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凤烟抬眸与皇上对视,皇上的眼神凌厉,但慕凤烟比他更甚,凌厉中还夹杂着怒意,浑身那迫人的气势与夜璃玦相比不遑多让。
这迫人气势,竟然让久居高位的皇上都暗暗吃惊,心道,此女万万不可再留,若他日成长起来,必是一大祸患。
慕凤烟冷眼望着皇上并未起身,声音极冷,
“皇上,民女与摄政王的婚约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皇上下圣旨时,民女的母亲便是商户,想来皇上赐婚时并未考虑民女是大臣之女,还是商户之女,具体何种原因,只有皇上自已心里清楚,当初认为这婚约合适的是皇上,如今认为不适合的依然是皇上,请问皇上,作为一国天子,怎能朝令夕改?难道那圣旨也如同儿戏般,随意更改撤回,那皇上的威严何在?皇家的脸面 何在?还是说,这些皇上通通不要了?”
慕凤烟说到最后,望向皇上的眼神更加凌厉。
皇上听闻此言,又见她嚣张的气焰,气的指着慕凤烟的手微颤,竟口不能言,这个慕凤烟怎会知道他当初的想法。
皇后直接黑沉了脸,夜璃玦她没办法,如今是平民的慕凤烟她还能怕了她不成,她心中的一口恶气正好抒发不出,皇上脸色阴沉,威严出声,怒斥道,
“大胆慕凤烟,你一介小小民女,大殿之内,龙威面前,岂能容你造次,来人,给本宫掌嘴,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如此不懂规矩,日后怎能做皇家儿媳。”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听闻皇后的声音,快速进入殿内。
夜璃玦缓缓起身,眼神如刀,声音冰冷,“谁敢!”
他那极冷的声音中稍稍用了些许内力,让殿下之人听了个真切,众人顿觉后背一凉。
那方才快速进入殿内的小太监,见摄政王如此迫人的气势,纷纷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前行,战神王爷释放的冰冷气势,不是他们小小的内侍能承受的住。
他们也就刚刚进入殿内,连慕大小姐在何位置还未看个清楚,便驻了足,待立在原地 。
皇后见那些小太监不再前行,顿时大怒,她这皇后的脸面何在?双眼愤怒地望向夜璃玦。
夜璃玦根本不予理会。
底下的臣子个个吓的噤若寒蝉,这高位上的几人怎闹到如此地步,皇上与皇后为何对摄政王与慕大小姐紧紧相逼,有些看明白的大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今晚不妙啊。
皇上终于缓过那口气,眼神凌厉地望一眼慕凤烟,他不相信,这慕大小姐不管她母亲的死活,随后望向夜璃玦沉声道,
“既然九弟如此不听朕的劝阻,把皇家脸面置于不顾之地,那摄政王之位免了,收回统领赤林军的令牌,自今日起贬为庶民,亦在皇家玉蝶中除名,今后不再是皇室中人,你与慕大小姐双宿双飞去吧,朕不会再管,旨意即刻下达。”
皇上话落又看向慕凤烟,那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是说慕凤烟对她的母亲孝敬有加吗,看她如何选择。
依照九弟对慕大小姐的百般维护,只要慕凤烟劝服夜璃玦服从旨意,把赤林军的令牌交出,那再好不过,若不交出,那一会把小命留在此,只是去找寻那令牌还需要花些功夫,只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皇上的旨意,令殿下在座的臣子们齐齐震惊,他们眼中皆是不可思议,似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
皇上怎会突然收了摄政王的封号与兵权,摄政王可是具有战神之称,于江山,于社稷而言,功不可没,有些臣子纷纷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二皇子三皇子与四皇子是赞同父皇的做法,九皇叔势力强大,功高盖主,不管谁做皇上均是忌惮的存在。
五皇子蹙了蹙眉。
夜子澄眼中了然,果然与他猜测的那般,今夜皇上的异常,他也算看了个明白。
皇后 ,严太妃,英慧王眼底掩饰不住地兴奋,当然心思各异。
夜璃玦冷笑出声,眼中讥讽,
“皇上,废了如此功夫,这才说出真正目的,臣弟都甚感心累,可是皇上,摄政王的封号是先皇所赐,赤林军的令牌 亦是先皇亲手所交,不若皇上亲自去问问先皇同意不同意皇上方才所言。”
众人听闻摄政王的言辞,纷纷变了脸色,摄政王的言辞无疑是诅咒皇上。
皇上一气再气,终于忍受不住,气的吐了一口血,本就行将就木的身体,受此刺激直接昏厥了过去。
青云不是你想斩杀就能斩杀的
王公公见此赶忙扶住皇上,尖锐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惊恐,“皇上,皇上。”
坐在旁边的皇后更是心惊,见皇上昏厥过去焦急不已,匆忙唤道,“皇上。”
随后朝龙椅不远处一直侍立的陈御医喊道,“陈御医,快。”
陈御医早就在皇上昏厥过去就疾步往这边走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御书房时他曾委婉地劝过皇上,那汤药只是让皇上强撑龙体,已然危矣,莫要再饮酒,奈何皇上忘记了他的叮嘱。
如今这龙体,哎陈御医只能尽力而为。
皇上龙体欠安,让大殿之内的臣子们担忧不已,纷纷站起身来一脸担心地望着皇上。
还有一部分人对夜璃玦投去不满的目光,只觉皇上如此皆是被摄政王所气。
但有些聪明的臣子倒是看的明白,皇上今夜之意,是想收回摄政王手中的兵权,而且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