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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持着一团污秽?”风瑟迷迷糊糊地回到科林那边,科林当即指出了赫利话里的重点:“也就是说黑纹病不是树人族被动感染的,是圣树主动带来的?”
饶是荼荼,想到这种情况都有些裂开,要真是圣树主动的话,那树人族可以说是没救了,难怪赫利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这换谁谁都不想说吧?就跟家里人全都得了传染病,结果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家里的某个人把传染源当宝贝一样抱着到处溜达,他们不想染病都得染。
“这是真没办法了,放弃吧。”荼荼拍拍蛋壳,“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圣树有病。
后面的话,荼荼当然没敢直接说出来,而是藏在心里。
科林也安慰了她几句,收效甚微。
风瑟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强打着精神,过了一天,等到晚上荼荼睡着,她复又来到赫利窗前。
“你果然没睡呢。”风瑟望着窗户里神色淡然的树人,祂就像一副精美的油画,被安放在这个地方,永远注视着星球中心的圣树,眼眸深沉,没人知道祂在想什么。
“你可以听见她的声音吗?”风瑟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她每天都在哭,她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
“她的孩子不是你吗。”赫利平静道。
“你知道的,不是我。”风瑟道,“她只是把我当作她的孩子了。”
赫利没有接话,她也不气馁,接着说:“她也把黑纹病的源头当成了她的孩子,对不对?”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找她。”风瑟说做就做,小翅膀一扇就向着圣树的方向飞去。
“你会回不来的。”望着渺小的蛋蛋,赫利缓缓开口,“采摘仪式本来就是强行分开你和圣树,有过两次,第三次,她很可能不会再让你挂回枝头。”而是安放在体内,就像哺乳动物对胎儿的孕育与维护。
“那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好!”风瑟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反正你也想让我取代她的位置,我现在就去!哼!”
蛋蛋越飞越远,眼看就要飞到声音无法触及的地方,赫利终是妥协了:“你回来。”
“想听什么,我都说。”
“真的?”蛋蛋惊喜转身,忽然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高兴了不太好,装作戒备地道,“那你要骗我了怎么办?”
赫利看着她,不说话。
没有台阶,蛋蛋自己搬台阶下,“那好吧,骗了就骗了,风瑟不在乎。”
才怪呢,她要去找科林和荼荼,一点点谎话都要揪出来。
岁历仪式(六)
赫利承认了风瑟之前的问话, 圣树确实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黑纹病的源头也是。
“很多年前,圣树结过一次果实,”赫利打开窗户, 将风瑟放进来, 给她看树人族历代祭司对岁历仪式的记载。
在第一届岁历仪式后, 圣树结果, 树人族欢庆,但好景不长, 果实坠落丢失,树人族遍寻不到,就放弃了。
往后岁历仪式照常进行,圣树也并未有任何异样, 但就在一千年前, 圣树本体告知祭司她的孩子回来了,就在遗忘之森,她已然将孩子收回树体之中,向本体转移。
也就在那时候,遗忘之森爆发了黑纹病。
原本的遗忘之森尽管是树人族的公共墓地,但仍然生存着不少树人,他们负责管理着这颗星球, 让树人留下的遗体完全回归土地。
他们感染了黑纹病,遗忘之森跟着失控, 新任祭司上任循着病源找来时,他们几近灭族, 遗忘之森的圣树分支也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包括联通树人属地的星球, 让他们离开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他们是黑纹病的第一代感染者。”赫利道,“祭司封锁了消息,想尽办法为他们也根除,最后却在岁历仪式上发现……”
“发现什么?”风瑟正听着,赫利却停了下来,她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祂继续说呀,怎么不说啦?
“发现圣树拥抱着一团污秽,他没能清理掉,反而因此感染了黑纹病,”赫利眼睫垂落,遮盖了眼底的神色,“那团污秽,是圣树说的孩子。”
“所以赫利也被圣树感染了吗?”风瑟想到之前看到祂痛苦的模样,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没有。”赫利顿了下,“圣树没有感染我。”
“那赫利为什么会……”风瑟想接着问,却发现赫利脸色不是很好,自动换了问题,“那只要不接触圣树就不会被感染,对吧?”
“可以这么说。”赫利并未直接否认她的想法,“但很难。”
祂上任以来做过很多措施,可要完全禁止树人接触圣树,别说祂,就算树人族第一任祭司复活,也做不到。
“所以你想让风瑟代替那团污秽去做她的孩子?”
“我想让你取代她。”杀了她,然后取代她。
黑纹病随着时间消散,树人族又会回到以往的祥和安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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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荼荼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就算风瑟被圣树误认为孩子,但要取代圣树在树人族的地位,怎么着也得做一会真?圣树果实,否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不能生根不能发芽,迟早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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