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各种事务头疼,而是因为圣树果实不肯入土头疼。
果实入土对树人来说是基本操作,谁还是孢子/种子的时候没进过土啊,等到根系生长完全,渡过植物期后就能出来了。
但没想到风瑟一听到要入土,还要在里面待个七八十年的时候,马上就不干了,呜呜直哭,说她害怕。
“你是圣树果实,必须入土。”赫利第n次强调,尽管祂的强调十分苍白,也十分无力,被强调的对象抽噎着根本不想搭理祂。
“风瑟是风瑟,不是什么圣树果实,风瑟不要入土。”
尽管隔着蛋壳,赫利还是能感觉到壳里的小东西现在一定泪眼汪汪,毕竟壳上已经开始渗水了。
“不行。”赫利道,“我可以让你只待今天一天,但是土你必须入。”
蛋壳转得跟陀螺一样,可见多么抗拒了。
赫利双手捏住她,阻止她继续转动的趋势,低下头认真对她道:“你来树人属地是做什么的,只要你答应今天在土壤里待一天,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岁历仪式上,要听话。我做到了你要求的事,你要不守信用吗?”
“你真的可以帮风瑟吗?”蛋蛋打着哭嗝,“那、那风瑟答应你,风瑟会努力不害怕的。”
“嗯,乖。”赫利柔声道。
岁历仪式(三)
赫利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圣树结果, 树人族有了新的未来。
旧的就可以舍去了。
祂捧着翅膀仍在颤抖的风瑟,在树人长老们的簇拥下来到圣树之下。
周围是从各个星球赶来的树人,他们眼中充满好奇和恋慕,却又不敢张扬出声表达对圣树果实的喜爱, 静悄悄地蹿动着枝叶, 希望在果实埋入星球中心时能给予她些微光亮与温暖。
生命的气息在星球上跃动, 风瑟对黑暗的恐惧无声平息, 她从陌生的树人脸上看到了信赖与爱护。
都是很好的树人呢,风瑟是如此感觉的。
站在圣树之下, 抬头几乎忘不到天,可处在树下的人不会感到阴森寒冷,反而能更清晰地体会到圣树散发出的柔和光芒,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树人的认知里, 圣树是崇高且伟大的存在, 是树人的母亲,是树人的起始。当岁历仪式来临,圣树分出余枝,长老院折下余枝为没有光明的星球送去分支,让树人得以继续繁衍生息,这是母亲的慈惠,是圣树的垂怜。
风瑟身处树人之中, 自然而然被带入了这种静谧且严肃的氛围之中。
午时清风带动圣树繁茂的枝叶,绿叶如雨滴纷纷洒落地面, 朦胧了树人的视线,他们接受着来自母亲的赐福, 无意识地吸收着飞入掌心的绿叶。
然而不待他们吸收完毕,长老院的侍从就从他们手中回收了所有绿叶。
“长老院要干什么?”
“他们凭什么回收圣树的叶子?”
“这是圣树赐予我的, 是岁历仪式的传统,长老院不能拿走。”
树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尽管他们没有明说,但显然对长老院的行径不满,他们跨越星辰来此,是为了圣树,长老院没资格剥夺他们享受圣树赐福的权利。
赫利垂眸,神情中难得带着几分柔和,祂对树人的质疑不予理会,利用祭司的亲和力,与圣树本体意识相连,进入圣树之中,寻找到那根新生的余枝,轻轻折下。
在树人眼中,绿叶洒落之后,圣树树冠稀疏,露出嫩绿的余枝,余枝翻落,飘扬而下,正好落在了美丽的祭司手中。
接下来祭司通过树人族的能力,将余枝种植在没有它的星球上。
但眼前这位祭司没有像以往那样做,祂手掌合拢,将尚未完全实体化的余枝按在了圣树果实身上,转眼消失无踪。
圣树果实·风瑟就这么呆呆地被一根树枝给碰瓷了。
等等,这个树枝好像是会长大的,她被碰瓷了会不会像荼荼那样,身上长出小叶子小枝桠什么?她在壳里摸摸自己的小角,又摸摸自己的小脑袋,总之能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确认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后,不放心地又问了阿壳一遍。
阿壳:什么也没有。
风瑟呼出一口气,吓死了,转念一想,不对啊,她一会要入土,玩意那根树枝碰到土了才长出来怎么办?
蛋蛋担惊受怕又有点委屈,难怪赫利提前那么多天让她听话,她都答应了又不能不听话,不听话就是坏蛋蛋。
风瑟这边松了口气,树人那边集体瞳孔地震,他们的祭司在干什么?这不合规矩啊!圣树果实把余枝吸收了,那原定的星球怎么办!树人不繁衍了嘛!
先前长老院回收树叶的操作他们还能忍,但让果实吞余枝的操作他们真的忍不了!
有树人迈出围观行列,对赫利提出了质疑:“祭司大人,圣树余枝是圣树繁衍的希望,也是树人繁衍的希望,你擅自让圣树果实吞掉余枝,是想要掐掉圣树和树人的繁衍吗?”
长老院和圣殿存在的作用之一就是保证圣树和树人的繁衍,赫利身为长老院和圣殿的最高负责人,质疑祂断掉圣树和树人的繁衍,就是在质疑整个长老院和圣殿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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