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见一姗有些动怒了,白寿眉反而笑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一姗道,“你带着你自己得出的答案来找我询问我闺蜜的事,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回去补补自己的专业技能少参加点淫/party吧!”
“你——”
此时两人身侧的那位内贵族已经放弃了观看窗外的风景,他彻底来了兴致,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言语间夹枪带棒的两名女性。
“你说的没错,我专业技能确实或许欠妥。”一姗不愧是专业主持人,虽然被白寿眉当面造谣气得半死,但还是很快控制住了情绪道,“人有时候在交往朋友的时候,不一定会对对方有着极高的道德要求,尤其是如果对方很喜欢自己,对自己很好的时候,人有时候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寿眉挑眉,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间顺着自己说话了?
“但是——”一姗深吸一口气看向白寿眉道,“如果对方的父母是赌徒,是放个高利贷的恶棍,是把别人打残的恶势力,还是个老赖!主动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人,能是什么样的人?”
白寿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即使对方对我再好,我也会敬而远之,因为我害怕把自己牵扯进去。”一姗道,“敢于走太近的人,说明本质上心里根本就不在乎犯罪这些事,不是吗?”
“你说谁老赖呢?”这一次,白寿眉没有游刃有余地回怼一姗,她心中的愤怒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为了逃避还钱,把资产转移给女儿然后玩消失的父母……”一姗看着白寿眉再一次笑了,“你觉得,是谁呢……”
然而,一姗的“呢”字还没说完,白寿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一旁的酒瓶子,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
“嘭”一声闷响,酒瓶子很结实没有碎,但一姗的颅腔却和酒瓶子产生了巨大的共鸣。
下一秒,一姗倒地。
而一旁从始至终都在一边看戏一边刷短视频的新人类愣在那里,一时半会儿甚至没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
“这瓶子真他/妈结实。”白寿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狠狠地瞪着地上抱着头一脸痛苦的一姗道,“你应该感谢这瓶子结实,否则你他/妈现在已经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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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望着急救机器人将一姗抬走, 白寿眉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她杵在窗边,看着桌子上刚刚被她挥舞过的酒瓶子, 整个人都麻了。
冷静下来的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里很清楚, 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一姗一定会找她算账的,这一笔账就算不找她算, 也迟早会算到千两的头上。
可是,她要怎么对千两讲, 自己又因为没控制好脾气失手打人了呢?
白寿眉想了半天没想出答案,只能一脸欲哭无泪地掏出手机,在信息页面犹犹豫豫地打下一行字——
【千两,最近注意安全, 保护好自己。】
发完消息,白寿眉滑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夕阳西下的美景, 吹着温凉的微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地蜷起双膝,她将脑袋搭在膝盖上, 露出了些许无助的表情。
·
白寿眉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性格。
又或者说,没有人希望自己是一个易怒易失控的人。
可是, 有时候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模样, 并不受她本人控制。
时间倒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在知乎还没有沦为垃圾场之前, 有过这么一个热门提问——
「你知道,一夜暴富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吗?」
白寿眉也回答过这个问题。
她说:“当你的财富获得没有经历该有的历练和心路建设时, 你只会在极致的喜悦之后,坠入无尽的空虚中, 直到梦醒的那一刻。”
而这句话,就是她20岁之前的人生。
·
作为一个回族人,白寿眉出生在陕西西安。
西安一直都是国内知名旅游城市,而她的同胞们,家家户户都在做生意。
然后,生意做得大一些的那些人家,早在零几年就开上了保时捷帕拉梅拉。
那么,这些富饶的生活和她白寿眉的童年有关吗?
没有。
因为,她的父母,是“叛徒”。
厌恶了ysl教的父母,任性地叛逃了。
父母带着年幼的她来到汉人的地盘,在城墙脚下一个肮脏的小巷子里买了一间200平米的危房,一半他们住,一半开超市。
对了,他们家还用极低的价格买下了附近的一块200平的垃圾场,做自行车棚收租。
那,他们家的生意顺利吗?
当然不顺利。
没有了同族人的相互照应,从零开始的新生活,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所以,她的童年,父母总是在冷战。
屋漏偏逢连夜雨,二年级的时候,同班有几个太妹开始没有理由地欺负她。
白寿眉一人不敌五人,老师不管,她就只能找爸妈告状。
可是,笨蛋爸妈每次都只是彬彬有礼地找霸凌者的父母谈话,希望对方将心比心。
那么,礼貌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只有霸凌者更加猖狂的霸凌。
于是,那时候的她也像大多平凡的女生那样,在被欺负时选择埋头拼命学习,试图通过优秀的成绩来寻找一个逃避现实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