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跑上前的助手送过来的围巾优雅地系上,又戴上墨镜和大渔夫帽。
珍姐,可以出去了,车就停在门口,都看过了。助手恭敬有佳地说道。
楚昔听完,牵唇笑了下,突然开口道:珍姐,外面有蹲拍。
她一说完,珍姐看向她,助手更是惊讶地看着她
不可能!酒店周围他们都检查过了,没有狗仔!
净是瞎说!
助手对这个故意吸引珍姐注意力的人很不满意地睇了一眼,还再次重申道:珍姐,我们的人到处都检查过了,没看见摄像头和记者。
珍姐看起来是十分不愿意这趟出门的行程被人看到,于是做事也谨慎,眼神落在楚昔身上,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楚昔迎着她的注视,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小镜子来,拇指弹开圆圆的镜壳,向走廊头顶的窗户照去,移动找找位置,让外面路灯和对面商家发光招牌的光线反射过来。
借宿一晚
楚昔进来前顺便在周围瞥了瞥,就正好望见垃圾桶里面涂花了脸蛰伏的蹲拍。
现在的狗仔一天比一天内卷了,为了拍秘闻,将整个身子蜷垃圾桶里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珍姐的助手们思维没那么内卷,没那么变态,眼神也不怎么好,当然没发现那个人。
而就在英龙大酒店的这扇墙外,有两个关键性的路灯。
一个是路边的公共路灯,一个是对面大排档招牌上亮晃晃的照明灯。
楚昔用随身镜照在玻璃上,镜光通过大排档的招牌灯,折射到公共路灯上,再稍调角度,把路灯灯光下覆盖的垃圾桶影像反射回来。
虽然不够清晰,但也胜在狗仔现在没有防备,没看见人从大酒店里走出来,于是他的脸也是露在垃圾桶的垃圾口里面的,眼神正在注视着前方。
楚昔指了指有点扭曲的镜像给珍姐看,唇畔牵着十拿九稳的轻笑。
助手看见,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不说楚昔怎么发现有狗仔的了,这种指认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在酒店里,就已经把外面垃圾桶里蹲的狗仔给找出来了!
那位狗仔在镜像里轻微地动了动,肯定现在都还没能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人给发现了!
不,他是不可能发现的!
因为楚昔既没出声,又没走到他面前,就用一面镜子把他给照出来了!
折射反射还能这么用?
这就是传说中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吧!
初中高中听老师吹了那么多年,珍姐的助手还是第一次在楚昔身上看到了这句话具象化的实践!
老师是没欺骗他,但就是真能学到这一步的人,太少了!
珍姐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后立马侧头,对助手沉声吩咐道:去处理。
是,是。助手立马迅速跑了出去。
一会儿后,镜子里看到垃圾桶旁围拢了三个人,虎背熊腰的壮汉一手拔起垃圾桶,惊恐不已的狗仔被赶了出去。
珍姐抬头,问楚昔道:还有没有?
楚昔摇摇头:没有了。
珍姐的眼底滑过一丝满意,唇角不明显的上扬了一点,语气仿佛施舍欣赏一般说完你很聪明后,才摆着仪态离开。
楚昔等她走后,空气中嗤了声。
真够装的,无聊。
要不是看在任芝的面子上,她才不会提醒珍姐一句话。
楚昔转过身,回头看见任芝,眼底几分雾色,脸上泛起浅红,眼眸里浮映着她的身影,唇边轻轻牵起姣笑,那表情也是有几分欣赏她的意思。
楚昔瞬间心花怒放。
她挑挑眉道:我来得及时吧?
嗯。任芝柔软的笑声像挠过耳边的一根羽毛。
去拿包。
回了包厢一趟,出来楚昔把包挎身上,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任芝披上,拍拍肩说道:
你那个小菊脑子就不灵光,下次这种情况还是得喊我来。
两人上了车,任芝才笑着回她。
除了小菊,我还有小荷小梅小桃你就不用操心了。
楚昔:
她养花的?
倒是前面开车的小菊一脸懵逼,嗯?芝姐,你们说什么?
任芝有点疲软了,楚昔帮她答:没事,送她回去吧。
小菊:哦
芝姐说了,她和楚昔是朋友,自己千万不要多想啊!
就是朋友!
那种送到家门下,还扶着芝姐上楼的闺中密友罢了tvt。
小菊默默地看着两人走进楼里,不敢吱声。
任芝喝得没上次多,但头脑现在仍然有些昏沉的样子,楚昔站在门口望了望,她家里居然没有其他人。
任芝换完拖鞋,笑道:今晚又麻烦你啦,谢谢,你回去吧。打车,车费我给你报销。
楚昔站在门口,迟疑着一动没动。
她有一种从潜意识里冒出来的好奇感,就像人本能的基因反应一样,很神秘,也很难解为什么她突然很想探索一下,任芝的家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