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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回到房间,自己去处理葬礼的事宜。
要好的三个小伙伴年龄比蒂法大一点,他们受布莱恩邀请前来陪伴蒂法。
伤心的蒂法只想要妈妈,男孩子们面对眼泪手足无措。
棕帽子男孩忽然指着窗外说:“快瞧!克劳德来了!”
他问蒂法:“他是不是想上来?”
棕发栗发的男孩见蒂法抬起头停止哭泣,也跟着附和道,“让他进来,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克劳德是第一次来到蒂法家,也是第一次到蒂法的房间,他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被邀请进来,一时间盯着眼前的地面,脖子僵硬地不敢乱看。
安娜站在他的旁边,扫视房间,靠墙大衣柜、书桌台灯正对织花床单铺就的大床,床上有两个憨态可掬的毛绒玩偶,床边有一架钢琴,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蒂法的父母非常爱她。
“快过去,不要怕克劳德。”
克劳德张了张嘴,小声说:“蒂法你好,我叫克劳德。”
蒂法没有抱着膝盖靠床边坐在地毯上,没有抬头。
男孩们顾自道,“看来他没什么用呢!”
安娜嘀咕了几句话,克劳德没有听懂,但看懂了安娜对三个男孩比的中指。
尴尬懊恼莫名平复下来,克劳德鼓起勇气想再说两句话,棕帽子男孩上前一步打断他。
“蒂法要休息一会儿吗?”
蒂法抬起脸,摇头,“我要妈妈。”
她忽然起身往外跑去,三个男孩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喊着“等等”!
克劳德愣在原地,一时思考有人跟着蒂法应该不会有事,一时又有些担心他们万一出事。
很快他看着跑远的蒂法喃喃道,“那个方向是……尼布尔山,妈妈说、父亲死在那里。不行,我不能让她过去!”
安娜跟在他身后,忽然有些不忍心,“克劳德,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找大人吧。”
克劳德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我怕来不及,我得阻止蒂法!”
仿佛看到既定的命运开始转动齿轮,人偶随着牵丝拨动翩翩起舞,安娜静静注视着克劳德,这个世界的主角,未来的英雄。
蒂法似乎在问身边的人,又似乎自言自语,“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的呢?”
棕帽子男孩想起大人说过的话,“尼布尔山太可怕了,山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栗发男孩也说:“没有人能活着翻过那座山……”
蒂法转身,“那、死去的人呢?”她有些希冀道,“妈妈是不是去了山的另一边呢?”
最后下定决心,“我要去看看!”
棕发男孩看了看另外两个踟蹰的伙伴,心中涌起豪情,“好,我们带你去吧!”
另外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不甘示弱,“我也要去!”
“大家一起越过尼布尔山吧!”
蒂法感动地说:“嗯,谢谢!”
他们往山上走去,棕发男孩注意到身后跟来的人,有些轻蔑道,“你看,克劳德也要跟着去哦!”
克劳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勇敢的男孩子,竟然也敢跟上来吗?
蒂法疑惑地转头:“克劳德?”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向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孩,想要说点什么又听到了伙伴们的呼唤。
“蒂法,走吧?”
安娜拉住克劳德,又一次提议,“我们回去找人来吧。”
克劳德固执摇头,他们很快走到了绳索桥,木板铺就的桥在呜呜风吹中摇晃,下面是可怕湍急的河流。
男孩们劝说道,“蒂法,我们回去吧。”
蒂法迈上桥,即使瑟瑟发抖,也没有后退。
男孩们不敢再往前走,不约而同回身往山下跑去。
克劳德与他们错肩而过,一步步坚定向前,“蒂法,危险!”
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能对别人施以担忧,“蒂法,我们调头回去吧!”
“就算越过山岭,你的母亲也不在的!”
蒂法只是摇摇头,又往前跑。
走到后面,克劳德已经不记得路是怎么走的,也不记得走到了哪里。
幽谧的环境让心跳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山路越来越陡、滑,踩过的碎石骨碌碌滚落。
“蒂法——”
女孩一脚踩空,克劳德连忙跑过去,却没能稳住自己,眼看两人要一起摔下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安娜伸手拉住克劳德,三人像串在一根藤上的葫芦。
蒂法悬在空中,害怕得脸色苍白,“克劳德……对不起……”
摔下去会死吧?
但是……也能够见到妈妈吧。
她想让克劳德松手,没料到克劳德突然松开抓在悬崖上面的手,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安娜受惯性朝后跌坐,“克劳德?!”
为什么要松手?
村子里的人找到克劳德和蒂法时,克劳德摔伤了膝盖但意识清醒,蒂法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布莱恩赶紧抱起蒂法,感受到呼吸和心跳才松下一口气,转头怒吼道,“克劳德!你把蒂法带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他无法想象万一女儿出事会如何,“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蒂法需要医治,布莱恩没有多纠缠,只是放下狠话,“要是蒂法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随后赶来的克劳迪娅将克劳德抱在怀中,语气柔和而坚定道,“我相信克劳德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孩子,请先回到村子里给孩子们治疗吧。”
布莱恩扭头就走,克劳迪娅看着克劳德忽地落下泪来,“还好你没事。”
安娜看到他受伤的膝盖,“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克劳德灰头土脸,刺刺的头发都变得低落,“我没有保护好她……”
安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奇异,“为什么松开手呢?”
与此同时克劳迪娅抱起克劳德,“是为了保护她吗?原来如此啊。”
安娜踩着克劳迪娅的脚印,慢慢回到尼布尔海姆村。
克劳德的腿经过医治渐渐好起来,蒂法却一直昏迷着,这让他觉得十分担心又悔恨。
“明明是想成为拯救他人的勇敢存在,却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如果当时……听安娜的话,事情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糟糕?”
“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真是没用!”
金发男孩消沉地低着头,因为膝盖受伤不被允许出门,想去看一眼蒂法都做不到。
安娜知道他这时候去肯定会被责怪,克劳迪娅是为了保护他。
脆弱的表情引起怜悯的同时,又助长隐秘的暴虐滋生,渴望看到更多的眼泪。
许久,按捺下脑子里的恶意,女孩擦去克劳德脸上的泪,“那就变得强大吧,强大到可以保护任何人,像萨菲罗斯一样。”
“像……萨菲罗斯一样强大?”
如果变得强大了,大家是不是就会对他……或许连蒂法也不能不注意到他了……
诶?等等?安娜怎么知道他崇拜萨菲罗斯?
难道是他收藏的海报不小心被看见了?
伴随着胡思乱想,杂乱的心绪莫名安定下来。
蒂法昏迷了整整七天,几乎让人怀疑她醒不过来。
克劳德坐在窗边,像焦躁的金色小鸟,“蒂法今天会醒过来吗?”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