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春
开学前一天,含烟去理发店把头发染成黑se,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她把头发两侧往里窝了一截,正好卡在下颚,于是才稍微满意,扔给理发师一个字,剪。
她头发没染多久,漂了两次,染得是这半年流行的n茶灰,慵懒随意,发软,蓬松,像只高贵的猫。整个过程,理发师时不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反观当事人冷冷淡淡无所表示,好像他才是痛失头发的那一个。
前后两个多小时,含烟坐得腰酸背痛,看镜子里的人,短发,空气刘海,浅粉se吊带裙,妥妥新鲜出炉高中生的模样。要是身高再矮一些,说是初中或许都有人信。还是有效果的,总算没白浪费她的时间。
理发师拿起手机,职业病犯了,每剪完一个得意的发型都要发一遍朋友圈炫耀,含烟不愿上镜,想了想,问可以不露脸吗,对方欣然答应,调出镜头就是一阵狂拍。
文案:下次还有谁敢说我手艺不好。
附加图片三张,一个咆哮表情包。
含烟歪头瞥到了,掐紧手心,对他挤出善意的微笑。
千水唯一一所重点高中坐落在江边,绿化覆盖高,环境保护做得很好。每个年级都分火箭班和平行班,火箭班成绩优秀占大部分,但不完全,另外一小半是关系户和暴发户,含烟后两种都占了,入学考试两位数,她心安理得地进了火箭班,总归不是她掏钱,不心疼。
她被分到二班,班主任是一位姓马的男老师。简单做了自我介绍,把文具随意一摆,昏昏沉沉地度过一天,快到晚饭时间,被英语老师严厉的教棍敲醒了。
原来今天点名名单上多出一个人名,英语老师正愁找不着学生回答问题,便叫这位新同学与他互动。
她手捧课本,没注意到同桌对她使的口型,低头盯了几秒,念上面的文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大……”
大你个头!
模样挺文静的姑娘,居然是个吊车尾,英语老师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罚她站了后半堂课,一打铃看都没看她一眼拿上水杯扭头就走。
含烟有气无力地坐下,同桌等人走远了,和她说悄悄话:“这个老师脾气不好,以后上课尽量少招惹她,省得给你穿小鞋。”
“穿小鞋?”
同桌气鼓鼓的脸:“上次王宇航被她抓到上课玩魔方,连着一星期早读都让他去外面罚站。”
含烟在三天后才知道王宇航是谁,成绩单里很好找,从下往上数有男nv主对手戏,一切都在铺垫,以后都是他们的戏份。
晚上好。
在二楼开了贵宾包间,顾余大方地说今天酒水免费,所有人都调侃他现在成了大老板,不把钱放在眼里。
认识他的朋友只有少数几个知道他富二代的身份,他不ai露富,相b于炫耀自己的家世,他更愿意将全部jg力放在创业上,这也是他这些年没怎么依靠家里的原因。
虽说,过程b较惨烈,没有家世和学历的支撑,最穷苦的时候连水电费都交不起。
他边笑边打哈哈,骂了句什么狗p老板,开了五瓶红酒,一一满上,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酒意正浓,看到她对着桌角发呆,顾余放下酒杯,问她:“怎么了?看你好像兴致不高?”
她说:“困了。”
顾余:“……”
这时候侧面有道声音cha进:“含烟,你也跟我们喝一杯,一晚上就看你一个人待着了。”
她浅抿了口,颔首表示歉意:“抱歉,你们先喝,我出去买点东西。”
“喵。”
走出酒吧,她听到一声猫叫。扭头,看见一只白se的流浪猫在垃圾桶边觅食。
她冲白猫g了g手指,适得其反,它又喵了声,跑得更远,像见到了什么怪物。
她存了点可怜心思,去超市时在货架上多拿了两根火腿肠,结果寻了一圈,y是没了影子。
她有些气馁,正准备原路折返时听见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要吃吗?”熟悉的语调让她多留意了眼,直接驻在原地。
“喵。”
温屿把手中的火腿肠掰碎了喂给白猫,0了0它的脑袋,嘴角愉悦。
白猫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吃完,他又给它拆开另一根。
含烟低头看了看手里相同品牌的火腿,不禁吐槽,一只没良心的小畜牲。
刚刚躲她就跟躲鬼一样。
她想走,懒得看一人一猫你侬我侬,走两步又回了头,眼睛往那边瞧。
白猫不知餍足地叫唤,冲他摇尾巴。
“吃多了容易不消化,等我明天有空再喂你好不好?”
“喵。”像是知道食物投喂到此结束,白猫趴在草坪上,酒足饭饱的模样。
走出草坪,他停在路边的垃圾桶旁。
含烟见他慢条斯理脱了身上的外套,其后,做了一个旁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抬手,不假思索地把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前一秒还是热心的ai猫人士,结果下一秒就崩了人设,此时,脸上的嫌弃掩都掩不住。
难道人前那份也是装的?能装这么多年,他也是够厉害了。
含烟不由轻嗤,待他走后,她站到他刚才的位置。垂眸,盯着那件黑白相间的格子衫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慢慢地伸两根手指,捏住衣服边角,把它扯了出来。
她在路灯下前后看了一遍,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该怎么描述呢,那种,类似私生的变态。
她胡乱卷了两下那件格子衫,用手攥紧,带走了。
ps:
有原因的哈,只不过站在nv主视角是这么认为,后面会解释。
先发一点,后一章可能晚点。晚上好。
“咋去这么长时间?”顾余脸红得像猴pgu,晕得慌,扎了块苹果解酒。
“看见只猫。”含烟在他身旁落座,“看着挺可怜的,买了点吃的喂它,但没被领情。”
顾余眨了眨眼,怎么听出gu拈酸吃醋的味道:“不领情就算了,那猫肯定不缺你喂,没准喂它的人多了去了。”
含烟看了他一眼,使劲嚼碎苹果,顾余敏锐地感受到一丝杀气,闷了口酒,及时闭嘴。
y晴不定的家伙。
姑且让她一回,绝对没有下次。下次,要是她再敢对他这个态度,他就趁她半夜睡觉的时候撞鬼吓si她!说到做到,骗人他吃三吨翔!
连续三天,她总会收到各种古怪的打量,说不上哪里古怪,但事后一回想,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最初,她单纯以为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去洗手时还特意多洗了一遍脸,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今天没化妆,有那么糟糕吗,莫非jg神状态不好?现在连学生都这么以貌取人了?
她一半无语,不过还是在唇上涂了层珊瑚se口红。
合上镜子刚要离开,转身碰到来洗拖布的同桌,不等她开口,对方便不由分说地扔了拖布,把她拽进隔间,别上门。
“怎么了?”含烟对她一番莫名其妙的c作还处于懵b状态。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闹这么大了,她居然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同桌快佩服si了。
她听得迷惑,同桌看她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就说那封情书不是你写的,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情书啊,被老班捡走了!”同桌捂脸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