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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宠物

 

这天我妈起得很早,她破天荒地给我买了豆腐脑当作早饭,但是是咸口的。我不ai吃咸口豆腐脑。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更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于是默默地吃着。

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豆腐脑怎么能是咸的呢?

“瑶瑶,我在想,是不是你上了大学以后,妈妈对你的关心少了。”我妈坐在餐桌的对面,手搭在大腿上,眼神捉0不定。

“不少啊。”

“我想离职。”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诧异地看着她,“什么?”

“我说,我想辞职。”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认真,“因为”

“医生说如果我再继续讲课的话,咽炎会加重。”

其实医生这个建议挺对的,只要见过一次我妈讲课的样子,你会觉得她好像有用不完的jg力去和学生“周旋”。怎么说呢我妈是那种对学生特别负责任的老师,不管是基础多差的学生她都会想尽办法捞她一把。上课时会尽心尽力地讲最基础的知识点,这也就导致她不到五十岁声带就受损得厉害。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我妈的nv儿,只是她的学生。那么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听到她这样说我还蛮欣慰的,她是该休息休息了。

“妈妈是这样想的,我去你们学校旁边租一个房子,这样方便照看你。”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之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啊,我一个人可以。”

“你需要。你不知道这两年妈妈在家有多不放心你吗?冬天担心你冷了,要是一个人在外面生病了怎么办?春天担心你早早地减了衣服着凉。”我妈说得几乎要掉出眼泪来,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但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她要来南城,那我和尹苏叶怎么办?

“我已经跟学校申请过了,应该再过几天就能通过。至于租房的事情我打算过一周再去看,你暂时先住在宿舍,等我找好了房子你再搬出来。”

为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被她一个人决定了,丝毫不管我的意见

“可是我们班没有人走读啊。我又没什么特殊原因,辅导员怎么可能会同意我住在校外?”

我妈这会儿又变得神情自若,“没关系,到时候我去跟你们导员g0u通。”

“求你了,能不能不要来我学校旁边住?班上的同学会觉得我很奇怪的”我作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

“不能。”她的态度坚决极了,容不得我一丝的反驳,“管别人的态度g什么,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一天到晚想那些有的没的。”

唯一的借口被她反驳了,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真懦弱。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大腿r0u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没办法去忤逆她,于是只能将矛头指向自己。

……

回到宿舍的地住进她的房子里。母亲的ai是有限的,她好像并不能将她的ai完美平均分配给我、和她的工作。

我经常隔着门缝偷看,看我妈总是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和我的外婆不一样,我妈妈很少和我聊天。我的孤独无处抒发,只是在半夜抱着另一只枕头,我问它:“枕头小姐,你说妈妈到底喜不喜欢我?”

直到我上小学,那时候是二年级,我把满分的数学卷子兴冲冲地摆在我妈面前,“老师说这次题目很难,全班只有三个人考满分。”我昂着脖子,神情有些得意。

她打开我的试卷,扫视两眼,然后从ch0u屉里ch0u出另一张卷子。她圈出几道题,让我现场做出来。

对于我一个小学生来说,这些题无疑是超纲了,我捧着脑袋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到最后,几乎是凭着一gu倔强做出来了。我再次将卷子递过去,仔细观察着我妈脸上的表情。

“还不错。”她说。

我心里炸开了烟花,时隔一年,我再次得到了母亲的夸奖。那一定是ai吧。我想。

随着我的长大,这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回事。她愈发不满足我的成绩,总认为我的潜力不止于此。有一天她问我:“瑶瑶长大想做什么?”

“我想开一家超市。”我当时九岁。

她好像有些生气,“开超市有什么前途,你看,数学家、航天员,多厉害啊,瑶瑶不想当吗?”

“想。”我只是天真地点头。

后来,外婆去世了,县城里的那栋老房子也被卖掉。我和母亲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严肃,她的x情突然间改变了许多,而我又正值青春期,和她的交流愈加变少。等到我上初中时,她便开始严格地管束我,收走我的电子产品,让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她似乎坚信,只要我刻苦学习,以后就能大有所为。

而我早已过了渴望母ai的年纪。曾经的我多么可笑啊,为了博得她的一个笑容,不惜花费一整个周末的时间去学晦涩难懂的奥数题。

或许这一切的不幸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太过于急切地想讨好她、想得到她的侧目,才会让她认为我是一个不会疲倦的学习机器,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此时此刻,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飞跃,我披着sh漉漉的头发走上前去。她的手指却骤然停止了滑动,停留在上面的,是那张清晰的照片。

在海城——我和尹苏叶在海边拍的那张合照,我们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她看向我的眼神,我隔着轻薄的衣物与她接触的t温——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我们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想伸手抢回我的手机,她本不该擅自查看我的ygsi。只是我忍耐了太久太久,她要看,我从没反对过,于是这种行为愈演愈烈。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手机?”我的声音拔高,在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还给我!”这部手机在我们手中像是一根拔河专用的绳子,对方都紧紧地攥着,不愿松手。

“纪瑶,你胡闹什么!”

“这个nv的是谁?”

“说话!”而此时她的音量b我的更响,尖锐的嗓音穿透我的耳膜,使我不自觉地双腿发颤。

我无法给出回答,或者说,给出我母亲心目中理想的回答。而我又无法说出真相——尹苏叶是我喜欢的人。于是紧紧地咬着后牙,如泪失禁一般地淌出眼泪。

“你现在也有本事骗我了,寒假里怎么跟我说的?跟室友出去玩?你室友人呢?”

曾经藏在最深处的谎言被拆穿,我ch11u0地站在母亲面前,接受着她的质问和审判。这些话语如同密密麻麻的石子砸在我的身上,将我砸得浑身是血。

我长时间的沉默使她失控,我被甩了一记耳光——左脸火辣辣地疼,但b这疼痛更致命的,是我那几乎要被磨灭不见的自尊心。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没打过我,不管我犯了什么样的错。最严厉的也就是言语上的训斥,然而这足以将我的自信心和尊严敲成粉末。

胃里仍充斥着饱胀感,我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却仍然固执地咬着牙。被胃绞成碎渣的食物再次从食管里涌出来,这一次的呕吐物混着白se的n油残渣,泛着浓浓的酸气。来不及去找垃圾桶,于是只能吐在了地板上,前x也因剧烈的呕吐而疼痛起来。

“纪瑶,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听话又让人省心的孩子。”

肆nve的怒火之后,是安静到连si灰都无法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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