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兄弟啊!老子把他交给你,你特么怎么看的人?他差点死了!我我差点就见不着”
谢哲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对着沈墨就是一通吼,看着沈墨缓缓沉下脸,刚才还桀骜无比的眼神也不见了,只剩下纠结在一起的长眉。
沈墨直视谢哲的双眼,语气坚定的说道:“叶岚不光是你兄弟,也是我的爱人,我对他的重视程度一点都不比你差。相信我,伤在他身上,我永远都是痛感最强烈的那个。”
沈墨顿了顿,极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把眼中杀气收敛,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那栋废弃厂房继续道:“我不想跟你讨论孰是孰非,我只能告诉你,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受过所有的伤我都会帮他讨回来,敢动我的人就得用千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谢哲被他说的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说道:“你,你们就在一起了??”
这时一直保持缄默,看着两个男人公狮子似的斗气的陶夭,却突然插嘴道:“沈墨说的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埋怨队友,而是团结起来一起解开这一切事件的根因,把里面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让他尘归尘土归土,这样至少可以为叶岚解决一个大麻烦,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放贼的。你说呢?”
说完陶夭又安抚似的用拳头轻低了一下谢哲的膝盖,对他微笑道:“好了我们的神枪手该就位了,禁制已经设好,现在就开始行动。”
谢哲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抹了把脸,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就转身去找适合的狙击位了,走之前还深深看了眼沈墨,眼神十分复杂。
沈墨和陶夭,走进那座废弃的厂房。这里以前应该是个机械加工厂,车间里十分宽敞,房顶很高,头顶上还有一架绣到看不清本色的门式起重机,地上有几年累月积攒下的机油印子,乌黑的表面上粘了厚厚一层灰,原本放置机床的地方已经被搬空了。
空旷的厂房中静谧异常,整个空间里都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和鞋底踩在铁屑上时发出的刮擦声。他们都是猎鬼人,即使是午夜连月光也照射不进来的黑暗地带,依然可以用魂力加强视力,从而看清这里一切,犹如白昼一般,两人行进速度非常快,里面那个人就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两人却没有他们这么顺利了。
萧霄一抖手臂上的锁链,七头巨蛇便立刻会意,灵活的转动着七颗硕大的头颅,撕咬悬停在半空中的‘葛先生’。
但这老家伙,却比他看起来的要敏捷的多,两三下就躲过了巨蛇的攻击。
他有些轻蔑的笑道:“你们就这点能耐么?”
话音未落,背后忽然有刀光一闪而过,伴随着一阵让人倒牙的金属切割声,那柄金色铭文的弯刀就这样直直楔入了葛先生的右肩。
逃脱
葛先生瞳孔骤然紧缩,想也没想,五指化为长鞭向着身后就是一鞭子。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得让他这一鞭子抽成两截,不过水破天显然不是普通人,他仿佛早就料到葛先生会如此反应,一击得手便迅速回撤,身子轻盈的如同一只大猫,轻轻松松躲过了他的攻击。
葛先生见打不中他,便也没有去追,而是腾地化作一团黑雾,猛地冲向一旁的萧霄。萧霄此时脸色刷白,汗珠子下雨似的往下流,释放出naga消耗了他太多魂力,如果不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他很可能会死在这老头子前面。
萧霄正想让巨蛇再次将那老东西缠住,然而葛先生的老脸却已经近在眼前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那尖利的鬼爪。
说时迟那时快,萧霄猛地抬手,坚硬的手肘直击上葛先生的面门。却击了个空,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葛先生的嘴角不宜察觉的向上勾了勾,如此之近的距离,让萧霄将它的所有细微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他心下一紧,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心念转变中,他的动作也跟着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而葛先生正是抓住了他这瞬间的破绽,整个人忽然雾化,随即腾空而起。
不远处的水破天察觉到不妙,双臂一抖,两把弯刀脱手而出,带出两道冷锐的寒光,向着黑雾遁走的方向极速飞掠,眼看着就要接近黑雾了,却又被雾中伸出的一只手,很随意似的左右一挥,‘当,当’两下将眼前的两柄飞刀挡开,刀身与手掌接触时甚至擦出了火花,两点星火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而逝。
“嬢那个逼的!”水破天气的骂了句脏话,反手接住了倒飞回来的双刀,灌注在刀身上的冲力太大,震的他虎口发麻。
萧霄也紧随其后,腕上铁链绞紧,只见七头巨蛇,纷纷扬起蛇首,爬行动物的竖瞳里闪烁着如同冷兵器一般的光泽,颈上的肉翼完全张开,蛇身直立就向着黑雾包裹中的葛先生咬去,那架势似是想将葛先生给生吞入腹。
叶岚没听他师哥的话,费劲巴拉的从床上挪起来,扶着墙才能勉强站住,心里还不住吐槽,之前动不动就去医院,这次好了。不去医院了,一出事连找个护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自力更生。
叶岚抖着腿往窗户边挪,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似的,浑身没一处好受的地方,骨头缝子里钻心的疼。走两步喘三下,可算是体验了一回海的女儿上岸后的悲惨生活,即使有刻印修复骨伤,但这过程依旧是缓慢的,不能与拥有自愈灵能的沈墨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