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禾群此时守在医院里,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来。他直觉认定今晚的车祸是人为的,是有人动了女儿的车子,对方这是要将他的家人一个个除掉,最后再来收拾他。
妹妹出事,董文涛第一时间报了警,刚配合着警察调查了现场的监控视频,也请了专业的技术人员来检测车辆,此时赶到医院来禀报了。
他推开病房门进来,见父亲颓然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沉吟了下才说话:“爸爸,警察调查过了,也请了人检查车辆,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这在董禾群的预料之中,满脸疲惫道:“她不会让我们查到任何线索的。”
“您说的是那个女的动的手?”董文涛想起了那个面带诡异图腾面具的女杀手。
董禾群没有回答,伸手在生疼的太阳穴处重重揉了揉,叹了口气,对他道:“文涛,她不会放过我们父子俩的,她不将董家整得破产绝不会停手,你抓紧时间转移资产,然后带着文姝出国去吧。”
“爸,我们若走了,您怎么办?”董文涛慌了。
“董家跟白家牵扯在一起,你爷爷走了,接下来的事得我来解决。若不处理好,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背着逃逸的罪名,将来也会被抓回来的。你们兄妹两没有参与过那些事,我不能连累你们,我会一肩承担。”
董禾群今天白天又去找了严老爷子,可对方态度坚定,并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出手帮助半分,巴不得和他们撇清关系。
当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董家和白家如今已经成了累赘,是严家巴不得立即砍掉的累赘了。
“可白家的事,与那个女杀手没有关系啊。”董文涛不清楚董家和白家牵扯的事情,相对来说,他更忌惮那个气势骇人的杀手。
:果然是她干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不敢光明正大的杀人的。何况对不住他们家的是你爷爷,而如今你爷爷已死了,她想要报复我们,无非是整垮董家,夺走董家经营数十年的产业。所以,她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你现在该做的是快点将能动的资产全部转走。”
“我知道了。”
董文涛这些日子一直在处理这件事,看向床上的妹妹,蹙着眉头道:“爸爸,妹妹伤势这么重,怎么离开?”
“你先不要管她,你去办好自己的事,早点离开。我会安排好她,到时你再派人接她就行。”
董禾群在病房里坐了一夜,想了很多的事情,等他从医院出来时,鬓角两侧的头发明显白了,神情也颓败疲累得很,往日常挂在嘴边的温和笑容全消散了,此时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飘飘洒洒落下来的雪花,心里头突然有了一丝悲凉的感觉。
他精心钻营大半生,原以为往前再踏一步就能带着董家飞起来了,却没想到前路硬生生被阻断了,还被逼得只能后退才能保住性命,辛苦努力经营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他心里头不甘啊。
“呲!”
一辆车子突然急刹车停在他面前,轮胎滑出了尖锐的响声。
董禾群抬头看去,车窗玻璃缓缓放下,那张诡异图腾面具露了出来,熟悉的雌雄莫辨的声音传入他耳里:“若想你的一双儿女活着,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车窗关上,一脚油门踩到底,溅起满地飞雪,眨眼间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直至车子消失了,董禾群才从她的冷声威胁中回过神来,身子不由得抖了下,颤抖着呢喃:“果然,果然是她干的。”
云清袅驾驶车辆离开后,找了个地方换了装,赶在上班前去了趟赵家。
赵书记早已出院回家休养了,在配合着服用医院和她开的药,恢复的速度很快。
他此时正在家里吃早饭,见她过来了,主动起身去给她拿了碗筷来,“今早上正好蒸了玉米饺,现包的,正斌他们姐弟俩都没回来吃,你来尝尝我们的手艺。”
云清袅刚已在家里吃过早饭了,不过也接了他的碗筷,边吃边说:“我明天要去趟云南,可能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我先把药给您拿来,等您手里的药吃完就换这一种吃,吃完就可去医院复检了。”
“好。”赵书记笑着,还给她盛了一碗海鲜粥,问着:“你去云南做什么?”
“去找一味特殊的药材。”
“是去药材市场找,还是去山里找啊?”赵书记又问。
“山里。”
“那边山势险峻,丛林里地势山路很复杂,深山老林里有毒的虫子较多,也常有凶悍的野生动物出没。你去要做好防护准备,多带几个人在身边,另外最好找个熟路的本地向导带路。”赵书记叮嘱她。
云清袅将嘴里的饺子咽下去,抬头看向他,问着:“您对云南很熟悉?”
赵书记笑了笑,跟她说起往事:“云南算是我的第二故乡。特殊时期时,我父母被下放在云南山区劳动改造,当时我还只有七八岁,在那边生活了近十年。高考恢复后,我在云南报考并考试,考上了京大法学院。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又被分配回云南工作了五年,直到结婚后才回到京都工作。”
“对了,你方便说下你要寻找的药材名吗?我在云南还有不少说得上话的老朋友,说不定可以帮上点忙。”赵书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