泽想起来他反复品读的红楼梦来,想起宝玉初见黛玉,说:“这个妹妹,我曾是见过的。”

不过引人笑谑的胡言,但是他第一眼见范闲,心里想,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仿佛冥冥注定。

此刻的他还没有看尽红楼,眼前这个窃录仙家大作的穿越客,还未能完本。他们本就不是宝黛。原只是一个贾公子。

一个甄宝玉。

二皇子却多年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他痛恨这个人,可也唯有这个人,你不为我折腰,我却肯为你雌伏。唯有你。不顾一切的荒唐一把。

这个人啊……他是无情还是有情啊,让别人七情动遍,范闲此人却恍然无觉,李承泽溢满胸膛的恨意都无法遏制自己还产生某种无法承认的感情。

试探的吻,蜻蜓一点,但是范闲仿佛未曾感知。李承泽的动作便越发大胆。

一点点解去范闲的衣物,像是拆去一份包裹仔细的礼物,他送给自己的大礼。

那个威严冷漠的帝王,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的折子丢到他的身上,力气之大,伤得他额前都留下一道血痕。

随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争,朕允许你争,可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没有抬头,却要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穿透般,心间的惶惶不安,在男人说出那句:“太子,终究是太子。”而彻底绝望。

“但是哪怕朕死了,他也死了,这庆国的皇室都死尽了,依旧轮不得你去肖想朕这把椅子!”

“你这违背阴阳的逆种,还要朕教你怎么苟活吗?若非朕顾忌骨肉亲情……如今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宽容?”

李承泽又忍不住颤抖,他想狂笑,想要嘲讽这个满嘴仁义道德,伦理纲常的男人,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血脉,我也是人,我和太子有何不同,你推我出来争,又为何不允许我多争一些。

你本意便是推我出来赴死罢了!又何必说的这样风光霁月。

可是他只是颤抖着,血落进他眼中,也顺着眼角滚落面颊,好似流出血泪,分外狰狞。但是他仍是恭顺着深深俯首:“儿臣不敢。”

既然必要死去,何不放纵一把,他借着滚滚雷光,抚摸着范闲一无所知的脸,咬上范闲的耳垂,又轻轻舔过。

“范闲…………范闲……”他叠声轻唤,微哑的声音,藏着诸多暧昧。明明知道少年听不到他的呼唤。李承泽缺并不遗憾。

“为什么我不能尝尝情爱滋味?为什么我不能争?”被限制被禁锢的人生。感情如被冰封的寒冰。“我日后若有争端,必会输你一次。来谢你今日之恩。”

他脸上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红润,又寻出枕边的药液来。

微红的淫靡液体是唤桃花醉,是花舫常用催情用的,可李承泽沾染后递送到自己身下。

他裹在锦被中的身体,一丝不挂,虽然是成年身形,却没有多少体毛,白净如玉。

天家皇子养出的尊贵,可偏偏寻常男人大小的阳根之下,他手指触到的地方还有一个粉白幽闭的穴口。

这是他生来被放弃的主因,庆帝当年更是恨不得拔剑杀了他,视他为耻辱,却不愿背负亲手杀子的血孽而愤愤放弃。

他苟延喘息长大,本意足够卑微,却又莫名其妙得了庆帝宠幸,可在庆帝冰冷的眼神中逐渐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注定被磨平废弃的砾石,这就是他的人生。他不能爱,爱男人还是爱女人,非男非女,生而畸形。谁会允许接纳他的爱!

“人人平等…………呵……”他冷漠而青涩得给自己开拓,但是他眼尾不自主漫上的红晕显示了他此刻并非如他表面般平静。可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范闲。

身体中陌生的感觉让他想要放弃,明明是他自己的手指,可塞进他羞耻嫌弃的雌穴,随着缓慢的抽动,蔓延的滋味却……无法形容…快感…

催情的淫液果然效用绝佳,瘙痒的躁动好似无法平息的欲望很快升腾而起。就好像他潜藏勃发的渴望。雄雄野心要将他燃成灰烬。

“唔……”低微的呻吟刚刚发出,二皇子又咬牙收敛,寻出枚褐色的药丸随着他和范闲的吻融化。

他的舌头抵着那颗催情丹,撬开醉酒之人的牙齿,随着唇齿的交融,而融化成甘甜的药液,又被范闲吞咽。

千日醉,能醉人千日吗?只求今日便足矣。

但这种药效却对醉酒之人有些迟缓,二皇子已经后悔先让自己欲火焚身,穴里泛滥的淫液已经让他股间湿滑一片,而燥热不减反增。

他面上酡红,好像醉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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