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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上

 

“这位道友,请问昭赋尊者在何处?”

“我有事拜见。”

“昭赋老祖在岁暮峰。”凌琅宗一位弟子指着远处一座山峰对任玘回答道。

“多谢道友。”任玘谢过就往岁暮峰飞去,飞到山顶,一片雪白寒意。

任玘踏着雪留下脚印,找寻着裴玙的身影,寻了半天,终于在凛冬冷风中看到差点被雪遮盖的山壁洞府,摸着黑进去。

进去里面,拿出照明珠飘浮在侧,任玘打量周围洞壁乳石,走到尽头一漆黑石窟中,借着照明珠的光,踩着碎石砾又往前寻着。

在微薄的暖光下看到裴玙正侧身躺在石窟中心的石床之上,已经感知他过来,睁眼看向他。

任玘召出剑就挥了道剑气劈过去,又立马提剑飞去刺向裴玙。

裴玙没有动作,仿佛笃定到任玘不会伤他,就这么看着青色剑气从自己头侧飞过,打在身后碎石地与岩石壁上留下剑痕,又继续懒散看着马上刺到自己胸口的剑,不躲不避。

任玘看到裴玙不躲,握剑的手立马换了方向,灵力一时未收住,剑脱了手插进几丈外的石窟壁,他还未反应,转瞬间又被裴玙抱着飞向石床压在身下。

任玘挣扎着,推着埋在他颈窝蹭的人。那人撑起肩,勾起他一缕头发,问道。“谁惹小玘不悦?要找夫君泄怒。”

任玘瞪着这张没表情的脸,终于不再心软伸手用力朝裴玙脸打了过去,只是裴玙脸一点没偏,反倒自己手被震的发麻,他嘶了一声,赶紧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清楚。”

“我问你,你是不是夜夜去我那里?”说着说着任玘眼眶红了,偏头不去看裴玙,委屈喃喃。“你怎么又让我的两徒儿知晓?”

一日前,玉清峰小筑内。

任玘想着两徒弟弱冠成年自己不在,打包好自己做的零嘴吃食和成人礼就往陆嘉翊鹭所在的屋子里去。

本来修仙之人神识可探千里以外,对周围一切声响动静都是清晰既缓慢,在离他们屋子几尺外,任玘就耳清目明的听见陆嘉的一声呻吟,以为是上次陆嘉身子没好,又留下什么隐患,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挥袖开门。

就看到让他该说是愕然还是愤怒的一幕,只记得当时一片空白,斥着他们整理好衣衫,又让陆嘉去门外等候。

“荒唐!他是你师弟!”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

任玘坐在竹垫上,手都颤抖指着面前跪着的翊鹭。

“师尊,徒弟心悦小嘉,求师尊成全。”翊鹭跪在地上,丝毫不怕被责怪的模样,神色淡定的看向任玘说着。

“荒谬!小嘉是你师弟,你说你心悦他,小嘉如果再次入魔,没有恢复之力,你们如何相处?”任玘想的是一旦陆嘉到元婴修为,魔性压不住,身为正道的这些人视魔为邪敌,包括翊鹭,修的是仙道正统,他也不能确定翊鹭到时候不仇视陆嘉。

这种观念历来就存在,翊鹭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又怎么可能一时改变。

“我会护着小嘉。”

“这次入魔是我没护好小嘉,我也绝不可能再让他发生这种事。”

“哪怕他再次堕魔。”

翊鹭说完在任玘面前嗑了一下头起身,清冷的眸子目光坚定。“师尊说我逆天下大不韪,我也会护着他。”

“徒儿并不觉得我们正道就是清正光明,连我的家族都是同族设计,只余我一人生还,我与小嘉一路上遇到人心叵测之事过多,幸遇得师尊庇佑教导,但人性之事又怎么能用入魔去比衡。”

翊鹭看任玘表情变得缓和,知道这样说任玘认可了他的话,又继续说着。“虽然这样说不敬,但师尊你也认同我说的话不是吗?”

“哪怕他堕魔需弑杀修行,我会带他去杀作恶多端之辈,并不会危害人世半毫。”

“我也会努力修炼,会好好看住他不会做一些入魔从心之事。”

“更何况小嘉已经破开心魔,他不会再堕魔。”

“求师尊成全我与小嘉。”翊鹭说完又跪拜磕头。

任玘听着这话有些松动,叹了一口气又正色说道。“你告诉我,小嘉是真心喜欢你吗?小嘉的性子,他真的懂吗?”

“你只需要说,这里面,有几分是你的诱哄?”

翊鹭听这话一怔,垂着头半晌不开口。

任玘看到翊鹭这副模样,心道果然是这样吗……

“你这是默认了?”

见翊鹭还是不答,任玘无奈的摇头。“我并不是不赞成你们相爱,但前提是两情相悦,小嘉虽然已成年,但心性还如孩童,你细细引导也不是不可,可为何…”

说罢任玘手中拿出骨鞭,站起身指着翊鹭颤声道。“翊鹭你怎么就是耐不住性子!”

“假如他以后懂得此事,不喜欢你,你该如何?”

“又如果他以后心悦他人,你又当如何?”

“我教导于你,是让你不考虑他人想法意愿,为了一己私欲趁人之危做出此等事来?”

“如果我没发现,等以后你蒙骗小嘉结为道侣,你再告诉为师事已至此,反对也没用是吗?”

“现在,为师要你们分开,你可答应?”

这骨鞭是任玘师尊所给,是任玘师尊从外灭一只作恶蛟龙的骨尾所作,虽然身死魂灭,但骨头仍有戾气怨恨所在,打人也是深入灵魂骨髓的痛,哪怕修仙入了炼虚,也是承受不住三次鞭打。

任玘被师尊送予时,说是徒弟不听话来一鞭,但任玘从未拿出来过,这次拿出也是气极。

翊鹭看到任玘拿出此物,之前也见识过师祖送师尊这骨鞭时,师祖示范的威力,挺拔的背微俯,只说。“求师尊责罚,但,徒弟不答应。”

“我信小嘉懂,也心悦我,只是还不明了,假以时日,他会知晓,也定然不会心悦他人。”

“你是小嘉吗?你能替他所言?”说罢任玘骨鞭挥了下去,但也是挥的翊鹭身侧,任玘惯人没底线,护短更没底线,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心疼自己看大的翊鹭,哪可能真打。

但是鞭风凌厉的还是让翊鹭袖子破开,手臂出现一条血道,翊鹭不过筑基圆满未到金丹,承受不住,疼的闷哼了一声。

但他依然垂头说道。“求师尊责罚,徒弟不悔改。”

还想再说门被打开,一道娇小身影冲了过来,跪下抱着任玘的腿,哭着说道。“求师尊娘亲责罚我,别打翊鹭师兄。”

“我懂的,师尊,我懂的,我喜欢翊鹭师兄的。”

任玘被这突然抱腿哭喊,吓了一跳,本来看到翊鹭手臂出血就有些后悔自己下手没轻重,看到陆嘉这一出,想起自己被他俩那事震惊的脑袋发蒙忘记在屋外设置屏障,估计全被这小徒弟听到了。

想揉着陆嘉的发顶让他起来,询问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怕翊鹭受罚的一时冲动,就算说出来了,可能心里也不明白,但还未开口。

就听陆嘉又继续哭着说。“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是什么,我都懂的,就是师尊娘亲与师祖父亲做的事。”

“我乐意的,我喜欢的,那是亲密的人做的事我懂的。”

任玘瞳孔一颤,手还落在半空。

“小嘉!你别胡说!”翊鹭闻言立马在旁吼着,弯下腰又朝任玘跪拜。“师尊,小嘉胡言,不可信的。”

“我没胡言,我懂的,我若是胡言师尊怎么会信我心悦你!”

陆嘉转头对翊鹭喊着,哭的发红的脸又转过来继续望着任玘。

“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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