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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16

清晨的阳光还没照进屋内,被褥下似乎有东西蠕动了一下。

突然,一只手伸出被褥,拽住头顶的床单,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床有规律晃动几下,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

杨修贤后腰酸得坐不住,嗓子都哑了:“别……昨晚还不够?”

也不管被子掉了一半下去,陈一鸣捉住杨修贤的脚踝,把他拖拽到身下:“不够。”

杨修贤气得拿另一只脚踹他:“没套了。”

然后两只脚踝都被陈一鸣控制,锢在腰腹两侧。

有个人开了荤,就厚颜无耻:“反正都弄在里面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管是数量不足,还是质量不好,在陈一鸣这儿,套这东西就是个绝对的消耗品。

最后一个破的时候,杨修贤都要怀疑是不是陈一鸣提前动了手脚。

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进来了,肉贴肉的摩擦力似乎更大些,鲜明的拉扯感让杨修贤脊背战栗。

热流漫入深处的时候,他还没能从全然失焦的视野中清醒,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那液体撑得小腹满满当当,很不舒服,偏臭小子还不肯出去。

杨修贤当时实在累极,竟然也就睡过去了。

然后,被臭小子的两根手指,搅散了清梦。

明明是地从一夜,变成了一周。

酒店不可能再住,陈一鸣在郊区有一套以朋友名义租的房子。

前三日,尝到甜头的陈一鸣仗着没行程,连床都没让杨修贤下,没日没夜地鬼混。不过杨修贤没再让陈一鸣在身上胡乱留痕迹,防止妻子起疑心。

的杨修贤。

何非捂着手机收音孔挤眉弄眼,用口型比着“陈一鸣”三个字,看得杨修贤直皱眉。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了。

可怜的男孩趴在后座上哼哼唧唧,杨修贤叹了口气:“何非给了你什么好处?”

男孩喉管也有受损,说话很艰难,报了个杨修贤从没在何非那里听过的剧名,说是演男三。

杨修贤有点头疼:“为了个男三而已,值得吗?”

男孩含泪点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有台词的工作了。”

走小门进了医院,收治的医生见怪不怪,直接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杨修贤在门外心情复杂,他向来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弯弯绕绕,初来乍到的时候也碰着不少。

何非若是真只想要他的身体,总有的是手段。他之所以能干干净净花天酒地地潇洒玩一遭,多数是仗着何非的偏爱。

得了便宜的人,还装着高风亮节。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护士推着男孩进了病房,医生在门外嘱咐。

明明是专业词汇,却听得人面红耳赤,杨修贤听了个大概,一心只想快点撂挑子,医生刚出门,他便紧跟着逃出了病房,一下躲进卫生间。

杨修贤涉猎有限,刚才囫囵吞枣记住几个词汇,现在一回想咀嚼,画面感十足。

他匆忙洗了把脸降温,突然身后的隔间门打开,有人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拖进了隔间。

还没来得及惊呼,双唇就被牢牢捂住,摁坐在马桶上。

“几日不见,你都能把人玩进医院了。”是陈一鸣。

他穿着病号服,带着病人的手环,看不出是哪里生病了,脸上没有病气,还是令杨修贤一眼惊艳的漂亮。

然后,陈一鸣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语调暧昧而又温柔地说。

“被玩坏的,不该是你吗?”

25

杨修贤没有表现出太多震惊,也没有因为陈一鸣的话而生气。

他挣脱开陈一鸣的禁锢,开口第一句问:“生病了?”

陈一鸣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少给我假惺惺。”

杨修贤没理,去看他的手环:“骨外科……哪里受伤了吗?”

说着,就想去撩陈一鸣的衣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被陈一鸣一把抓住手腕。

“杨修贤!”像是为了报复一般,陈一鸣把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可说完了名字,又不知该骂什么,仿佛被丢弃后有恨无处发泄的狗子,瞪红了双眼。

杨修贤任由他拽着,哄孩子一样轻声问:“现在还疼吗?”

陈一鸣沉默许久,终是吐出一个字:“疼。”

杨修贤有些慌:“哪里疼?是拍戏伤到骨头了吗……”

陈一鸣红着眼:“你说我哪里疼。”

杨修贤清晰地看到陈一鸣眼底深处,努力砖砌起的冷漠铁壁下,不断膨胀的委屈。

杨修贤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却不适时宜地震动。

是何非,杨修贤专门为他设置了特殊提醒。很明显,陈一鸣也知道这件事。

果不其然,陈一鸣脸上重新浮起恨意:“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周围太安静,应该是陈一鸣的助理在门口拦人,这让电话里何非的声音异常清晰:“修贤,我忙完了,要去医院帮你吗?”

若是平时,杨修贤早就用“快把你这烂摊子接走”怼回去了,可现在,陈一鸣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嗯,你快过来。”

何非瞬间察觉到了异样:“怎么,有谁在你边上?”

手机被夺走的同时,双唇被狠狠咬住。混小子牙关没轻没重,犬齿刺破下唇,惹得杨修贤嘶了一口凉气。

故意要让电话那头的何非听清,陈一鸣吻得粗暴而霸道,他刻意纠缠杨修贤的舌尖,湿润黏稠的唇齿声清晰地在耳边回荡,还有杨修贤微弱的哼吟。

何非在电话里轻笑,没有说话。

这引得陈一鸣愈发放肆,他把手按在杨修贤的腿间,隔着布料缓慢揉弄,让杨修贤颤抖忍耐的声音变得更大。

杨修贤想推拒,但顾虑陈一鸣身上的伤,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紧紧拽着陈一鸣作恶的手腕,退到无路可退。

“我劝你对他好一点,陈一鸣。”何非极其平静地开口。

陈一鸣动作一顿,没有松手。

何非的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现在还有资本任性妄为,完全是因为修贤舍不得。”

“我确实是靠女人成功的东西,不像你含着金钥匙长大。但你要清楚一点,陈一鸣,我有本事让你大红大紫,也有本事让你回家继承家业,乖乖当个小少爷。”

“所以,还不放手吗?”

陈一鸣像是僵住了,他松开杨修贤,原本满溢的骄横和愤怒悉数散去,连隔间内的空气都慢慢变得冰凉。

杨修贤看着陈一鸣垂着头,遮了一半眼睛,有些心疼:“一鸣,你还没发现吗?”

“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只是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作祟。”

“回去吧,好好养伤。你的女友很可爱,继续玩也好,收收心也好,回到你原本正常的生活。”

像电影里的最后,何遥目送陆星离开,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

痛苦只有一瞬,痛苦的尽头,是贫瘠的幸福。

杨修贤希望他和陈一鸣这段感情,就像他和何非的荒唐事一般,顺利而又安然地结束,成为此后岁月里时时能回温的遗憾。

然而,一直沉默的陈一鸣突然掀起眼睑,向杨修贤刺来的眼神恍若冰刃,带了冷漠的嘲讽。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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