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霖修赞同道,“对对,把东西交于你手,我就彻底放了心。”
于是把别院位置告知了青云,并告知在膳房的第几块地砖之下。
青云领命速速而去。
夜璃玦见青云离去,继续问道,
“八皇兄,皇上是如何知道你手中有威胁他地位的东西?还不惜把你囚禁起来。”
夜霖修也面露疑惑,“我也不知,我平日非常小心,那遗诏之事除了父皇便是我,外人不可知晓。”
夜璃玦微微蹙眉,确定此事不可能无人知晓,否则不会引来牢狱之灾,
“八皇兄,那时我年幼,有些事情已经模糊,你走后便是我进入父皇寝殿,我只记得里面除了父皇,便无他人。”
夜霖修陷入回忆,“那日,宫女太监便被遣退了出去,父皇告知我事情之后,我当时非常震惊,很久没有回神,还是严太妃进入给父皇送汤药,我才回神,看见她进入寝殿,父皇脸色还有些愠怒,后来我与她一同给父皇喂了汤药”
回忆至此,夜霖修猛然抬起双眸,望向夜璃玦。
语气还有些难以置信,“九弟,严太妃一向性情温婉贤淑、和善宽厚,对我们这些皇子极好,父皇在时对她亦是褒奖有加,在后宫不争不抢,明哲保身,怎会是她”
先皇遗诏
夜霖修眼中讥讽,“这些年,我怀疑过我身边的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她。”
夜璃玦声音清冷,
“她在后宫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你未察觉也情有可原,能在吃人的后宫中明哲保身,如今还能以太妃之位,坐享清福,更让当今皇上对她礼遇有加,八皇兄,你觉得她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吗?”
夜霖修知道九弟说的有道理,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毕竟以往在他心中,严太妃如母妃般的人物,对他亦是温柔以待,关怀备至的人,突然在心中来个大反转,成了那告密之人,让他身陷囹圄,在那铁笼之中长达十年之久,他心中突然有些窒息,难受不已。
夜璃玦见他如此这般,心中微微叹息,八皇兄,敦厚善良,心性温和,从未对他有些亲近之人想的太恶,无非就是想在这无情的皇家之中保存些温暖而已,
但皇家无情,八皇兄没有错,错的是不该出生在无情的皇家,注定得不到真正的亲情。
夜霖修难过之后,也便释然,宫中的妃子哪个简单,当年母妃为了争宠不是也屡屡出手,他当时不是也难以接受,夜霖修苦涩一笑,他应该看淡才对,都怪他不该去贪恋那仅有的一丝温情。
夜璃玦却在沉思,严太妃此番举动意欲为何?
看来烟儿的直觉很对,昨夜烟儿还说严太妃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还提醒他多加注意。
夜璃玦双眸微眯,严太妃又在宫中隐忍十年,夜璃玦断定,她所图不小。
两人沉默之际,青云快速返回。
把锦盒交于王爷,随后看了一眼夜霖修。
这修王爷可真是会藏,那地砖被他砌的严严实实,若不是提前告知是哪块地砖,根本无从下手,即使知道了,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地砖撬起,把东西取出。
夜璃玦接过青云手中的长方形大木盒,夜璃玦一看便知是金丝楠木,这金丝楠木埋入地下不易腐烂,不易变形,防虫,看来当时八皇兄听进去了陈大人的忠告,做了长久的打算。
夜璃玦缓缓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锦盒,亦是金丝楠木所制,随后小心取出小一些的锦盒,轻轻打开,取出那明黄的遗诏,把卷抽缓缓拉开,当看清上面所写时,夜璃玦脸色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卷好重新放入锦盒之中。
夜霖修见九弟如此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从九弟脸上看见或震惊,或兴奋,亦或者喜极而泣的表情呢,结果依然面无表情,淡定如常。
他很想问问九弟,你可否看清楚,这是皇位,皇位啊?多少皇子们为之争抢,你却如此表情?
夜璃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眼神为何如此古怪,清冷道,“怎么?你想要?”
夜霖修慌忙摆手,“不,不,九弟,莫要开玩笑,这是父皇留给你的。”
皇位,他可不敢要,他自知没有做皇帝的才能,也只有九弟这般人物具有睥睨天下的帝王气魄。
短暂接触便知,九弟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孩童,如今也有了非凡的能力与实力,他替九弟高兴。
眼见一切交代清楚,夜霖修咬牙坚持的那股劲头,如今开始慢慢松懈,他瞬间感觉疲惫至极,好想歇息。
夜璃玦见他如此疲惫,刚想吩咐青云把修王带下去歇息。
便听见敲门声,夜璃玦的眼神瞬间温柔,清冷的气势也消散个干净。
有些疲惫不堪的夜霖修见九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瞬间有了点精神,转头往门口望去,他想知道是谁前来,难道是九弟的王妃?哦,对了,他还未问九弟是否成亲?
夜璃玦语气中透着温柔,“进。”
慕凤烟端着茶水推门而入。
此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她还要去鹤颐楼查看一番,猜想这么久过去,两人应该谈完了事情,再加上她喝了一些灵泉水,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疲惫之感,她起身后,摘了人皮面具,清洗一番,然后吩咐青枫去端了一壶茶水送入寝殿,而后端了一盏茶来至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