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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轮廓,显得五官愈发硬挺。
说不清楚杨修贤为什么会同意在这种时候来到后台,剧场里坐着成千上万的观众,那里面还有他被蒙在鼓里的妻子。
而他只是因为工作人员的一句话,便鬼使神差般撒了谎,和不该见面的人相见。
陈一鸣笑得嚣张:“我就知道你会来。”
杨修贤冷静地开口:“要感谢你嫂子。”
他故意对陈一鸣强调,不过陈一鸣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边笑边向杨修贤靠近:“我确实很感谢她,明明是只野猫,却能把你调教的如此……乖巧温顺。”
不知道是不是还沉浸在角色中,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闭门羹,此刻的陈一鸣格外具有压迫感。
果然不该来的。
杨修贤想退缩,被陈一鸣先一步猛力拉进怀里,没等杨修贤说出拒绝的话,他的嘴唇就被陈一鸣狠狠封住。
与以往不同,化妆品的气味攻入唇舌,激烈而又凶猛。
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永远是危险与刺激。
即便身体因门外嘈杂的人声,应激反应般本能地颤抖,推拒肩膀的双手却被剥夺了所有力量,掌心只觉得胸膛上的汗液灼热湿滑,动弹不得。
相比于爱,这个吻里的恨意与愤怒更为强烈。
陈一鸣的腿抵入杨修贤的双腿间,几乎是狂妄地上顶,丝毫不顾及场合和杨修贤的感受。
像猛兽惩罚企图逃脱的猎物,戏耍逗弄至杨修贤精疲力竭。
分开的一瞬,发出响亮糟糕的水声。
陈一鸣大力拭去杨修贤唇角沾染的口红:“但你明明不想做家猫,不是吗?”
13
杨修贤临近下半场开演,才匆匆赶回座位。
妻子问怎么去这么久。
他神色平静地回道:“何非来电话,画展的事情。”
妻子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场内灯光一齐关闭,聚光灯下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众臣在明亮的视野里俯首。
唯有正中央的君主,笼罩在黑暗中,皇冠上的宝石闪着半明半暗的光。
仅一个开场,便奠定了整个下半场昏昧的叙述基调。
观众,包括杨修贤的妻子,都被这震撼的画面所吸引。
先是一段沸沸扬扬的群戏,元老院的议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攻打日耳曼的事宜。
舞台中央一直保持着黑暗与沉默。
杨修贤却能感觉到,猛兽凌厉的视线,正穿透暮色,逐一扫视着每一个站到台前发言的人,也扫视过台下的观众。
半小时前才被啃噬过的双唇,条件反射般再次灼烧起来,被口罩闷得又麻又痛。
陈一鸣确实变了很多。
最开始初见,他身上还带着属于陆星的少年朝气,委屈或是偏执的时候,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怎么都让人生不起气来。
现在,从陈一鸣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像一堵难以撼动、密不透风的墙。
真是令人讨厌的体验派作风。
演个戏而已,非要沾染上角色的气质,淡去演员本人的性格。
让陈一鸣作为一个纯粹的个体,难以捉摸。
这或许也是陈一鸣吸引杨修贤的地方。
但仅仅吸引而已,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陈一鸣都不是杨修贤会喜欢的类型。
杨修贤有自知之明,花边新闻也不全是空穴来风,毕竟他确实不算什么好东西。
年轻的时候爱玩,喜欢清新气质的女孩,明白易懂的性格,极好控制的脾气,就算是厌倦了分手,多哄两句就不再纠缠的乖宝宝。
陈一鸣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是杨修贤最棘手的性格。
很凶,很犟,桀骜不驯。
爸妈给了副好皮相,估计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拒绝过,由着性子来的骄傲。
好像争夺玩具的大狗,全身心投入,成功追到后也可以很快丢弃,立刻投入到下一段快乐的游戏。
某种程度上的天生一对了。
如果他们的相遇,发生在杨修贤结婚前。
大概率两个人随便慰藉一番,就可以挥挥手说再见了。
杨修贤应该也不会过分纠结上下位,仗着年轻有的是机会,什么错都能犯。
但既然已经决定收心,他和陈一鸣之间便完全失去可能。
因为不允许,反而相互牵扯、藕断丝连。
不过,何非表现得很无所谓。
“你们做过吗?”何非问。
杨修贤愣了愣,说:“怎么可能。”
何非兴趣缺缺地呡了口酒:“做一次试试看呢?有爽,那就多做几次,玩厌了分手。不爽,正好有理由一刀两断。这不是你强项?”
杨修贤:“滚,我可不是你。”
何非慢条斯理地说:“哦对,差点忘了,你结了婚,弃暗投明了。”
其实何非的提议,杨修贤不是没想过。
以他和陈一鸣的品行,一炮即散或许是最优解。
没做到最后一步就不算出轨的借口,更像是某种东西的遮羞布。
杨修贤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等人揭开罢了。
何非面色怪异地看了杨修贤一眼:“别告诉我,你现在贞洁烈女一样的举动,是为了不想这么轻易就和陈一鸣断了关系?”
杨修贤饮了口酒,算是默认。
何非觉得荒唐可笑:“没到想离婚的程度吧。”
杨修贤也觉得可笑:“差远了。”
何非:“什么意思?”
杨修贤有些惆怅:“早知道就别捅破那层纸,单纯做朋友就好了。”
听到这话,何非的眸子难以察觉地沉了沉。
“做朋友多无趣。”何非又呡了口酒,“这世上怕是再难有地从一夜,变成了一周。
酒店不可能再住,陈一鸣在郊区有一套以朋友名义租的房子。
前三日,尝到甜头的陈一鸣仗着没行程,连床都没让杨修贤下,没日没夜地鬼混。不过杨修贤没再让陈一鸣在身上胡乱留痕迹,防止妻子起疑心。
的杨修贤。
何非捂着手机收音孔挤眉弄眼,用口型比着“陈一鸣”三个字,看得杨修贤直皱眉。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了。
可怜的男孩趴在后座上哼哼唧唧,杨修贤叹了口气:“何非给了你什么好处?”
男孩喉管也有受损,说话很艰难,报了个杨修贤从没在何非那里听过的剧名,说是演男三。
杨修贤有点头疼:“为了个男三而已,值得吗?”
男孩含泪点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有台词的工作了。”
走小门进了医院,收治的医生见怪不怪,直接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杨修贤在门外心情复杂,他向来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弯弯绕绕,初来乍到的时候也碰着不少。
何非若是真只想要他的身体,总有的是手段。他之所以能干干净净花天酒地地潇洒玩一遭,多数是仗着何非的偏爱。
得了便宜的人,还装着高风亮节。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护士推着男孩进了病房,医生在门外嘱咐。
明明是专业词汇,却听得人面红耳赤,杨修贤听了个大概,一心只想快点撂挑子,医生刚出门,他便紧跟着逃出了病房,一下躲进卫生间。
杨修贤涉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