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十年
“不是的。”晏子骞否认。
起初他不是为了白筑梦,是为了晏父。
晏父作为商人,心却太软,这是他的y伤,也因此注定兴家成不了什麽大企业。
他的心不够狠。
晏子骞作为被他从小带大的孩子,自然也是个心软的主。
如果孤儿院解散,小姑娘去外头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晏父大概会愧疚一辈子。
但凡晏父心y一点,赔偿金给了就完事,後面这些自然不会去做。
可晏父心善。
所以他连夜赶出企划案,熬了大半个月,而後大病一场。
把他妈妈气的肝疼。
可他不後悔。
去谈地的那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小姑娘。
小小的一只,像小猫。
她软软的拜托他,他一点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他只回了她一句‘好’。
却在临分别前,不经意瞥到的那抹红,让他辗转难眠。
但渡假村的案子紧凑,很快地这件事被他抛到脑後。
再次去孤儿院拜访时,他去和白妈妈说公司的打算,让她准备。
白妈妈满心满眼的感激。
他随口问问白筑梦的状况。
她说要上高中了,这里的孩子命不好,得半工半读。
就一念之差,他脱口。
“我想收养白筑梦。”
他想把小nv孩应该有的人生还她,如果不是意外,她应该可以有美好的童年,爸爸的疼ai中成长。
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
他以为不过是於心不忍。
现在想来,那惊鸿一瞥,在他心底早已烙下印记。
小姑娘早早就se诱的他失去理智。
轻咳一声,晏父问“她知道吗?”
晏父指的是兴家是她生父当年发生意外时的承包公司这件事。
晏子骞摇头。
白筑梦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原生家庭,她和他说过很多孤儿院里的事,可关於阮家、关於她的生父,她只字未提。
她没提,他更不可能主动提起。
所以这件事迟迟没说。
晏父拍拍他的肩“事情该说还是得说。还有小姑娘还小等的起,你年纪可不小了,稳定的话该办的赶紧办一办,你妈可成天盼着。”
晏子骞点点头。
自始自终,他就从没担心过晏父会不喜欢白筑梦。
小姑娘那麽乖,谁能不喜欢。
两人从房内出来,白筑梦明显一僵。
“小姑娘!”晏父喊她。
“是!”白筑梦背挺的挺直,jg神答应。
晏父都忍不住笑“有空来家里坐坐!”
呆了呆,她笑的像傻子“好!”
然後两人才一起送晏父出门。
刚出大门晏父拍拍脑门,他怎麽就这麽走了?
他可是来教训臭小子的阿!
他近年收到不少投诉,说臭小子利用职务之便,把出差的活都推给别人。
本来吧,毕竟是自家小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算了。
结果听说这小子难得出差一趟,把工地里一帮师傅使劲的c,两个礼拜的工作量被他直接给赶到一个礼拜完成。
师傅都受不了,一个一个打来投诉他,他一早上光接电话了!
这才什麽也不顾,杀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结果被臭小子给忽悠过去了!
“阿损。”
一个礼拜不见小姑娘,想她了。
把她拉到沙发上坐,抱抱香软的小身子。
“怎麽了?”
“晏叔叔会不会不喜欢我?”白筑梦有点担心。
捏捏她的鼻子“都让你去我家坐坐了,怎麽会不喜欢。”
“可是叔叔还特地把你叫进去。”她还是担心。
晏子骞想晏父刚刚跟他说的,的确得早点跟小姑娘说这事。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小姑娘对於当年的事情是什麽看法,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害si她爸爸的凶手,会不会觉得她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
他害怕失去白筑梦。
晏子骞让她安心,她只得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
事情一打乱,她也就把白妈妈的事给抛到脑後。
隔了几天才终於把这件事想起来。
听她说完,晏子骞点点头表示知道,也没说什麽。
可是白筑梦情绪明显有点低落。
“舍不得?”
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男人x膛。
沉稳的心跳声像安眠曲,让她心安。
“没有,这好像人生的必经过程,长大了就得离开家里。”
“只是没想到十年咻一下就过去,如今大家分散各地,各自分飞。”她有点感慨。
晏子骞轻轻拍她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又说“白妈妈就像我的再生妈妈,看她身t越来越不好,我很心疼。”
“那我们以後多去看她。”晏子骞说着,可心里在想另一件事。
男人突然沉默,白筑梦抬头看他,见他若有所思。
“?”
他在想该怎麽开口。
思来想去,他呐呐地说“你…对本来的家庭还有印象吗?”
白筑梦一愣。
她从来没跟晏子骞提过到孤儿院以前的事。
他也从没问过。
於她而言,不提是因为没什麽好说的。
被阮家送走的时候,她七岁。
早开始记事的年纪。
更小的时候,她都在邻居阿姨家生活,爸爸会给阿姨钱,阿姨负责料理她吃饭,照看她。
五、六岁的时候,爸爸会把她带到工地里,让她坐在一旁自己玩耍,要乖。
那时她年纪还小,也还皮,不听话四处窜,好几次给嗑碰着,一身伤。
回家还得被爸爸骂。
後来也许是摔怕,就乖了,自个儿坐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子嘛,什麽新鲜玩意儿都能玩的愉快。
後来七岁,她上小学。
某天老师急匆匆的走进教室,说她爸爸出事了,让她赶紧跟着家里人回去。
爸爸躺在那动也不动,爷爷nn哭的很伤心,还有几个大人表情也很哀戚。
她哭了起来,因为他们说爸爸不会回来了,爸爸si了。
然後再无人记得管她,爷爷nn忙着准备丧礼,理都没理她。
她就一个人被丢在陌生的爷爷nn家里,很无助。
丧礼很快地结束,回到家里看到她,一夥人都是嫌弃。
“这孩子怎麽办?”
“送走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家的种,还是个赔钱货。”
“可要她真的是阿诚的孩子…”
“是又怎麽样,不过是个nv孩,能顶什麽用?何况她妈跟狐狸jg似的,难保生出来不是个小狐狸jg,送走了,这事别再说。”
再然後她就被送进孤儿院。
还有点良心的阮nn往她手里塞了一点钱“孩子,别怨,你命不好。”
这些记忆没什麽好回忆的,所以她从来不谈。
她涩涩地问“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