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目不转睛地冲热牛奶,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她这边和凌亚飞打电话发生了什么。
凌亚飞会说什么?那还没有一杯热牛奶暖暖胃来得实在。
助手有些诧异。
凌沉在抿牛奶,尝温度和甜度。
助手不信邪地又瞥了瞥旁边的凌沉。
凌沉侧过头看去:“你总看我干什么?”
助手一愣神,转头开始敲着桌面装作没听见似的装发呆。
助手好似刚刚真的在认真思索事情,如今想到了一样:“哦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琼洁说了,海瑞斯的鱼,只是琼洁太古板,过度精益求精,一定要选出最好的才肯丢下去陪伴海瑞斯。”
“不过这也正常,海瑞斯的大脑是被植入了人的思维方式,而我们眼下的技术不是十足十的成熟,所以我们担心他会排斥同类,也担心他会像大多数章鱼一样产卵后自杀。我们当初耗费许多精力才改变了海瑞斯身上的这种机制,这过程并不容易,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有人都害怕会发生意料之外的结局。”
助手说起这些很是感慨:“海瑞斯成年后的鱼宝宝一定会是最优的后代。所以的确,我们必须要让最优质的雌性下去接受海瑞斯的精子。到那时候,我们的实验一定会一骑绝尘。”
助手说得很亢奋,不断在凌沉的耳边说着他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潜意识里排斥的话题,在之后的时间里更是又忙不迭地向凌沉举例,说明她们培养的雌性章鱼中哪个有怎样的优缺点,外观如何、性情如何、哪位是她们最看好的、哪位是未来发展最有前景的
助手拿起平板电脑向凌沉展示一张其中最漂亮的雌性:图片上的雌性章鱼在营养缸中灵活地舒展开修长的触手,触手与触手之间漂浮着,远看去就像是晚霞一般艳丽夺目。
“成色不错吧?她是这群雌性章鱼中资质最不错的,他们如果交配生出一批新的幼体,质量一定很优秀!”助手自豪地说。
凌沉接过平板看着图片,脑海里忽然想起海瑞斯在深海中自由舒展的模样。
他开始下意识不受控地回想起许多次海瑞斯看向自己时炙热的目光,亲吻的模样,甚至
凌沉垂下眼睛,只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子明明是温热的,眼下不知怎的却有些冰凉难以在手心多停留。但他还是紧握着,紧紧握在手中不肯放下。
那样的事情,本来就不该是他。
那么他会和那些所谓的雌性交配吗?也会像抚摸自己一样对待其他吗?
耳畔助手滔滔不绝的声音此刻忽然让凌沉变得无比厌烦。他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淡,错开了助手的视线,没有回答那双渴望认可的眼睛。
助手常年没和人正常相处,见凌沉反应平平也丝毫不介意,神色自如地继续道:“你知道吗?其实在你被送来这里的那一天,老板就先琼洁做了决定,命令我把那些雌性投放了好多下去,尝试与海瑞斯交配。”
助手自顾自高兴地笑道:“结果你能想象到结果吗?他们居然全部都相处的意外融洽!这真是我们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凌沉向后翻阅平板中的图片,除了前面十几张全是各种雌性的照片外,后面的就开始是深海中采集回的照片了。
果然如助手所说,图片上海瑞斯的四周活动着各种雌性,或是亲密地勾连触手,或是共同觅食,哪里像刚接触起来的陌生访客?更像是结伴出行的伴侣才是。
凌沉面无表情地连续看了二十多张照片,越向后看动作越加快速。
像是在掩藏什么情绪一样,凌沉看了看时间,交还平板欲走:“那很好,看来你们的实验很快就会突破难关。”
助手托着腮,面色很是纠结:“可是琼洁知道这件事很生气,她担心海瑞斯和品相不佳的交配,那生出的后代也不会好的。老实说,你刚刚看的鱼,他都没有管。只到有了足够的力气来见他。
海瑞斯来到岸上的过程并不容易,从万米深的海底悄悄绕过监视器游到岸上哪是什么容易的活?
他一个人在底下用最快的速度游了半个多小时才上岸。
况且随着深度变浅,海瑞斯的身体只会随着海拔的身高气压变小而变得越来越庞大,而只要变得越庞大,就越会惹来不该有的麻烦和注视。
海瑞斯只能努力地让身体紧绷,承受着巨大的水压控制自己不要放纵地让四肢任其舒展。所以他越接近岸边,越是要忍受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强大的压迫感。甚至还要紧缩肢体,让自己更像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而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后,那人却说从来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海瑞斯非常难过。
“可是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海瑞斯重复道:“早就是一体的了!你不想也得想!”
不想就是背叛,海瑞斯绝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海瑞斯强硬地扯掉凌沉的裤子,和所有发怒的野兽一样,海瑞斯的动作也毫不留情。
“你不要躲着我,你不能躲着我!”海瑞斯面露难过地说,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他粗鲁拽着凌沉的身体压到身后的墙上,硬挺的性器带着重重地顶破一切晦涩的阻力,完完全全地插了进来。
“啊!!——”凌沉瞳孔颤栗地望向天花板,早就硬挺膨胀的性器在毫无防备下闯进了最紧闭的地方,叫声戛然而止。
“呃”他仰头想要张嘴求饶,却发现他已经痛到根本再说不出一句成调的语句,只有呼吸声在发出求饶的信号。
仅仅只是在第一次进入,海瑞斯就完全不讲铺垫地插到了最深处。强烈的不适感拉扯得他快昏厥了。
痛,很痛,痛到快吐了。
可海瑞斯丝毫没有等待凌沉稍微缓一缓的意思,很快就再次架起凌沉的腿用力一挺,即使两人已经严丝无缝,也还要恨不得把身体全都凿进去似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的动作都要更猛烈,更要把任何试图阻拦他的事物撞开,把还未适应而缩紧蠕动的内壁全都撞到大开迎合。
起初的阻塞早在海瑞斯毫不客气的顶弄中变成了润滑的邀请,他疯狂剧烈地想要操开这具熟悉的身体,每一次都要插进可怕的深度中,还要一次次地想开发新的深度。
“慢、点慢点好吗”凌沉咬着牙,即使有着润滑,可身后一寸一寸挤入的硬物让他只能拼命忍受着,呼吸十分困难。
不管身下的身体表现得多不适,海瑞斯都视而不见。
“我们早就是一起的,你不能离开我。”
海瑞斯凑近凌沉的耳边低语道:“也不要再对我说出这样不公平的话。”
公平?什么是公平?
凌沉眼神涣散地顺着声音想要寻找方向,口中只能说出阵阵不成语调的呻吟。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错乱,胃里一阵翻涌。
“不啊啊”
微弱的声音在碰撞间消散,好似从未发出过。
疼痛的冷汗与情热的躁动交织,凌沉早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讨厌这样的苟合,还是渴望海瑞斯就这样用最原始的行为来表达对他疯狂的占有和感情。
不同的物种对情感的认知本身就不同,又在某种时刻会有一瞬的契合。
紧闭的眼睛里睫毛早就变得湿润,那半张的嘴唇也被吻得鲜红欲滴,他合不拢嘴,只能不断地发出细细的低吟。
渐渐地,身体传来的感知不再是抗拒的难受,而是掺杂了些许暧昧的情愫,声音也带上丝丝缠绕的甜腻。
在数不清第几次抽插间,一阵阵的湿滑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