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财童子深思熟虑一番,他严肃地看着谛听,“师父此去东海送财,还得一段时间回来,这样农历初五为财神日,你让云州百姓初五清晨,焚香燃烛,虔诚迎接财神爷。”
谛听算了算日子离过年还有两个月,他就害怕方十六等不到那个时候。
“善财,还要这么久啊?”
“你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善财将手册放回原地,坐在垫子上打坐。
“不行,我害怕方十六等不及。”谛听贴近童子耳朵边,小声说道。
“谛听,切记不要跟凡人走的太近了,他的命不好,你为何不换个人。”善财微眯双眼,他搞不懂这个狗的想法。
谛听抓耳挠腮,他才不信命,趁童子不注意,将那本册子偷走。
他火速回到方家,却看见院内一片狼藉。
方十六腿似乎受伤了,坐在石阶上包扎伤口。
“我就走了一会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谛听表示不解。
方十六瞪了他一眼,“你都走了七日了。”
谛听这才想起天上一天,凡间一年,他只不过在财神殿内呆了一会儿,都过去七日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谛听朝他伤口吹了口气,方十六的伤口立马复原了。
方十六将自己这七日的经历告诉他。
谛听跟踪那个老伯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方十六就继续施粥招兵,可大家都图他的粥,却不愿意当兵。
他觉得纳闷,回家的路上就被几个人心怀歹意的人跟踪了。
方十六并没有在意,毕竟院里有机关,定叫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又去无回。
可惜那几人身怀武功,不像是云州百姓,更像是战场上的逃兵,直接躲过方十六的机关,冲进屋内,看到那十几箱银子,见财起义,决心要弄死方十六。
方十六跟他们较量一番,最后用钱买命,将十几箱银钱双手奉上。
那几人才愿意离开。
谛听冷笑几声,打了个响指,“别怕,我的钱还能被人偷去,现在他们估计背着十几箱石头在外面行走。”
方十六叹了口气,“招兵买马真难。”
谛听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一切都是穷神作怪,只因云州浊气过剩,要想解决的话,要等正月初五。
方十六有些发愁,“我怕公主等不到那时,毕竟城主一死,不少人会盯上那个地方,我还承诺他们一个月之内将会招够人马。”
谛听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发愁,我上天去找解决之法,财神爷现在没空,但是改变云州气运还是靠在这里生活的百姓,明天我们就改造老伯他们家。”
“怎么改变?”方十六眉心微微动了动。
第二日清晨,方十六没有像往常在街上施粥,而是跟谛听跑到老伯家门口,放了几串炮竹。
谛听施法点燃这些炮竹,噼里啪啦一阵响。
老伯和儿子吓得一个激灵,他推开门就想破口大骂,却被方十六擒住。
方十六背对着他们轻轻地关上房门。
谛听观察二人的浊气暂时消失。
老伯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方十六,我叫你扰人清梦。”
说完,他挥舞着拳头冲方十六扑来,可惜他常年不锻炼,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
“大叔,你儿子的情况更应该去参军,加入军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体态,你瞧我。”方十六解开衣衫,露出胸肌。
老伯脑子还没有清醒。
谛听站在方十六身后,轻声说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他轻轻点头,“大叔,你家以前可是云州数一数二的丝绸商,你可知为何变成这样?”
老伯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们被穷神缠上了,想要有所改变气运,你带着儿子尽快离开这里,雷州有山有水,那里气候温和,更适合你们养气,我刚才放了鞭炮,你们是不是觉得神智清醒了几分,没有感到任何疲倦。”
方十六说完,老伯儿子耸耸肩,发现他一点也不犯困了。
“爹,他好像说的是真的。”老伯儿子一把抓住老伯。
方十六将钱递到他俩手上,“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参军,赶紧去雷州养运气吧,说不定我们再见你们又是一方富豪了。”
翌日, 谛听亲自送老伯父子出城。
他看着二人远离云州,松了口气。
谛听在他们身上施了法,如果他们不去参军, 到处乱花钱,身上的银两就会变成石头,下场会比现在还惨。
方十六今日没有熬粥,他坐在家中,分析云州几百户人家的情况, 他等谛听回来帮自己。
忽然一阵风出来, 谛听降落在他面前, 朝他点点头, “第一家完成了。”
方十六拿出本地名册, “自从天下四分五裂, 云州城驻守的官员被杀的杀, 逃的逃,如今就留下这本名册。”
谛听沉思了一会儿, “也就在这时, 穷神被这里的浊气所吸引,就此驻扎下来,所以财运进不来, 云州百姓逐渐变得麻木不仁。”
“我本来没有往鬼神之说那方面去想,但听你一说, 觉得确实奇怪。”方十六自从见了谛听之后,他便相信这些。
“我有个注意。”谛听灵机一动, 在方十六耳边悄声说道。
丑时是人最犯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