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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开始火葬场)

 

生了。”

时远嘲讽道:“是,以后如你所愿地把黎南关上,四肢一一锁起来,把他养在狗笼里,然后哪天被他咬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闻初尔,是什么东西让你理智尽失?”他提高音量,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就非要走父亲的老路吗?”

这番话成功让闻初尔闭上了嘴,他愤愤不平的攥着床单,连信息素都参杂着他的不满。

“好好养伤。”

时远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恰好可以冷静一下你发热的大脑,以后少做蠢事。”

他说完就想走,但闻初尔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去接黎南下班,然后一起吃饭,时远默默地想,但他没傻到说实话。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瞟了闻初尔一眼,只是扔下这几个字:“去散心。”

黎南一边给客人打包蛋糕盒子,一边若无其事地窥向角落,那是时远经常坐的地方,但他今天没有来。

好吧,黎南无所谓地耸耸肩,顺便微笑着递上蛋糕,嘴上说欢迎下次光临,心里却在念叨:我不在意。

他当然不会在意时远的去处,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一样地深究时远的目的,自从那天起,时远和他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社交距离,再也没有逾矩。

时远也不过是每天来陪他,偶尔和他的家人一起吃饭、交谈甚欢——黎南现在才发现这个alpha伪装得很完美,和他的弟弟一样。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功劳,他把上次搪塞客人的那套说辞也用来搪塞小叔和妹妹。

见义勇为这个词杀伤力确实很大,听过的人都会对时远产生同情,毕竟他险些因为那道疤而毁容。

这种同情甚至还被时远看出来了,alpha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看我?”

黎南没敢回答,只装作没听见。

他也没敢问闻初尔的现状,只要没人提到他,黎南就能装作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闻初尔。

他向来很会自我催眠。

但事情总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黎南站在家门前,僵硬得像石头一样,浑身汗毛直竖,眼睛死死盯着在花架旁热切地和白止越说话的男人。

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风范,笑容温和有礼,身形似乎消瘦了些,是个十足的体面人,他慢悠悠地把视线移过来,一点也不意外地冲着黎南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他一边说一边迎了上来,“本来应该早点拜访,但是有事耽搁了。”

黎南想跑掉,但是脚上像灌了几十斤的水泥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初尔自来熟地抱过来,

他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闻初尔推开,黎南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闻初尔却表现得很自然,好像他们真的是曾经的好友一样,笑得温文尔雅:“你的叔叔很好客。”

他话音刚落,便被黎南扯着手肘拉到巷子里,黎南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巷尾,直接将他推到了墙上。

“你来干什么?!”

黎南又气又急,恨不得给闻初尔再来一刀:“别再接近我家里人,你有什么就找我!”

“我怎么会对你家人下手呢?我向来很公平。”

闻初尔瞬间褪去方才的假面具,眼神中蕴含着扭曲和愤恨,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灰,语气却很刻薄:“我来不可以,时远就行?”

黎南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半天说不上话来,闻初尔嘴角一扬,勾出嗤笑的弧度:“你这几天不是和他相处得很好?玩过家家?”

“跟你没什么关系。”黎南反驳:“我知道你记恨我,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要是想把我捉走,随你便。别再找他们。”

“我曾经是有这个打算。”

闻初尔耸了耸肩,幽幽地开口:“不过我没想到你的脾气变坏了,但这样也不错。”

他抬着眼,不无嘲讽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时远能帮到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多。”

闻初尔在生气,显而易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黎南总觉得他不是因为自己捅的那一刀而愤怒,“你和时远是亲兄弟,他肯定会站你那一边。”

闻初尔不太喜欢这个说法,散发的怨念越来越大:“我这一边?黎南,你看起来好像很想和我划分界限。”

“你就那么讨厌我?”

当然,没有比你更恶心的存在了,黎南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装得自己很无辜。”

闻初尔哦了一声,尾调阴阳怪气地上扬,“好吧,我不无辜,满身罪孽。可时远又好到哪里去了?”

alpha更气了,他捂着腹部,还没有完全愈合好的伤口因为激动而阵痛:“他对你说了什么?他做的那些我也能做到。”

这家伙到底在气什么?

黎南搞不明白,就算他真的和时远再度发生什么,和闻初尔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扭头就想走,可闻初尔一定要他说出答案,反而开始抓住他的肩膀,“你说啊。”

黎南彻底恼了,他故意地朝着闻初尔的小腹上用力揍了一拳

——打到了伤口,闻初尔脸色煞白,瞬间放了手。

“你想找听话的床伴,我做不到。”黎南盯着痛得五官扭曲的闻初尔,那股子爽快劲又升了上来:“你们兄弟都是一样的,转告时远,我家里也不欢迎他。”

黎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蠢事,在闻初尔明显表示出不悦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如此偏激。

他不由自主地再度挥了挥手臂,还有点回味刚才的举动,老实说他实在是气得昏了头,要是换作几年之前,黎南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已经是几年之前了,每一天的每一秒都像钝刀割软肉一样痛苦折磨,黎南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

他知道不应该迁怒与另一个好似无辜的alpha,但黎南做不到将他们完全分割开,时远和闻初尔的出现时机如此接近,很难不让人深想。

黎南甚至在怀疑他们在演什么苦肉计——但闻初尔应该想不到他会真的动刀子,亦或者一人扮好人另一人做恶人,总之绝对不会是好事。

倘若他现在孤身一人,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总不能扔下小叔和黎恬。

黎南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垂头丧气、一脸迷茫地回了家。

白止越还停留在之前的方位,手上拿着小喷壶和小铲子,细心地照顾自己的植物,自从他残废以来,种植花草几乎占据了他一天的大半时间。

他看见黎南回来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白止越很想问些什么,可又怕黎南压力太大,索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花种覆盖上一层薄土。

他看见旁边的小花盆里冒出来的绿芽已经焉了。

事实上想摆脱闻初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距离黎南上一次揍他不过才过去一天,第二天的黄昏,黎南又在橱窗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黎南又头疼了,他捏着塑料叉子,指腹在叉子尖来回磨蹭,他感到自己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狂躁,早知道当时就应该直接把闻初尔捅死,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

他由始至终地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闻初尔没有选择接近他,远远地保持在公共距离之内,但黎南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见他迷惑的脸。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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