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泽尔果然如同室女星系的人们那样对我格外宽容,即使亲眼看见我推开侍卫走进皇宫也不加责怪。不仅如此,他因暴躁狂妄的天性和长年备战的高压情绪而饱受头疼的困扰,由此受我的影响格外深刻。他把我当成止疼片,忘忧草,要我随侍左右。”哈布斯醇厚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伴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
感世挣不开他的束缚,生气地拿脚踹他。
哈布斯秉承着“打是亲骂是爱”的信念,甜甜蜜蜜受了他几脚,继续往下念:“我们室女星系是离猎户星系最近,待这帮恐龙收服了猎户星系的其他星球,必然第一个就拿我的故乡开刀。我来此地,本意是要阻止战争,我也相信自己有这个影响力。岂料这么些天过去,我只能缓解坎泽尔的头痛,并不能立竿见影地让他放下屠刀,变成像室女的人们那样温柔而和善的人。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的霸主,未知,难以揣摩,且有着我从未见识过的风采。室女的人们像小绵羊,他却像野狼,像巨鹰,他操纵机甲的时候,我侍立在旁,完全不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感世不挣扎了,屏声静气支起耳朵听。
哈布斯趁机揉了揉他的腰:“我觉得糟糕极了,我第一次发现我是个慕强的人,而坎泽尔是……后边的字涂掉了,另起一行也全部被涂成一团墨迹……”
“坎泽尔的情绪在变好,头痛病几乎不再犯了。我却越来越暴躁,他身边的人总是妄图给他进献女人。每次一有女人要宿夜,我就偷偷掐掉自己的花。龙冢花离体半个小时就会失去让人情绪安好的能力,没有花的我完全无法对坎泽尔产生任何影响,他的头痛不用半小时就会发作。”
“我用这招连续搅合了他七次春宵,开花的间隔从原来的两天一朵变成一个礼拜一朵,我很怕再这么下去,我的周期会越来越长,甚至陷入少年时期几年都无法盛开的困境。再这样下去坎泽尔迟早会把我丢掉,我快要没用了。我既不能拯救母星,也不能再呆在他身边,十分绝望,万般无力。”
“我要收了这头龙,趁他把我丢掉之前。”
感世不仅不挣扎了,他还探出脑袋往书上瞟。
帝休在笔记本里写道:我尝试了无数种类型,清纯的,火辣的,甜美的,甚至是淫邪的。坎泽尔全程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我完了,我要失去他了。
幸而没有被立即丢掉,果然有体质加成就是好。趁着这几天大臣们以为他头疼得厉害没再塞人过来,我要好好养护自己,尽力开出最娇艳的花朵。当不成伴侣,当个人形治疗器也好,他只要一天是野心家,就一日脱离不了头痛的困扰,他离不开我。
该死的恐龙们,他才病好几天,又塞人!他明明已经因为头疼禁欲好几年了,这帮狗拿耗子的家伙们有必要急这一时半会吗!不去干实事,送再多美人过来也迟早要被炒!坎泽尔收下美人不过是在使障眼法罢了,这帮白痴!冷静冷静,这一点都不像我,我完了。
我做不到安分守己呆在他身边当药草,他今天又想开荤,我嫉妒地发疯。我不干了,反正不能阻止他引发战争,我受这些罪也是无用。今晚就当他面撕花,告诉他我永远不会再给他当忘忧草了。我要和大淫龙一刀两断!
去死吧色情狂!下半辈子和你的头痛病相伴到老!将来要是能顶住头痛去睡女人那是你有本事,我敬你是个人才!
此页之后,帝休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整页小心心,画风从人格崩坏的怨夫忘忧草骤然变成迎风招展的小浪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他竟然喜欢泼辣的,说我鱼死网破那股狠劲贼特么带感。这个自恋狂就喜欢我为他寻死觅活耍阴招的调调。嚯嚯嚯嚯我睡了我男神,不对,我男神睡了我。嘤嘤嘤屁股到现在都好疼。噫,我刚摘了花那副病歪歪的模样一点都不好看,他对着张死人脸都能捂着脑袋扛着头疼折腾半个晚上,真爱真爱,我死了也值了。就是劲儿太大,差点被撞碎了,禽兽。
语序错乱,思路完全找不着,前言不搭后语……感世摁上了本子,双颊绯红:“够了够了。”
按照刚才那一段浪浪的调调,再翻下去铁定是小黄蚊无疑。
龙骑士
“老四是个两岁小宝宝的时候爸爸还不忙,”哈布斯漫不经心地往后翻,“他带着我和里奥来玩过一次,收拾杂物的时候翻出了这个本子。”
“老爸说王后还是保持端庄大气的形象为好,勒令我和里奥不准往外说。”他翻到最后一页给感世看字迹迥然不同的朱砂色大字:已阅。右下角还有坎泽尔的签名,花里胡哨,收笔那一划还圆圆的走萌系画风。
妥妥的记私密小本本被丈夫抓包又调戏的节奏,感世替这位前辈羞耻地红了脸。
坎泽尔的头疼病有损霸主形象,渐渐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不过是帝休进宫被坎泽尔一眼挑中,以及他后期掳获莱巴星上一帮野蛮人好感的光辉事迹。人们普遍把两人的关系颠倒,以为是大帝对王后一见钟情。坎泽尔自己也默认这种说法,以求能把帝休捧到无人敢欺的地位。不管他后期是不是受到体质影响变成一个心平气和耽于享乐的皇帝,终归遂了王后的意。
“我发现你们龙冢花都好有自信,一个两个都认为自己是万人迷,招招手就能迷死一大票恐龙。”坎泽尔才是被追求的那一个,哈布斯与有荣焉。他抬起感世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脖子上将他扛起,坏心眼地逗弄:“抱紧了,我要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