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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城杨柳弄春柔

 

一西城杨柳弄春柔

四月的邺城,春和景明,魏宫的柳树已经枝叶繁盛。

汉中之战已毕,魏收汉中,阵中擒得刘备和其随行军师,另修书一封令留守蜀中的诸葛亮朝觐天子。

曹操就是在这样一个上午见到的刘备和法正,以及马不停蹄赶赴邺城的诸葛亮。

曹操斜倚在正位软椅上,看向立于左侧的刘备法正二人,没有预期中的激烈情绪,只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玄德啊,别来无恙,孤回师邺城后,实在庶务繁忙,疏忽了见你。”

刘备抬眼看了眼曹操,只觉其人愈发阴阳不定,只怕与当年许都时比,更不好相与了。但如今境遇,容不得想这些多余的,只不咸不淡地答:“成王败寇,棋差一招,备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凭曹公决断。”

“是吗?”曹操语调含着揶揄又带些真切的疑惑,态度也更加随和亲密,“决断?孤可舍不得发落你,反而把一位旧人都请来了陪你。”曹操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宫人便一溜烟的出去请人。

只见没半刻功夫,宫人便领着个人走近了殿门,熟悉的身形走近,刘备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不是孔明是谁,蜀中不是尚未陷于敌手吗,曹操莫不是利用自己深陷敌手,把他也胁迫了来!

诸葛亮虽走得急切,一进来余光就看到了刘备安安稳稳立在那儿,心下大定。于是站定了见礼,面色平静地下拜,不急不躁唤了声“亮见过魏王”又向着刘备同样恭敬行礼,“见过主公。”

曹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向前凑了凑,看向未曾谋面如今近在眼前的诸葛亮,笑意深深,目光灼灼。

“孤久闻军师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标志人物,风姿气度,见之忘俗。”

诸葛亮闻言虽心中有些别扭,仍旧垂眼,从容应道:“魏王谬赞”

“此番叫你来,为朝觐天子事小,留在邺城看看看我北地风物才是大事。”曹操言辞温和,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平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从前种种,俱可不计。此后,你们都是孤的臣子,孤的人了。”

只要先摸清曹操对他们的态度,其余的诸葛亮本想简单应承,刘备一行能安稳保全才是大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闻那位一直无言的刘备身边人已郎朗出声。

“莫非王土?岂不知这王土可还是汉家之天下否!”

靠在椅背上的曹操闻言转过头,故作探究的看了看法正的面容,“孤仿周公之事而已,殊不知周公佐政,风禾尽起。”曹操暗忖这位胆子不小,刚见面就这么大脾气的可少见,不过端得是眉目如画,激越的神情也不减姝丽,自有一番好姿容。

这刘备倒真是好福气。

于是曹操对这直白的讥讽直接笑出声,笑得轻蔑又浑不在意,“益州若真是天命之所归,法孝直何必来我邺城做客呢。”

这次见面,曹操已经忘了刘备怎么给他这军师圆场,诸葛亮如何帮腔,但很难不记得最后给刘备赐官邸,孔明与法正赐魏宫庭院居住时,那一瞬间的静默。

好,很好,能言善辩也好,直来直去的也罢,在狎昵之语下如鲠在喉、君臣静默的场实在让人愉悦。

二落花风雨更伤春

“孔明,过来。”

给诸葛亮赐居西院后,曹操虽然没限制他的自由,但是活动也就只能在王宫西侧一带,诸葛亮在形同软禁的规制下倒也安之若素,平时不常看的诗词歌赋,如今都能看一看,抚琴练字,全不见焦躁之态。

傍晚,曹操进了院门,看着庭中抚琴的莲青色身影,没忍住叫了一声。

诸葛亮微微一怔,琴音稍停,转身想要开口,却被曹操上前两步攥住了手腕,心中立刻涌上了强烈的不安。

“孔明好琴音”,曹操神色轻佻,另一手轻轻抚摸着诸葛亮的手,“人如其琴,也是极漂亮的”特意在漂亮二字加重了语调,隐晦而热切。

诸葛亮试探性的挣了两下,发现无果后只觉今日很难轻易过关了。

曹操赐居宫苑的含义再明显不过,诸葛亮惊讶羞愤之余也只能躲得一时是一时,以图脱身之法,面上虽平静,却难免在危险降临时心生畏惧。

看着诸葛亮不自觉往后躲的样子,曹操莫名多了些逗弄的心思,直接牢牢揽上了诸葛亮的腰,清晰的感受到美人微微的一抖。

“魏王自重”,反应过来的诸葛亮随即立刻开始推拒,奈何被钳制住手箍在怀里,一时难以挣脱。

曹操看着勉力挣扎却不起作用的孔明,并不生气,突然联想到秋猎时掉进陷阱的小动物,点漆似的眼睛里全是惊惶,对着清正端凝的君子,逗出来些难得一见的惶然羞愤,岂不更加可怜可爱。

“孔明何必推拒,孤今日找你是有事让你做。”曹操突然想到些什么一样,好整以暇的看着怀里不安分的诸葛亮。

“禁中起居,皆有专人录之,以明日常得失,惕子嗣血脉正统。”曹操拉着诸葛亮的手腕往寝宫去,感受着身边人有些杂乱的呼吸,对宫中事务侃侃而谈。

“可今日那起居令告了病。”到了寝宫内室,曹操含笑看了诸葛亮一眼,神色深重而轻佻。

“那今日,魏王是想让我来记录?”诸葛亮生涩的喉咙里挤出了这么句,仍觉隐隐的不安。

曹操无非是想用写起居注这等内廷艳事来羞辱于他,最多不过是写些临幸何女,几时始,几时终的东西,但自己心中为何会如此恐慌,诸葛亮暂时难以分辨出原因,但直觉仍觉和曹操略带深暗的神色不无关系。

“千万要仔细记录,中途离开你清楚后果”,曹操从上到下抚摸了下诸葛亮的脊背,略带警告与安抚之意,把桌案和文房准备齐全,挟着诸葛亮坐下便入了帷帐。

魏王的床帏很大,顶上垂下来雪白的纱缦,曹操让他坐的位置离床帏也不过四五尺之遥,

特意让他来亲眼目睹这种床笫之事,真是疯子,诸葛亮满心羞愤的坐着,只觉坐立难安。

非礼忽听,非礼勿视。只能如此安慰,诸葛亮心想。

“孝直,几次了怎么还是冥顽不灵呢”,曹操的声音传来,诸葛亮浑身一震。

难道是法孝直?他竟然来让自己来看他逼法孝直的活春宫!

诸葛亮僵硬的怔在这里,抬头就见纱帐里绑着个身影,曹操覆于其上,已经开始耸动身躯,

“想好没有,改不改嫁?你与那刘备也并非少年夫妻,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只听得法正啐了他一口,床帏冲撞的响声显示出依旧抗拒的态度。

“你在消耗孤的耐心。”曹操的声音已经暗含威胁与恼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惩罚性的、更大力度的冲撞和疯狂的声音几乎让诸葛亮想立时失了听觉,疯了,全都疯了,诸葛亮想到过早晚要有被曹操威逼的那天,却没想过曹操会先拿这种疯狂又苦痛的场面敲打他。

“你滚!”只听得法正断断续续的喊,已经含着哭腔,夹杂着花穴被反复贯穿的闷哼和惊叫,“篡逆狗贼!拿什么与我主公相比!”挣扎的力度把两片帷幔的中央都撞出了缝隙。

清脆的巴掌声和更加粗暴的冲撞中断了叫喊,白纱帐上沾了血迹。

诸葛亮几乎不愿抬头,尽管声音就已经足够明显。

“孤看你和当年的奉孝有几分相像,才肯屈尊纡贵,尝你几次新鲜。”曹操短暂的停顿了声音和动作,仿若陷入了些许回忆,“现在看来,你这烈性难驯之态,若比之奉孝,可谓玷污。”

可法正听闻反而微不可闻的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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