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个同学想搞什么特殊特殊荣誉,都免不了必须向“干部联盟”行/贿。
“干部联盟”垄断了班级的管理层,又经常用行/贿得到的钱拿来拍导员的马屁,于是干部导员联盟成为一体,变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哪位同学想从学校那里得到点什么,就得对她们付出点什么。
最后,她善用微信摇一摇。
大学是个小社会,同时,也是一个发/情的乐园。
刚刚从高中压抑的环境中解脱出来的少男少女们成功跨入了成年人的门槛,无一不对恋爱和两/性/关系充满了幻想和向往。
所以,只要掏出手机微信摇了摇,就能随时随地发现发/情的男女。
她利用摇一摇认识了好多同校的男生,和他们短暂暧昧,然后挑了几个看起来心眼不多的家伙约出来去食堂吃饭。
就这么几个男人轮流换着约,一个月下来,没几顿饭钱需要她自己出。
可是,这么干也并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这些男人大多都是穷男人,对于穷男人而言,金钱来之不易,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要物有所值,如果她一直只是钓着他们不给回馈,迟早要翻车。
很快地,一个男生就要求和她确认恋爱关系,她自然不能答应。
被一个穷男人锁定,就意味着失去充满宝藏的整个森林。
更何况,这个男人很穷,吃个食堂的午饭都抠抠搜搜不肯多点两个菜,这种男人能带给她什么上升的空间?
她需要接触更多来钱的方式,她需要接触更多的有钱男人。
直到她看到了仪仗队的招新宣传片。
美女、派对、有钱人——这一切仿佛就是为她朱祁精心设计的一个跳板。
于是她哭哭啼啼地婉拒了那个穷男人,象征性地送他一些礼物道别,然后转身就去加入仪仗队。
·
在仪仗队的招新面试上,朱祁再一次见到了白姐。
白姐皮肤如雪,五官精致动人,一脸妖娆的浓妆,可那浮夸的妆容在白姐的脸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倒是越发趁得她气场逼人。
白姐身着一袭红裙,栗色的大波浪优雅地披在肩头,脖间戴着熠熠生辉的宝石项链,她翘着二郎腿,脚上是一双精致的酒红色高跟鞋。
白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翻着文件,可她迷人而慵懒的气质是那么的突出,旁边的人好像瞬间都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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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叫什么?”朱祁对旁边一直频繁示好的女生问道。
此人叫吴夏苗, 骨子里喜欢帅哥,但是对自身条件自卑,于是每天只知道打游戏幻想男人。
这种女人, 好像网上叫做梦女吧?无所谓了,在她看来反正都是现实中的感情loser罢了。
见朱祁愿意搭理自己, 吴夏苗立刻热情地回应道:“她叫白寿眉,是仪仗队本队的前辈, 现在是啦啦队的队长,是个回族人。”
“她……挺好看的。”朱祁很少夸人, 但还是下意识夸了白姐。
“是啊,仪仗队本队好看的人太多了。”
“她很受欢迎吗?”朱祁又问,显然对仪仗队的其他人根本不感兴趣。
“是很受欢迎。”吴夏苗道,“毕竟很漂亮啊。”
朱祁垂下眼问:“所以她男友很有钱?”
“啊?不……”吴夏苗露出了有些耐人寻味的表情, “白寿眉挺薄情的,没见过有几个男人她交往超过半年的,而且她只和帅哥交往, 不在乎男友有没有钱,这可能就是富婆的任性吧。”
“富婆?”
“对呀,富婆。”
“……”朱祁闻声, 忽然感觉内心那根刺附近的肉又隐隐痛了起来。
她再次抬眼看向白姐,问吴夏苗道:“所以, 她是自身家庭就很有钱吗?”
“对呀……”吴夏苗点点头道, “据说家里是拆迁户, 好像是陕西西安人,她手上握着十几套房, 我之前因为好奇还用app查了一下西安的房价,十几套房少说也值好几千万, 如果是很好的地段可能都近亿了吧……”
“她没有弟弟吗?”
“她是独生女。”
“她父母没有再生一个弟弟吗?”
“没有吧,为什么要再生一个……”
“西北地区没有重男轻女吗?有吧?”
“这个……”吴夏苗想了想道,“重男轻女这事儿……我感觉全国哪里都有,但除了一些重灾区之外,其他地区主要还是分家庭,看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
朱祁低下头,心口变得更痛了。
·
仪仗队此次面试招新,有五个主审官。
朱祁在踏入仪仗队面试现场之前,原本对自己的外貌是很自信的。
毕竟,她从小就是学校的校花,小学是,初中是,高中自然也是。
可是,当面试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她却有些慌了。
——她忽然发现身边到处都是俊男美女。
明明在她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颜值是稀缺资源,可为什么到了这里,人人都那么好看?
尤其是那个女人。
朱祁将视线再次转向坐在主审官坐席上的白寿眉。
她太漂亮了。
她的漂亮让自己内心产生了一个空洞,而那个空洞不断地扩大、扩大、再扩大,最后仿佛要吞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