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若无人的坐下,慵懒抬眸,“不知你们喊我来,有何事?”
姜老夫人脸色一变,手里的茶杯“砰”的砸在了她脚前。
“混账!见到长辈为何不磕头行礼?还敢堂而皇之的坐下,没教养的东西!”
面对姜老夫人的盛怒,姜倾染毫不在意,轻笑盈盈。
“我也想知书达理学富五车,可上无高堂,左右无兄长,谁来教我?”
“五妹!”姜倾玥走至她跟前,“万不可这么说,你这不是咒全家都去死吗?”
哼!
她正愁着怎么让这个灾星被家人更厌弃呢,没想到她张口便是找死。
姜倾染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退下去!本小姐说话,没有你一个庶女插嘴的资格。”
说来可笑,她的生母才是这丞相府的正房夫人,她也是这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可偏偏蔡秀梅卑微懦弱逆来顺受,为了讨好姜文祥不惜给他的宠妾沈若柳端茶倒水。
连带着她成了灾星,沈若柳生的姜倾玥成了福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倾玥脸色苍白,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她从小便是爹娘的掌中之宝,娇生惯养,拜得名师。
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医术精湛长袖善舞。
再加上这倾国倾城的容貌,让她无论走在哪里都是千金贵女中的焦点。
唯有庶女这个身份,是她心中拔不掉的一根刺。
碰一碰,便疼的鲜血淋漓。
眼眶一红,大颗的泪滴潸然而下。
“五妹说的是,是四姐逾越了。”
姜文祥哪里能看着自已的掌上明珠受如此委屈,扬手就要去扇姜倾染。
“小畜生,在我面前,你就敢欺辱亲姐,我打死你!”
“姜丞相!”青禾警告的喊了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们家小姐,任何人都碰不得。”
姜文祥拧眉,眼里能喷火。
“放开!”
区区一个丫头,也敢跟他动手,简直活腻了!
姜倾染戏谑轻笑,“青禾你胆子也太大了,虎毒不食子,咱们这丞相大人可是心能狠到把自已的亲生女儿扔到乡野自生自灭的,畜生都不如呢。你若是打了他,还不得被生吞活吃了。”
“哼!”
青禾猛地松开姜文祥,差点把他甩到了地上。
姜文祥气的胸口一疼,怒不可遏。
“来人,给我把……”
“老爷!”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若柳便娇滴滴的扶住了他的胳膊。
“五小姐自幼被送去庄子上生活,心中有怨那是自然。虽她言语不当,可正事要紧啊!”
姜文祥闭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心情才稍稍平缓。
“子不教,父之过。逆女你如此目无尊长野蛮跋扈,都怪我从小没有把你的反骨打掉。
你本该永远都踏不进这皇城的,可陛下大发慈悲为你和七王爷赐了婚,你且准备准备,三日后嫁去七王府。”
“哐当!”姜倾染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桌,神色一凛,“姜文祥你算老几?你说不让我踏进皇城,我就不踏?这话你在自家说说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千万把嘴闭好,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要谋反呢!”
你一个贱妾
“你!……”
姜文祥指着她手指发抖。
可姜倾染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陛下大发慈悲为我和七王爷赐婚,别说陛下了,就是这左邻右舍还有谁记得姜家有个五小姐?
明明是你想钻圣旨的空子,让我替姜倾玥嫁过去,何必说那个谎,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姜文祥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这个灾星,句句给她扣反贼的帽子。
姜倾染玩味地勾了勾唇,继续道:“若让我嫁也可以,我身为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嫁的又是皇子,我要嫁妆一百八十八八抬,纹银十万两。不过分吧?”
“孽障,孽障啊!”姜老夫人气的捶胸顿足,“你怎么不去抢!姜倾染你不过是我姜家的弃女一个,别说十万两纹银,十两你都不值!”
姜倾染抬了抬下巴,轻蔑一笑,道:“我是不值,可姜倾玥值啊。你们不是说她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凤凰高飞,她是福女母仪天下之尊吗?她若是嫁了七王爷怕是只能当一辈子的草鸡了。
呵呵……除非啊,她真像外界说的那样,得了松鹤神医的真传,能医好七王爷的腿,说不准将来七王爷在储君之位上还能争上一争。”
可即便是七王爷是康健之身,就凭他的生母是宫女,皇位也永远轮不到他来坐。
身为一国丞相的姜文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而三王爷就不同了,他乃中宫所出,嫡子!
将来百分之九十是要被立为储君的,他的玥儿必须要为三王爷正妃。
想至此,姜文祥心一横,“好,我答应你。”
等将来他成了国丈,捏死姜倾染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对于丞相大人的为人我是信不过的,十万两纹银,我现在就要。”
姜文祥握了握拳,“你别欺人太甚!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去哪里给你弄?”
“呵……”姜倾染讽刺轻笑,“这若是别的官员如此说,可是能真的。但你,三十万也轻松轻松。姜文祥,我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任你打骂而无力还手的孩童了,别想跟我玩花样,今日之内我若见不到银票,那七王妃姜倾玥可就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