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蹙了蹙眉,他总不能将人抱去吧,于是抬眸望了一眼周围,行至一摊主前给了他几文银钱,借用了他的推车,将那女子放入推车之后欲要将人推走,
此时忽然跑来一男子抱着两岁多的孩童,男子瞧见女子的容貌后,面露疼惜道,
“娘子,你又昏迷了?你身子本就不好,怎跑了出来?西儿一直哭喊着找娘亲,我这就将你带回去。”
围观之人神情有些懵怔,方才这女子昏倒前可是言明自已是被人灌了迷药偷卖的,但看这男子抱着孩子紧张的模样,与她方才所言有些出入。
男子偷偷掐了一把怀中的孩子,小男孩的腿上顿觉吃痛,只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唤着娘亲。
男子望着周围或质疑,或同情的眼神,一脸的苦涩,语气伤心,
“我娘子身体本就虚弱,精神有些失常,总是胡言乱语,给诸位平添了麻烦。”
围观之人传来同情之声,“原来如此,可真是苦了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好你娘子,莫让她再跑了出来。”
“就是,有病就得赶快诊治,孩子太小,实在可怜。”
“你娘子如此年轻,痊愈的希望很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解着,男人倒是一脸的受教模样,再加上男人此时面容憔悴,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就在男人以为可以将女子带回去时,
谁知,
竟然又闯入一些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瞧见女子的面容时,顿时心疼道,“滢儿,我的女儿,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抱孩子的男子顿时气愤道,
“哪里来的老头,莫不是认错了人?这是我娘子,怎就成了你的女儿?我娘子可是无父无母的丫鬟,若非我父亲将人买了回来,指不定在哪里受苦呢?”
南宫族长顿时气怒道,
“一派胡言,我女儿是小姐身份,怎就成了丫鬟?再者,我便是她父亲,何来的无父无母之说,真是无稽之谈,我女儿这几日失踪是不是你将人劫持了去?”
“你真是可笑至极!我有我娘子的卖身契,她是丫鬟出身,何时成了小姐?老头,你肯定是认错了人!你再胡搅蛮缠,我们可报官府!”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瞧瞧中年男人,又望望抱孩子的男子,他们各说各有理,似乎两人均未说谎,只是事情到底如何,他们也难以猜测,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其中有一人喊道,“让这女子醒来,事情不就真相大白。”
马车内的辰王嘴角微勾,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如此离奇之事,他方才听到几人的言语,可以断定这两人均未说谎,若这女子精神没问题,那便是被他人所卖,只是争论的两人均不知情罢了。
南宫族长更想让女儿清醒过来,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方才已经趁机摸过女儿的袖袋,并未有任何宝物,所以他才更加的焦急。
男子早已将怀中的孩子放下,试图将女子抱回去,这是他父亲花钱为他买来的娘子,怎能随意跟别人离去,男子狠狠瞪了一眼昏迷中的南宫滢,枉他如此心疼她,竟然还想着逃跑,
今日还不是趁着马车运送布匹之时,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他回去定要狠狠打一顿,看她日后还敢不敢逃跑,瞧着她细皮嫩肉的,之前都不舍得下狠手,
若打坏了,晚上谁还伺候他,这小娘子的身子,他还没稀罕够呢。
南宫族长抬眸便瞧见了男子眸中的淫邪,顿时眸中闪过肃杀,这男子不仅毁了他女儿的清白,还想着继续霸占他女儿,这男子他绝不会轻饶!
不过,女儿失了清白倒也无妨,只要今日将女儿带回去,待调养好身子,再嫁与修王也不迟,
修王妃可不是这些草民所能见到的,
今日女儿的容颜又被她那散乱的青丝遮住了大半,并未有几人瞧的真切,所以他不会担忧女儿的将来。
辰王可没那个心思等女子醒来,直接对小松吩咐道,
“将他们所有人带入府衙,交于府衙大人来处理。”
侍卫小松二话不说直接推着车子将南宫滢推往府衙的方向。
南宫族长与那男子想阻拦也被其余的护卫拦在了一旁,
最终只能跟着小松前往府衙而去。
喜欢凑热闹的人,亦是跟随前去府衙继续瞧个热闹。
这围观之人去了大半,方才拥挤的街道顿时顺畅起来,车夫直接驾马驶往辰王府。
茶楼 二楼
看了整个过程的云希绾,夏千菱与东方轩三人见众人散去,这才收回视线。
“千菱姐姐,方才那女子不正是前几日在鹤颐楼用膳的那位小姐吗?”
夏千菱微微颔首,“正是她。”
云希绾可没有忘记当时这位小姐傲慢的模样,这才多久,怎就成了这副模样?
东方轩顿时来了兴趣,“你们认识那女子?”
云希绾摇头道,“不认识,只是见过,不过她确实是一位小姐,并非是丫鬟。”
东方轩顿时了然,轻声道,
“这位小姐绝非圣都城内人土,她那位父亲我瞧的面生,而且,他方才靠近他女儿时,看似急切关心女儿,实则是摸了她女儿的袖袋,好似在找什么物件。”
云希绾嗤笑道,“都被卖了一些时日,即便身上有什么宝物,也早被那男子搜了去,怎会让她携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