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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跪羞辱 事后惨状被婢女撞见 初见皇帝

 

…我没有……”

“不是?觉着自己端得几分姿色,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是不是很得意?指望他有朝一日登上帝位,再把你这个被我玩烂的贱人纳进后宫,受尽恩宠?想做红颜祸水,不安于室,你这窝囊的白痴也配!”

茶盏在谢园身侧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巨响,一如谢园难过到几乎要破碎的心。

他听着辱骂,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懂自己的丈夫为何这般厌恶他,让他无妄承受这般阴暗的揣测,也不懂为何向往中相敬如宾、恩爱如漆的婚姻会变成每日的猜忌侮辱。

他膝行着爬到褚承宥身侧,不顾碎瓷片刺进膝盖中,染红月白的衣衫,伸手抓住褚承宥的手,哭着道:“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我与四殿下清清白白。我从来都只觉得……嫁于殿下是一生求之不得的幸事,只想和殿下厮守一生。我……我喜欢殿下……求你,相信我……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听着他的话,褚承宥一时愣住。

此时眼前之人那双清澈至纯,似小鹿般明净的眸中不断淌出泪,直勾勾地瞧着他,温香玉软的身子微微前倾,小心翼翼伏在他膝间,微凉的柔荑抓住他的双手,声音夹杂着泣音断断续续,却是言辞恳恳,字字句句听起来情真意切,竟真听得他胸腔在一瞬微颤。

他说他喜欢他,想同他厮守一生。

然而下一秒,褚承宥的思绪便被理智拉回。只在心中暗骂自己竟会相信这般鬼话,当真是色令智昏。

他只觉这人软弱可欺,愚钝无脑,却不想能把这番出于恐惧之下的讨好演得这般淋漓尽致,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说得如此情真意切。

被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耍弄于股掌的羞耻令褚承宥面色霎时阴沉得可怖,正要抬脚将眼前之人踹开时,却不想那具纤弱到抱起来轻飘飘的身躯似秋叶一般自膝间滑落,晕倒在自己脚下。

皇宫,隐枫阁。

锦衣卫首领陆成垂首跪在龙纹藏毯之上,额间沁出细汗。

屋中唯剩陈瑾佝偻着腰侍候在一侧,褚弘乾此时未着明黄金绣衮龙袍,一身素白丝绸常服之上未有一丝绣纹装饰,敛去皇权冷厉威仪,倒是身似鹤形,仙风道骨。

狭长的凤眼垂着,目光落在桌上平铺的画像之上,手掌悬在香炉之上,左右轻抚,随意地撩翻自荷纹雕饰缝隙中升腾的袅袅香雾。

“陈爱卿十八年前来过此处的。”他眯了眯眼,笑道:“昔年移柳,物是人非,不知在你看来,此处景致可有和不同?”

陆成头低得更深:“回陛下,并无不同。”

褚弘乾笑了笑,“今日我寻你来,缘由也并无不同。”

他突得话锋一转,“谢家给皇家出了两个好儿媳,只这其中一位朕瞧着好生眼熟,总觉事有蹊跷。陆爱卿可否帮朕认上一认?”

陈瑾端得一副卷轴,俯身递给陆成。只见他打开那卷轴后,面色铁青,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臣……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巧合?”褚弘乾道:“爱卿何以下此论断?”

他语气平静,似无波澜,却听得陆成汗如雨下,连忙道:“是臣一时糊涂,妄自臆断,还请陛下赎罪……此人确实蹊跷,臣定会调查清楚……”

褚弘乾瞧着跪伏在地上的陆成,轻笑了声,阖上的眸中掩住阴戾的寒光:“念卿劳苦,只是旧事之责,总还是要旧人来追的。”

“臣明白。”

陆成见褚弘乾闭上眸子,恭敬行礼退下。

待人彻底行至殿外,垂立在一旁侍候的陈瑾见褚弘乾手指摩挲着那副画像,神色眷恋,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叫人去安伶堂将沈伶,请,来?”

褚弘乾语气突而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不必,叫他歇着吧。”

他目光流连在那副画像上,“若宥儿的王妃真与他有关联,如此缘分,我倒该亲自引他去安伶堂见他一面。”

他俊朗的眉宇带着浅笑,然而岁月沉浮,却让着天颜之上沉淀出一股慈悲和怜悯,犹如佛堂神明,高堂坐立,无喜无殇,大慈大悲。他抚摸着手下的画纸,画功技艺非凡,色彩却十分单调,除美人皮制成的画纸本身所带凝白玉肤之底色外,唯有红黑而已。画中人明眸善睐,神色清冷,宛若一株孤高的墨兰,由墨笔勾勒的五官却只能还原出万分之一的风华。而画中人鲜血研制的红墨未因日久年长而暗沉发黑,铺染的一身大红嫁衣依旧泫然夺目。

一幅美人图,除上几滴上好的徽墨外,所用之纸墨,皆取于美人之皮肉鲜血,让褚弘乾每次见此画都觉是美人亲至,爱不释手。

旧忆翻涌,目光显出些几分痴狂的九五之尊此时却如同虔诚的信徒低下头颅,吻在美人的额头上,喃喃道:“洵安,你想见见他吗?”

端王府管家薛峰,出身秀才,做事谨慎细致,精明强干,干得是管家的活,却有着礼部的规制得体,户部的事无巨细,工部的精妙天工,刑部的明察秋毫,吏部的知人善任,兵部的谋划决断。

他自褚承宥搬出皇宫自成府邸,便被招揽进府中。两年来,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端王府打点的井井有条。

褚承宥作为一个以勤奋实干称名于朝野的皇子,自然十分欣赏这位管家的做事能力。然而在一些事情上,也会对他的过于精细而哭笑不得。

譬如,每逢他外省公干,每隔一日,薛锋便会将府中之事,事无巨细地写进家书,不远千里送至褚承宥的手中。

若在以往,褚承宥会选择看也不看,可这次却刻意叮嘱随从每日去驿站查看取信。

此时,褚承宥一边坐在开封府后堂处理着赈灾事宜堆叠的文书,一边听着侍从读着两日前从京城寄来的家书。

皱着眉耐心听完了府中往来门客,例行开销,下人例银发放金额,新换的门卫轮班值房时间表,府中院子新种了多少棵树,又因倒春寒死了多少株兰花,褚承宥终于听到自己关心的话题。

“王妃昏迷一日一夜,高烧已退,现苏醒。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精心修养即可。”

褚承宥翻起文书的手略微一顿,紧抿的唇角松了松,又听那侍从念道:“另,四殿下闻王妃身子不适,特送来三根百年野山参及数盒补品。”

褚承宥咬了咬后牙,冷道:“丢出去喂狗。”又补充道:“再告诉薛锋,叫他准备好双份的补品,在我回去之前盯着谢园吃完。”

“是,殿下……”

看着自家眼前怒火中烧的主子,侍从汗毛直立。犹豫了片刻,继续道:“王妃苏醒过来,歇了半日,便托下人取来纸笔练字,但因之前未曾有人教导习字,进度迟缓。求问殿下,是否需要寻一位先生教习?”

褚承宥想起他离开前那次争执,直白道谢园为窝囊的白痴时,那人蓄满泪胆怯至极的样子,兀自有些不悦,他转念一思索,挑了挑眉道:“不必,习字之事,我回去亲自教他便好。不过老师,确实有必要寻上一位。”

褚承宥眉间因公务堆积和莫名妒火而积攒的愁云一扫而空,阖上处理完的公文,行云流水地写了封信,封好递给侍从道:“现在就去把这封信送到驿站,寄回府中。”

摆了摆手催促侍从快些去办,他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继续埋首于案牍。而一脸疑惑,挠头不解的侍从走出府门,乘着快马朝驿站的方向扬长而去。

听闻薛管家说褚承宥为自己寻了教习的老师,谢园每日翘首以盼。

他在心里无比感谢褚承宥,也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起早贪黑,每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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