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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宽情大方

 

变”

“你怎知……”季向秋一愣,回过神却见他已消失回去。无奈地笑了笑,扭头想起灶中米油将尽,转身去村口赊买一些。

山鬼见路山在院中扎马步打发闲时,沈怀在旁冷漠看眼便回剑中休歇,于是也百无聊赖地在院中晒太阳,慵慵度日。

不知多久过去,日悬正中,山鬼觉体暖心懒,甚是舒服,如此昏昏欲睡之际却听旁侧窃窃私语,睁眼看去竟见院中有两村人与路山言谈。

“季大夫走前嘱托我们照顾你,这……这不能眼睁睁要季大夫受罪啊”

“究竟谁人将季大夫带走?”

“这闲田野山出的匪人,我们也不知他们来历,他们来此不偷不抢只说要位大夫,不然就杀光全村。季大夫恰在村口便与他们走了,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季大夫是村中仁医,向来有求必应,这灾是替我们担下……对了,报官,我们快去报官,大刘我们快去报官”

“可我们不知他们匪窝何处,报官怕是来不及……何况……何况万一救回后惹他们报复,遭殃的……岂不是毁坏季大夫护我们的好意”

“你怎说出如此言语,难不成就要季大夫身陷囹圄?”

“这未尝不对,没准山匪有情有义将季大夫送回呢,若是报官只怕惹怒他们这群活阎王”

“大刘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山匪山匪,你见过哪个山匪不是杀人如麻、卸磨杀驴?你就忘了半年前你母亲旧疾缠身,是季大夫日夜守着才将她从鬼门关捞回来的?你……”老者恨铁不成钢,可细想下又是无奈地长叹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路山急得也是直冒汗:“他们就未说自己是何方匪贼?”以往山匪行业皆要自报家门,一为威慑成名,二来敢作敢当,若能知晓领头名号倒能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老者猛地想起什么:“如此说来,他们走前说了个人名,叫什么鬼罗刹”

路山一愣:“鬼罗刹?”

“是啊,几年前官府为镇压起义邪党特意到各处山头清剿匪贼,如此安定至今,也是近来听闻有山匪鬼罗刹东山再起,四处打家劫舍”

“如此我已知晓他们匪窝何处”

“你怎知晓?”

“来前路过一处,恰好听闻那山中有匪人占山为王,首领便叫鬼罗刹。二位大叔,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报官”

那叫大刘却是惊慌制止:“不能报官,若是官府不能全数斩灭,遭殃的可是我们”

“季大夫宅心仁厚,若是不报官救他,他谈何生路”

“大叔所言极是,我现下就去”,路山暗忖老者循道知义,往外走了几步却想起对此地人生地不熟,扭头便要老者行步同去。

只是未料转身几步的功夫竟见老者倒于院中,脑后猩红直流,而方才劝阻的大刘则是手拿铁铲盯着他看,臂腕颤抖,眼含惊慌却无悔意地道:“山匪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若是被他们寻仇我们全村可都要断根绝种”

路山惊愕:“你知他们是恶鬼便知季大夫处境,况且就是不报官他们也会来此行祸”

“打家劫舍时刀杀几人总比寻仇血洗好,”大刘转眼双目猩红,手中铁铲抖动不已,“我实话告诉你,八年前有群山匪洗劫了处村落,全村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官府花了半月才将尸体烧完,若非那日我带母亲去城中看病……你不是本村人自是不怕,可你想过在此安家立业的人没有!没准季大夫能平安归来呢,就是不能也算他功德一件,大不了我大刘为他建祠烧香,日夜供奉。总之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报官!”

大刘咬牙切齿道,猛地朝他挥舞铁铲,铁了心不想他去告知其他村人。

路山一惊,后退躲开几次后不想身体一晃,失衡倒地。眼见他双目狠厉地举起铁器瞄中头部,正有心慌无措,喘不过气,不想他粗壮身体忽然一震,手松脚颤,随之翻个白眼昏死倒下。

路山惊魂未定,忽觉右手被什物抬起握住,刚有回神惊见眼前现有一人,粉面朱唇,娇俏可爱,只是眼底生冷,开门见山:“那匪窝是何方向?”

以为惊吓过度生出幻觉,只是凭空现出的女子掌心冰凉,冷得他心口一颤,难再细想地道:“路某是一路向北到的此处”,说着一顿,“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你……”

山鬼冷笑:“你顾及男女就不顾及我是否为人?”

路山又是一惊,瞪着眼说不出话。这人确是凭空出现,如此当是……

“我是季大夫友人,不必惊怕。我问你,那山有何名称?”

“山下官道有石刻着青林山。我这就去村中寻人报官”,说着刚要查看老者伤势,不想听他又哼:“他已死去。你去寻人将这大刘一并捆去官府”

路山见她说完抽手起身,知她要行何事当即劝道:“你一介女流如何……”

只是话没说完女子便消失不见,难觅踪影。这才想到此人为妖鬼神魔其中之一,定能救季大大夫于水火。

“路某在此多谢女侠搭救季大大夫”

季向秋被架在马背上一路快马加鞭,颠簸无安,搅得头昏脑胀,胃中翻江倒海,若非肚中无食只怕在马背吐之千里。

待他回神生力已是傍晚时分,山匪将他五花大绑带至山上,临近才知此山建有屋寨,三面环山,可谓易守难攻。守寨的匪贼个个面目可憎,见他如视恶鬼纷纷眉紧目凌,趾高气扬。

“此处何地?”

“别说废话,跟我走就是”

季向秋心底一沉,叹息道:“我腹中无食,着实体劳无力,可否与我些……”

不想这人充耳不闻,转眼到一屋院前,此屋朴素无雅却比他处宽大整洁。

房门前有一男子来回渡步,浓眉大眼,膀大腰圆,身着紧袖圆领武衣,腰间别把弯曲短刃,神情紧张,见手下回来立即皱眉发问:“可有寻到大夫?”

季向秋知他是为头目,于是知趣道:“回大王,我是大夫”

男人哼声,目威似怒,连忙要他进屋:“快给我的韵儿看看,若有差错,我为你是问”

房中布置比外侧看来精细。榻上躺个女子,貌美如玉,只是脸白神虚,有气无力之态,身前被褥高隆,想是近期临盆。

“韵儿,这是我请的大夫”,男人似换副面孔,轻声细语地在她床前言语。

季向秋摸她脉象弦涩,于是问道:“夫人可有食欲不振,心神不宁之象?”女子点头。

并无大碍——季向秋要来纸笔写下药方:“夫人是肝气沉郁,大王派人抓些药来煎煮服用便可。大王,不知可否让我与夫人独处一番?”说着连忙解释,“夫人怀胎数月想是心忧生郁,独处谈话是为开导解开心结”

男人听他要独处已是暗中生怒,奈何心系女子,只得点头应好。

待屋中余人尽退,季向秋这才松口气,转眼冲女子笑道:“夫人莫怕,不过是大王神色凶怒叫我惊怕,故有将他支开”,说着在原木桌前坐下,拿起一堆果物大快朵颐。

女子见他毫不拘谨也无惊怕恐惧,于是敛眉坐起身打量他。沉默半响:“你是如何上的山?”声音莺细如水,不冷不淡。

“在村口被抓来,说是夫人病重,大王苦寻良医”

女子听罢这才稍稍敛起冷意。抬头看眼门外走动身影,忽然冷哼:“只怕你是有来无回”

“夫人如此笃定?”

“他定是要你协同接生,你无用武之地还好,若有不顺要你出力,一经如此你怎有活命机会”

“夫人告知与我就不怕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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