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落扶着二楼的护栏,微微弯腰,凝视着舟泽羽,“舟泽羽,我想明白了,幼幼毕竟不是你的,我从来没指望你能对他如亲儿子一般,他身上没有你的血,你自然不会跟我一样,把幼幼当成自己的血肝去爱护。”
“你和舟林才是一家人,血缘断不掉的一家人。”
“这一年,多谢你陪我演戏让幼幼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研究出来的微光也让舟氏赚了不少钱,你投资我、送我研究所这些,我早就不欠你了,也已经还清了。”
舟泽羽心脏骤停,“屿落,我听不明白。”
温屿落才不管他明不明白,只顾自己说:“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一直没有机会,我不喜欢你,我们俩没有任何可能,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是演戏,我也觉得无比恶心。”
“从今天开始,舟氏与温孟研究所割裂,再无瓜葛。”
他转身回房,把自己的行李飞速收拾出来,从二楼抬了下来。
“屿落!屿落!”舟泽羽拦在他身前,“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舟林出现在你面前了好吗?温孟研究所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你怎么能这么狠说割裂就割裂……?你一个人带着幼幼也很艰难的……或者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等舟林痊愈了,你再接着打,别说这种话……屿落!!”
温屿落推开舟泽羽,把幼幼从已经痴呆的小鑫手里接过来,低声道了句谢谢,拖着箱子就离开了别墅。
“屿落!!”
舟泽羽在身后追,温屿落扭身道:“你再跟上来,舟林就不止是我扇几巴掌的事了。舟泽羽,体面一点吧。”
舟泽羽僵在原地,看着温屿落单手抱着幼幼,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他的视线。
“……”
温屿落从来不是传统象征的oga。
oga的代表词,娇弱、胆怯、服从。
可舟泽羽从没在温屿落身上见到过这三个词。
他明明可以选择躺平舒服的活着,嫁给他,当舟氏的董事长夫人,过别人羡慕不来的日子。
但他骨子里的坚韧,从来不允许他那样做。
他要为幼幼铺路,也只是一个人铺,不会靠任何人,任何一个alpha。
舟泽羽唇瓣被黏连住,在不知不觉中,温屿落能完全脱离他,他却适应不了没有温屿落。
我有一个朋友
戚游站在风口不知道多久,双腿都被风吹的毫无知觉了。
这一年唯一能让他兴奋的事情就是限制出行结束,去找温屿落破镜重圆。
结果温屿落归来,已然有了家庭。
他此刻真的骗不了自己了,温屿落已经不喜欢他了,不会在原地傻傻的等他了。
戚游下眼睑通红,死撑着没让自己在大街上留下眼泪。
手机响,他接起,是王然的。
“喂?”
王然听出来戚游的声音不对,小心翼翼道:“戚总?您再不回公司处理文件……咱就去不了北城了。”
跟在戚游身边久了,王然深知戚游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需要人哄着。
戚游有时耍脾气不想上班,王然就会用这种话术:好好工作才能风风光光的去找温先生,提升自己,温先生才会愿意跟你回来。把集团做大做强,这样跟董事长谈判温先生的事才能有底气。
诸如此类,屡试不爽。
可这招今天失效了,戚游哽咽:“……不用去了,我看到他了。”
王然:“……?”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王然问道:“您见到温先生了?他回研城了?”
戚游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居然轻柔起来,“王然……还能查到温屿落的其它消息吗?一点点也行……”
戚游已经不止一次问过王然这句话了,王然也不止一次回答:“温先生的消息被oga协会保护,除了向外公布的,查不到别的任何消息。”
长久的沉默,王然不敢说话,也不敢贸然挂断。
戚游捏着手机,直挺挺地站着,引得街上路过的女孩侧目回头,花痴地盯着他毫无缺陷的五官。
戚游拉开车门进到车里,里面还有一丝残留的薄荷信息素。
他想起幼幼软软的小身子。
喉咙堵着的硬块突然融化了,戚游问道:“王然,你的女儿跟谁姓?”
王然莫名其妙的回答:“……当然是跟我姓。”
戚游眉头一皱,如果期许真的是舟泽羽的子,那为什么会姓温?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和温屿落就是因为误会走到今天,决不能再因为误会拉远彼此的距离。
戚游深思一番,道:“给我找个私人医生,在办公室等我。”
王然:“好的戚总。”
戚游开车回到公司,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
医生见了戚游,忙提着医药箱站起来,“戚总,您怎么了吗?”
戚游吞吞吐吐,示意医生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叫你过来,是想咨询您些事情。”
医生惶恐地接过戚游倒的水,“您说。”
戚游斟酌用词,难为情了半天,道:“啊,是这样,我……我……我有个朋友。他,在一年前跟一个处在发情期的oga发生了关系,然后……两人一年没见了,再见到时,那个oga抱着个三个月大的子,就是我想问,这个子,有多大的几率是我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