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将范围缩小到了这六个地方。”约瑟夫贸然赴约后，埃德蒙忍住追上去将那小子暴打一顿的冲动，也拦住迪恩追上去将抓约瑟夫的混蛋们暴打一顿的冲动，加快查询全联邦耗电量异常的地方。
“圣弗德？”迪恩说道：“大型粒子对撞机爆炸的城镇。”
“我也认为这里最可疑。”
黑客的手在电脑前划过，屏幕中的卫星地图赫然投射在一旁的空气中。他在圣弗德的坐标前收紧手指，全息地图随着手指的张开而缓缓放大，呈现出最近一次更新的圣弗德街景——遍地废墟，满目疮痍。他继续在空气中拨动，将图像定格在粒子对撞机所在的爆炸核心。
“这里杳无人烟，用电量却异常的高，不对劲。”埃德蒙双手叉腰，在全息影像前踱步。
迪恩敏锐地发现问题所在。“为对撞机同时为圣弗德发电的核电站爆炸了，现在的电来自哪里？”
埃德蒙停住脚步，用力地拍击双手，伸出食指敲击空气。“有人在圣弗德建造发电站。在废墟之中建立发电站，太可疑了。”埃德蒙将地图放大缩小，左翻右转，却没有找到任何一座完好无损的建筑。
“在地下。”
“聪明！”埃德蒙拍了下迪恩的肩膀，“就像保护伞公司。”
话音刚落，迪恩就要出门。
“等等。”埃德蒙叫住男人，摊开空无一物的手掌，“你要赤手空拳的去吗，对方可是有枪的。”
迪恩点点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埃德蒙见识到了变种人的绝对自信，或者说是盲目。
“约瑟夫的枪在哪？”
埃德蒙翻了个白眼。“上帝啊，先不说对方可能是全副武装的军队，你是变种人或许能抵抗核辐射，我脆弱的人类身躯可不行啊。”
迪恩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埃德蒙说的没错，他们势单力薄，需要援军。
“去找米勒。”
这个宇宙的迪恩现下还在空军服役，系统中没有他的掌纹和人脸，迪恩只得凭借变种人矫健的身手非法进入安保森严的航空航天总局。
当进去没一会的迪恩带着米勒和另外两个男人出现在埃德蒙面前时，遵纪守法的公民埃德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武力胁迫他们了？”
迪恩神情不解，埃德蒙解释道：“你仅用八分钟让他们相信并随你来解救约瑟夫。”
让米勒相信他和平行宇宙的存在并不难，只需要上网搜一下迪恩·马克唐纳。
“我已知晓全貌。”米勒说道：“没有时间了，其余的路上说。”
米勒以航空航天总局六位将军之一的身份，得以让汽车以125英里的时速自动驾驶而不被公路交警逮捕。
“说说你们掌握的信息。”米勒问。
“我们认为菲尔德的研究基地建在粒子对撞机的下方。”
“所以你让我带上防辐射服和地下探测仪。”
“还有武器。”埃德蒙插了一嘴。
“当然。”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周围的人烟愈发荒凉，直到车载人工智能响起“已到达目的地”的机械播报声，汽车在一片断瓦残垣中停下，宛如置身于一座巨大的钢铁坟场。
禁区被铁网团团围住，迪恩与另外两人在外围四处观察，埃德蒙与米勒则勘探地下。伴随着地下探测仪的升空，地下空洞的面积与深度以蓝绿交错的线条逐渐显现在仪器屏幕上。
“酷～”埃德蒙看看空中的无人机，又看看手中的屏幕，就像孩子看到橱窗中有趣的玩具，棕色眼瞳炯炯发光。
“局里有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科技，但是…”米勒顿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看过不少用这些科技得到的数据。”
“什么？”埃德蒙眼神闪躲，视线越过米勒的肩头落在蹲在地上的迪恩，啧了一声。“他全部和你说了？”
“公开的用电量不会有异常，卫星地图的数据也掌握在政府手中。”
“对不起，将军。”
“我可以推荐你去国防部。”
埃德蒙连忙摆手。“我更喜欢当酒吧老板。”
十几分钟后，扫描范围覆盖整个禁区，地下空间仿佛一张施工图纸般一览无余。
“这里，这里，这些。”埃德蒙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占地面积较小且分散的空洞应该是住宅、写字楼或者超市的地下室，看这个。”他把手指落在中间一整块区域。“这个空洞很大，由多个空洞组成，研究基地最有可能在这里。”
“东西两侧都有一段连续的空洞，像是…”
“通道。“迪恩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接着米勒的话往下说：“从禁区外围通往研究基地。跟我来。”
迪恩在一堆碎石前站定，将碎石踢开后，露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金属一角。他们清理掉更多的石块，一个七米见方的金属地面赫然显现。
迪恩将手掌贴着金属平面移动，掌心忽然传来刺痛和灼热。变种人收回手，灼伤的掌心正快速愈合。“埃德蒙。”迪恩朝黑客点了下头。
埃德蒙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些大大小小的工具，趴在地上仔细端倪金属平面的角角落落。“找到了。”他用薄如纸片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小块金属片，露出排列整齐的电路。剪开包裹线组的胶布后，他从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盒子中拉出一根粗线，缓慢接近裸露的线组。
火星冒出的一瞬间，变种人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当他再次将手掌贴到金属上，手下的金属门从中间向两侧推开，又一个巨大的平台升上地面。
几人穿上防辐射服进入平台，一会后，平台载着他们平稳下降。埃德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我昨天在约瑟夫的门上试了下，迪恩，回家后提醒他换门。”
升降台下降约三层楼高，迪恩和米勒在平台停稳后摘下头套。
“米勒将军，地下也有辐射！”埃德蒙惊呼。
“和我的猜想一致，这个地下研究基地由铅建造而成。”在看到由铅制成的金属门时，米勒就有了这个猜想。
通道很长，看不见头，前进五十米后右侧豁然开朗，一辆列车停靠在站台内。不需要迪恩的眼神指示，埃德蒙主动来到车门前，故技重施，三两下就将车门打开。按下驾驶舱内醒目的红色按钮，列车缓缓启动，向通道深处驶去。
此时此刻，他们才算遇上真正的难题——偌大的基地，约瑟夫被关在哪里？
“菲尔德绑架约瑟夫是为了得到方程式开启平行宇宙，那约瑟夫一定在基地最重要、最安全的地方。”迪恩说。
“地图上刻意隐藏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最重要、最安全的地方。”埃德蒙站在玻璃窗户前，窗户上是一张基地指引图的投影。
“这里。”埃德蒙圈起窗户上的一处空白，将探测仪绘制的地下空洞图进行比对。“应该有一个空间。”
即使是极其隐蔽又难以进入的地下基地，也不乏装备精良的守卫。米勒无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联邦出动军队，因此势单力薄的他们需要尽量避免与人多势众的守卫发生正面冲突。
他们按照地图悄悄潜入地下广场的南边，与隐藏的房间隔了一座直冲地面的雕像。
米勒下达作战计划。“埃德蒙，你去开锁。迪恩，你们跟我四个方向散开，保护埃德蒙。保持联系，注意安全。”
随着米勒的手势落下，小队成员迅速前往各自的位置。
“你是谁？”
埃德蒙刚就位，警卫的声音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