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请一千零一次重来()
,也许神树甚至愿意交给他所有的智识权柄。萨贝达蹲下来看着沉睡的杰克——这小子越来越强大了嘛。
一些金色的触手和翠绿的藤蔓从杰克身旁逸出。它们一点点来到萨贝达身边,却迟迟不敢靠近。萨贝达轻声问:怎么了,还害怕我吗,杰克?
那是杰克情绪化实体的触枝,等主人醒来就会消散,看起来好像非常想缠住萨贝达,但又实在瑟缩。也许爱对于这个命途坎坷的混血儿来说实在太过难以捉摸,他内心深处既不可置信能得到爱,又更不愿意质疑爱人的心。杰克是个好孩子,他实在藏下太多思绪了……萨贝达想,看着那些迟疑的、渴望的、翘首以盼又微微哀泣的触枝们,或许对他而言爱就是如此曲折而纠结。萨贝达伸出手捧住了它,用脸颊蹭蹭它温凉的枝节:没关系,杰克……我在。放心睡吧。
于是那些小触枝们都攀到他的腿上,悄悄地你哄我抢,挂在萨贝达身上不愿离开。从精神体里溢出一点点金色的波纹,萨贝达俯下身去仔细听,它们在急切地叽叽喳喳:喜欢你,萨贝达!……萨贝达,我想吃苹果派!不行,说好了要吃肉酱饼的……爱你,奈布!——萨贝达,我要成为精灵之王啦!法术好难学,我想逃……不行,神树等着考验呢——等醒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树冠顶看看好不好?
知道了,你快好好睡觉吧。萨贝达说,杰克,你在想什么不告诉我?
那些金色的触手轻声说:……萨贝达,也许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领袖和好人。我总是有很多私心……
我也一样。
——也许下一次的路还更难走,那一次受伤真的很疼……
那下次还是我来吧。
——奈布,你会一直看着我吗,……你会一直看着我吗?
嗯。
——萨贝达……你的愿望是什么?
挺简单的。咱俩都不是什么幸运的家伙,之前我倒也没想过会过上这样的生活。我想,再给我多些时间,多去些地方、和大伙一起多喝点酒,再看到你成神——就这样足够了,好像还显得有点贪心。
……
……你想说什么?
——我在冥河底刻的谶言是——我将这样死去:被所爱之人剖心挖肺,被所爱之人永远背弃。奈布,很久以前我就自私地把生命和爱放在你这儿了。
真狡猾,杰克。萨贝达身上挂着那些闪光的触枝,坐在沉睡的杰克身边,侧过脸去看他微微皱着的眉眼。他从杰克身边扯过来颀长的手,把自己温热的手掌紧紧贴上去,然后收紧。奈布用唯一剩下的、人类暖热的左手和他十指相扣,慢慢说:……这就是你当时想出来的办法吗?
挺不错的。他低头看看那些摇晃的触枝:除非我来杀你。不然的话,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实现这则谶言了吧?
棕头发的男人握紧爱人的手,转头碰碰那些喜欢他的触枝。他安静地坐了许久,才对着床上的人低声说:安心睡吧。很早之前……也许比你想象得更久,我就把你当成了家人。伤害你无异于让我死去。杰克,不管是作为你的兄长、老师、同伴还是爱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
他说:——爱你是我唯一的誓言。
杰克里佩尔在很久之后终于获得了神树的权柄。
世上那些葱茏草木的记忆通过神树的脉络涌向他的智识之海,汇聚成神树上一个个金色的果子。杰克行走在树下无聊地翻阅,很久违地、遥遥地好像听见了萨贝达的声音。他找了许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果实。它大概来自神树一根不起眼的伴生藤蔓,在平凡又宁静的一天,像往常很多次一样记下了“看见”的故事。
就在这个果实里,他离去太久的爱人在金光里笑着,也像寻常那样。萨贝达在婆娑的树影和金色的光芒中陪他坐了许久,即使醒来的杰克什么都不记得。他向来内敛而沉静的爱人在那样温柔的、美梦一样的时刻里弯起绿眼睛轻轻吻他,话语只让这些藤蔓听见了。
他说:爱你是我唯一的誓言。
于是魔王笑起来。他触碰那枚果实,顷刻间神树上亮起了一片宛若星点的金色光芒。天上地下,关于萨贝达的一切都被神树献给了他——棕头发、绿眼睛的男人在最初的树影丛中看他因为酸苹果而皱起的脸,在魔域打探有没有合适的木剑和长弓。他在冥河岸边痛得近乎昏厥,背着白骨扯着地皮一点一点、用残缺的双腿爬上岸。他在人间挑选最时髦的礼服,又在天域为了救同伴而失去了右臂。萨贝达在很多个时刻浅浅地笑起来,在神树下说爱他,然后在最后的、炽烈的火光里对空无一人的天地……才说出了他的所爱。
那些坦然而安静的爱像真正的光芒一样洒下来。落在笑着的杰克身上。
而后那些果实黯淡下去了,只有扭曲的魔王站在无边的阴影之中。
爱我。萨贝达,爱我,爱我……请爱我。
因为你爱我,我才能够一千次不死不灭,从我刻着你的肋骨上一次次复生,再一次次见到你迟疑的眼睛。
他把奈布整个锁在怀里,一只手扣紧他的后颈,性器顶在穴腔的最深深处,另一只手和仅剩的左手死死十指相扣,即使那些指节并没有回握的力气。萨贝达被他拢着肩胛和腰腹全然地占有,金色的触枝一根接一根探在他的大脑、脖颈和额头上,浩瀚如海的记忆和连绵不绝的快感将他打得近乎疯狂……萨贝达仰头想发出尖叫但被杰克吻断,魔王不肯放过他的一丝一毫。杰克操他、吻他,还在问他说——想起来了吗?
没有谁比你更爱我。你爱我。你爱我。想起来了吗,萨贝达?
过去的记忆和一千次的回想随着那枚果子和金色的触枝巨浪般涌进他的脑海。初生的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他听见记忆里过去的自己高高低低的声音。他控制不住把自己的胸口递送给杰克,得到了从小到大的爱人一致的欢欣。萨贝达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所有的杰克都在看着他上翻而流泪的双眼,似乎是在悬崖峭壁上亮起的无数猩红的眼睛:萨贝达,想起我们是谁了吗?
杰克扶上他的脸颊。萨贝达。他叫道,我的恩人、朋友、兄长和良师,我的情人、爱人、妻子和宿敌……看着我。我是谁?
他把无法反抗的爱人操得翻起眼,泪水关不住一样流得满脸都是。萨贝达呼吸不上气,但是身下的攻势只能让他嗬嗬地艰难抽噎,被杰克侵占而来的吻送上一波又一波无尽的高潮。他的穴大抵是已经完全服软了,被粗长顶得淫水直流;而他全身的敏感点还在被杰克的触枝揉弄,萨贝达在杰克的吻里只能溢出绝顶的喘叫,流下更多的眼泪落到他的胸膛。萨贝达,杰克喘息着逼问他:——我是谁?
你是……呃啊!杰克……呜呜——杰克里佩尔……奈布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说,竭力地吸进几口气:杰克……哈啊,太深了……!而杰克继续探开他的嘴角:——我是你的什么?
他被操得神志不清近乎晕厥,但眼睛猩红的魔王箍着他仍然在质问:……回答我,萨贝达。
你是……凌乱的发丝粘在他的脸上,萨贝达被脑海和身体的快感激得分不清当下是何方。现在是刚捡到杰克还是在魔域,是在地堡还是在哪里?混乱的记忆让他不得不给出情欲深处的答案:你是我的……小丈夫,小魔王……呃嗯——杰克……他哭喘着说: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杰克深深地吻上他颤抖的唇。无法呼吸,喘叫被扼在喉咙里,粗长顶在结肠口膨胀成结,蠢蠢欲动地准备射精。萨贝达额头上仍然贴着金色触枝,滚滚的记忆掀弄起他大脑的高潮,而全身被杰克侵略到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