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面对如此大方坦诚的玄千两,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坦白,而玄千两则很坦率地问道:“怎么?你以为这道伤疤很深?只要每一次接起血痂就能看到血肉模糊吗?”
“……”
“我是一个情感经验和身体经验都很丰富的成年人,我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精神枷锁,不然我也不会去兼职。我当初的痛苦就只是被惊吓、被伤害人身健康的痛苦,时间这么久了,我当然早就走出来了,让你们失望了是吗?”
浅黄色头发的白袍新人类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很感谢你的分享。”
“所以,我的仇恨只是在那一瞬间因为看到同伴的死亡而达到了顶点,想要针对那个人而已。”玄千两一脸平淡道,“而如今我已经忘了这份仇恨了,不然我怎么会胖到需要你们为我强制减肥的程度呢?”
说到这里,玄千两的内心“咯噔”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居然参杂着不少真心。
她好像真的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她喜欢当下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她也能靠着开朗的心态慢慢消化。
让她把仇恨记很久,真得很难很难。
她一直觉得,她的人生就是美国电影《异形》前传《普罗米修斯》里面的那句话:“人生就是一座旷野,到处都是风景。”
而这些风景,有的美丽有的破败,有的先进有的落后,有歧视时便有也偏爱。
她所要做的,就是珍惜这片旷野中美丽的一切,以举手之劳的力量对不好的东西说“不”。
因为,每个人人生最精彩的时间,其实也就不过是20岁到50岁的这短短30年。
前20年,她要为了变成一个更好的大人而努力;50岁之后,她就得开始学习接受衰老与放慢生活的脚步。
30年很长吗?30年一点都不长,转瞬即逝。
就像是当她以为10年前的动画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时,10年前的动画其实已经是《冰雪奇缘》了。
明明唱“let it go”好像还是昨天,可确确实实已经过去10年了。
10年过得很快,30年也就是转瞬即逝。
甚至有很多人根本活不过50岁。
她在医院工作过将近两年,见过无数生与死,她太了解什么叫“日月如梭”了。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50岁就是一道坎。
脑梗、中风、偏袒等一系列问题都会集中在这个年龄段爆发,挺过去了或许就万事大吉,没挺过去就入土为安。
所以为了不枉来人间一趟,她想用更多的时间去看美丽的风景、感受世界的美好、拥抱人性的光芒,而不是一直在负面情绪中纠缠。
她也不觉得自己是没心没肺,她认为所有愿意尽举手之劳对坏东西说“不”的人,都是善良的大好人。
当年央视公益广告里的那句话她很赞成:“每个人一小步,就是世界一大步。”
这个世界之所以没有变得很好,是因为愿意尽举手之劳的人其实都是少数。
至于那些光着脚蹚大浪的人,她觉得也没有资格批评穿着鞋子的她不脱了鞋子和他们一起蹚水,因为身份对调时,这些人甚至未必会尽举手之劳,不开倒车就算不错了。
就像多少新上海人曾出身于全国各地的小城市,他们也是被部分老一代上海人歧视过的,结果当靠学历和工作翻身成为了沪一代后,转头就觉得新一批外来务工人员都是乡下仔。
愿意奉献自我的人,她会在心中为对方立起一座丰碑,愿意尽举手之劳的人,也是平凡的好人。
而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是平凡的好人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想,且这样做着。
可是,此刻的她,却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玄千两名字这个问题,你九姐专门给我做了个科普,好多少数民族都是这样,我算是长知识了。晚上还有,最近这个审判章节你九姐解释的地方很多,就导致音稿的时间很长,我的产出率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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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几轮审判, 又连续换了数名“辩手”上台。
玄千两已经在几轮的口齿混战中得出了一定的经验,不再畏惧前来辩论的新人类。
第五轮,一名新人类谈及她童年有暴力倾向的问题, 认为她只适合在鸟语花香的温室中生存,一旦多次面临挫折, 一定会成为一个不稳定的恐怖分子。
第六轮,一名新人类谈及玄千两之前为了白寿眉在直播节目中当场滑跪和施暴的行为, 认定她是一个会因为朋友而瞬间做出不理智选择的不可控分子。
第七轮,一名新人类说玄千两在向盖亚提出分手后还敢在之前的节目上公开承认自己勾引月伯, 说明打心底就没有把圣母大人赋予新人类之间的天父与天子的神圣关系当回事。
第八轮,又一名新人类叽叽歪歪了一堆,玄千两甚至都没太听懂对方说了些什么,因为此人不但语速极快, 还喜欢在耀星语中夹杂着一些“高贵”的耀星古语,听得人云里雾里,只知道他大概是不满自己在月伯面前吃胖了, 认为自己不尊重月伯这名被圣母大人选中的神之使徒。
而玄千两面对这些控诉,则用带着几分戏谑与自我调侃的口吻回复道:“无论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你们会认为情绪不稳定的吉娃娃和日天日地日空气的贵宾狗能对社会造成威胁吗?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