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王想的是,依照九弟的能力,即使登上皇位,也无需多久的时日,九弟便不需他的辅佐。
今日的修王有多么的信誓旦旦,日后的他便有多么的苦楚,
若知道日后大事小事九弟皆交于他去处理,他就有多后悔今日的许诺。
夜璃玦见他铁了心的不愿意坐那皇位,也没再相逼。
随后闻言八皇兄能辅佐于他,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八皇兄性子沉稳,遇事冷静,才能有加,先皇在世时对他亦是颇多褒奖,再者八皇兄在那御书房也待得住,许多事情交于他去做,也令人放心。
夜霖修望着九弟一直望着自已的神情,心底发怵,这九弟又在想什么。
随后夜璃玦出声道,“八皇兄坐。”
夜霖修这才发现自已距离座椅已有几步之遥,
随后想到自已方才快速站起的样子,尴尬一笑,
又缓慢走至座椅前,落座。
“既然八皇兄已无大碍,看看这些奏折吧,有何想法,过会你我探讨一番。”
夜璃玦语落,便把一堆奏折推至了夜霖修的面前。
夜霖修随即一脸无奈的苦笑,这九弟真是雷厉风行,他都还未做好准备。
他的身体呃确实是已经恢复,
也罢,就当提前熟悉一番吧。
这一日两人在书房均是在商讨奏折之事与日后如何改进科考,选拔一些更有才能之人,及再颁布哪些利国利民的举措之中度过。
城外
慕凤烟正在距离城门口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她收到消息,上官爹爹与娘亲今日便到圣都城。
只是她等了许久,怎还不见马车的踪影。
该不会出了何事?
她又不知上官爹爹与娘亲走的哪条道,万一他们错过了如何是好。
马车在道路上缓慢行驶的上官泽一行人,距离圣都城越来越近。
马车内,上官泽一脸担忧地望着怀里的韩语容,语气轻柔安慰道,
“语容,莫要着急,我们已然加快了速度,你要对我们的女儿有信心,她不会有事的。”
韩语容经过这几日的奔波,再加上身子不适,此刻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对着上官泽温柔一笑,
“阿泽,我知道,烟儿如今有了能力,但我没有见到她,我心难安。”
原来那夜宫宴的事,上官泽也收到了消息,他内心亦是担心烟儿的情况,虽飞鸽传书中已经告知,烟儿无碍,
但未见到人,心中难免担忧,这孩子即使受了伤,在旁人面前亦是坚强的紧,他担心的是,烟儿怕他们担心,并未告知真相,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刚开始他还瞒着语容,奈何这皇帝驾崩一事,很快便昭告了天下,摄政王即将登基称帝一事,亦是人人皆知。
所过之处,皆是议论此事。
即使想瞒,也瞒不住了。
韩语容率先想到的是那夜宫宴时,烟儿也前去了,不知是否有事?
上官泽见她焦急不已,便把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并一再保证,烟儿无碍。
韩语容的心才稍稍安定,但,未见到女儿,她那提着的心并未完全放下来。
上官泽见她一直紧皱眉头,便转移了话题,
“语容,烟儿再有几个月便到及笄,届时我要送女儿一份大礼,让她高兴高兴。”
韩语容闻言噗嗤一笑,
“阿泽,烟儿已长大,心性亦是变化了许多,她不喜女孩子的那些胭脂水粉,也不喜那些漂亮的头面,我们回江南之前,我给烟儿定了几套头面,我猜想,她肯定拿回别院后,就放了起来,一次都未戴过,虽然临走前叮嘱了桂枝,想必桂枝对烟儿也无计可施,所以啊,你那大礼,烟儿未必喜欢。”
想至此韩语容眉眼皆是温柔的笑意,她在想桂枝必然经常在女儿面前唠叨,让烟儿戴些头饰出门,烟儿听闻她的唠叨,也必然是一脸的无奈。
上官泽那儒雅俊朗的脸上也皆是笑意,轻柔道,
“谁说我要送女儿胭脂水粉的,那些太庸俗,我这个做爹爹自然要送的与众不同。”
韩语容一想到女儿及笄之后,就很快要成亲了,心中不舍,再一想到摄政王日后要登基称帝,心中更是难过。
她不希望女儿成为那人人艳羡的皇后,她只希望女儿简单健康快乐地生活。
曾经在一个小小的丞相府后宅就如此多的腌臜之事,若女儿日后成了皇后,后宫之中众多的嫔妃,岂有女儿的安宁之日,若女儿再一个不慎,被算计了去性命,愈往下,韩语容越不敢再想。
她忍受不了女儿再次离世。
上官泽见方才还面带笑意的语容此刻却微红了眼眶,心慌乱了一瞬,焦急问道,
“语容,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停下再歇息片刻,这距离圣都城已然不远,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
韩语容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许的哽咽,
“阿泽,我无事,我只是一想到烟儿日后嫁与摄政王,我心不安,虽然之前摄政王保证过他只娶烟儿一人,我暂且相信了他,但,谁知如今他竟然又要登基称帝,烟儿嫁与他,日后定然成了那皇后,日日困于后宫之中,烟儿如今的性子她怎能待得住?再者,后宫之中并非烟儿一人,摄政王日后必然会有众多嫔妃,即使他再答应只娶烟儿一人,可可那朝中大臣们又岂会同意?他作为皇上必然以天下为重,岂会因为儿女私情,不管不顾朝中大臣之意,届时烟儿,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