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浅田纪一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言,他轻敲花子绑着石膏的左腿说道:“回家好好养伤吧,这次爸妈会陪在你身边的。”
这时,明子也特地从楼下上来通知他们:“惠子,的士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嗯,我们尽快下去。”惠子愉快地跟好友比了个“ok”的手势。
事态发展的速度让花子应接不暇,她看向塔矢亮但愿他能说些什么。却见其低垂着脑袋,双手紧攥,为了让人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而强行隐忍。
上一次见他这般焦虑的状态,还是第二次输棋时。
那天的雨,与今日的雨不谋而合,但能够安抚他的她却一句话也没说。
在国外旅游的父母回到日本,花子也要搬出寄宿的塔矢邸,两天内就因为她不慎从树上摔伤;两人的关系不仅发生巨变,就连距离也被拉开,这次分开他们很有可能再也不会见面。
的士里,花子冲停留在医院大门的塔矢亮跟明子挥手告别。车子驶入雨幕,将双方视线中的对方模糊。
花子分明是最期待爸妈回国的,但听着母亲滔滔不绝说着旅行见闻时,她却忧虑地没法认真听进。
爸妈到医院时并没有带东西,想来旅行随身的设备都已经事先放回家,这么一想花子就忍不住问道:“爸妈是因为对摄影的共同爱好在一起的吗?”
突然而至的问题让惠子跟纪一面面相觑,但面对花子期待的神情惠子还是认真考虑起来,“嗯,该怎么说好呢。相同兴趣确实能让人相处地更轻松些,不过你也知道虽然你爸爸也对摄影感兴趣,但他却是灯光师,对光的控制我敢说没人能比他厉害。摄影只是让我跟纪一相识,是‘喜欢’让我跟他在一起的。”
面对惠子最后的告白,花子都听得脸红,她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纪一想跟他确认,却像发现新大陆般讶然道:“啊,爸爸耳朵红了。”
惠子捂嘴笑道:“哈哈,不要破坏纪一严父的形象啦。”
浅田纪一无奈道:“惠子……”
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夸张地道:“真让人羡慕呀。”
“哪里哪里。”
回到家,花子在惠子的帮助下洗了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许久没回卧室被人打扫过,书桌上多了好几本相册,这些都是她寄宿在塔矢邸时完成的。而桌上一角还摆着个相框,里面放着那张塔矢亮在炒面摊内下棋的照片。
花子坐在床上拿过相框,照片中塔矢亮与周身的傲气浑然天成,眼神锐利地好似要将所有妨碍他的棋子斩杀。但病房里他却是用焦虑的眼神望着她,无论怎么摆出严肃的模样,那种不安和委屈都无法让人视而不见。
“原来感到不安的不是我一个人啊。”花子轻触相框内的面容,他都能弃子一搏,她为什么还在这优柔寡断。
之后事之后议,现在的她就想跟他在一起。
花子将相框抱在怀里,小心地抬着左腿躺下。
下次见面时,她就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晚安,阿亮。”
作者有话要说:
惠子没出现打断的话,花子是打算拒绝的(ni)
壁咚
“花子。”
“花子。”
“起床了哦,养伤期间更应该好好吃早餐。”
花子在温柔的呼唤声醒来,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阳台外温暖的晨光洒在塔矢亮乌黑的头发上,映照出的光环让他好似天使。柔和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浅笑,眼中更是包含着意味深长的情愫。
“……梦?”刚睡醒的花子来不及多想,自然地抬手撩过他长过耳垂的黑发,五指穿过发间,掌心贴在他随之泛红的脸颊。
肌肤细腻的触感真实地反馈回花子的手心,她愣了愣立即反应到状况不对,可伸出去的手又要怎么收回。
塔矢亮确定她已经回神,体贴地没有就此事细究,而是捡起掉落在床下的相框起身替她放回原位说:“花子还真喜欢这张照片呢。”
在他起身时,她的五指就清晰记录着发丝穿过的感觉,冰冷且柔顺,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无声尖叫着捂脸,力争将自己滚烫的脸挡住。
但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坐起身问:“阿亮你怎么在这?”
“才反应过来吗?”他将因紧张而收紧的手藏在身后,莞尔道,“抱歉,距离拉远什么的我做不到,光是想到会因此而愈发疏远我就非常不安,所以擅自做了任性的决定。接下来的时日,请多指教。”
花子茫然地看着面前躬身的塔矢亮,垂下的黑发遮住他的神情,可她只觉得这样的发展唐突得无法接受。
“真狡猾,这是犯规行为啊,犯规。”花子拖着被石膏固定而沉重的左腿,渐渐向床沿挪去,“我说过的吧,只要给我些时间跟距离,我一定会给你答案的。昨天也是这样,为什么就不相信就算距离再远我也会喜……”
“危险!”
花子话还没说完,撑在床沿的手就因情绪激动而滑开,好在塔矢亮反应及时护住她,才没摔下床。
花子哑然地任由塔矢亮稳住她的双臂,她还在庆幸有惊无险时,他就已经进一步拥住她。这让她更加无措,虽然被他抱住完全不会讨厌,但她也能抱他吗。在没告知她自己的心意时,便用手抚上他单薄的背,用拥抱给予彼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