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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亚在小书房里生闷气。
两分钟,他磨了三次牙,看了一旁的电话机五次。最终他像是终于忍无可忍,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接着拨下了一个号码。
数秒后电话的那边被接通。
“喂。您好。”
乔舒亚不自觉有点脸红,心想这声音真好听——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打这个电话是干什么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然后高傲地翘着尾巴,干咳两声,扬声道:“查尔斯你个负心——”
电话被挂断。
乔舒亚瞠目结舌地盯着手里的话筒愣了许久,气急败坏地把听筒掼了回去。
他气得直磨牙,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然后回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记着什么。
本子里密密麻麻地记着他这些年如何试图接近查尔斯,又如何被拒绝。乔舒亚回过头翻了翻,又开始委屈。
他明明是喜欢我的。乔舒亚委屈巴巴地想着。明明就特别喜欢——要是不喜欢,早就把他踹回地狱去了。
早知道当年就不救他了。乔舒亚吸着鼻子想。
乔舒亚越想越委屈,又想起过去查尔斯虽然也对他爱答不理,但好歹没有冷酷到这个地步——就是最近这十几年,他才变成这样的。
不就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帮他口了一下吗……乔舒亚咬着指甲想——至于这么生气吗……
明明前一天还主动亲他的来着,虽然是意外吧但是……四舍五入就是谈了嘛!那……那口一下,不过分吧?
哼,在他嘴里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还躲他!一躲就是十几年!用完就提起裤子跑路,男人都一个德行!天使也不例外!
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东西呢……乔舒亚想。
他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要是那家伙不喜欢他就算了,可他明明……
乔舒亚暗自神伤了好久,又想为这种男人难过实在是不值得。他把小本本塞回去,神游了好一会,突然想起北教堂的那个揍了他的漂亮神父。
一想起那个神父乔舒亚就生气——居然敢打他!打得还那么疼!乔舒亚气鼓鼓地想着,那家伙现在应该被淫纹折磨得不清吧,活该!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欺负他了!
——会不会太过分了?
对哦……那个神父这么古板……
但那也不是什么特别苛刻的要求啊,72小时内摄取部分目标男性的体液……应该很容易的吧?
不至于找不到吧?而且他还说查尔斯是他哥诶,查尔斯会帮他的吧?
但是——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么报复的话,不好吧……?
——可是他揍了我一顿诶!特别疼!
一想起之前挨揍时的感觉乔舒亚就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他真的很怕疼,非常怕疼。
但是之前给那个神父刻淫纹的时候他看上去也很疼呢……都疼晕过去了……
乔舒亚恨恨地摇了摇头,心想他可不能心软,是那个神父先欺负他的,他这次一定要让他吃够教训!
乔舒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站起了身。
哼,他要去看看那个神父是不是已经知道错了!
——绝对没有要主动给他洗掉淫纹的意思!
绝对没有!
乔舒亚来到教堂门口,刚要翻墙进去,远远的,他看到教堂的大门被打开。
他立马躲到一边的灌木丛里。
两道人影从门里走出,乔舒亚好奇地探头打量,惊讶地瞪大了眼。
那是……伯爵?
他怎么在这?
不会神父的那个“目标男性”是他吧……
乔舒亚眨眨眼,兀地,眉眼一弯。
说他喜欢伯爵他还生气呢,还嘴硬!明明就喜欢,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不然那家伙为什么会需要伯爵的体液?
他看着远处的人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单手捂住了嘴。
他们不会已经……做过了吧……
哦。没有。
乔舒亚仔细地看了看,非常失望地得出了伯爵应该只给神父喂过血的结论。
乔舒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人怎么回事。现在算来伯爵应该给神父提供过三次体液了——他们不应该第一次喂血,第二次接吻,第三次就做爱吗?
真奇怪。他想。都互相喜欢了,不应该立刻做爱吗?
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面色一变。
他好像跟那个负心汉认识了一百多年都还没有做过……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恨恨地盯着曼德斯与莫兰的人影,恶狠狠地想着,他们不许做!
他跟查尔斯都还没做过呢,他们凭什么做!!
莫兰在劳伦庄园住下。
莫兰现在想想都有些匪夷所思,他两天前是怎么会提出要搬到劳伦庄园这个唐突的请求的。
他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方才伯爵来过,喂了他一点血便离开。
“我有些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大概两天后便会回来。”曼德斯说。
说完他便穿好外套行色匆匆地往大门赶去。
莫兰站在窗边,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伯爵一身穿戴整齐地往停在门口的车迈去。男人拉开车门,似乎心有所感,回过头,冲莫兰的方向笑着行了个礼。
莫兰猛地拉上窗帘,抚了抚自己心跳过快的胸口。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算下来这是他搬来劳伦庄园的第五天。莫兰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抬头看一下窗外。
他现在所住的房间同之前婚礼时候的那间没什么区别,就是离主卧和楼梯都更近了些。莫兰从房间里出来,往图书室的方向走去。
四个小时后他从图书室出来。
回到二楼,莫兰在路过主卧与小书房的时候下意识向紧闭的房门看去一眼。
他低下头,有些徘徊不定,一边正在拖地的仆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低声提醒道:“神父,伯爵还没有回来。”
莫兰愣了一下,转头向那个仆人看去,然而后者只是低头忙着手上的扫除工作,莫兰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莫兰脸上有点微红,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脚步匆匆地回房间去了。
曼德斯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廷的会客室里,他面上平静温和地笑着,看上去很是认真地倾听着对面那人的长篇大论。
手边的茶被放凉,很快又有仆人倒了一杯新的过来。对面的人不再说话,曼德斯点点头,笑着说:“就这些吗?”
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曼德斯的表情,曼德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说:
“我很同情您,也明白您的难处——但也请您体谅一下我的难处。我虽然是名义上的家主,但您也要知道,我这些年一门心思都放在拉本德上面,充其量只是一个有二十多万人口的小城的市长而已,对于旁支的那些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您找我呀,算是找错人了。”
对面那人被他这副作态气得不行,他端着面上的恭敬,笑着说:
“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请您来……不仅……而且……此外……还有……再说……公主……希望……实在是……麻烦……”
曼德斯耐着性子认真听了他前面一大通话,在捕捉到两个字眼后目光一闪。他面上的表情不变,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对方讲完之后笑着开口:
“您刚刚说,皇室的米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