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就对她有
秦臻擦着头顶的水珠,推门去yan台拿袜子,宿舍外与开了空调的小房间形成鲜明的温差,他打了一个哆嗦,低声骂,“什么鬼天气,怎么还在降温。”
睿渊没有抬头,依旧敲着手里的代码,他端起一旁的热水轻轻吹了一口然后喝进嘴里。上好的大红袍,秦建彬送来的。
“很简单的事情,你做不到?”
“别用激将法,你知道的,因为你我吃过不少亏。”秦臻甩开手里的毛巾,换上棉绒的睡衣,衣领掀开,露出他肩头那块明显的烟头伤疤。
陈年往事,就跟那道疤痕一样,抹不掉刮不g净。
小时候他们俩总会为了同一件东西争吵,而往往睿蓉珊妹每次都是训责睿渊,只字不提先挑事的秦臻。那个烟头是有一次他们俩抢一只从路上捡回来的流浪小狗。
两人都不肯撒手,一人抱着狗另一人拽着狗尾巴都si命往自己怀里拉,全然不顾小狗痛苦的嚎叫声。
后来还是睿渊先放开的手,秦臻一个重心不稳撞在桌角,打翻了上头的烟灰缸,里面还有未泯灭的烟头,全数洒在他身上。一时间哭声吵闹声引来了不远处谈事的两个大人,最后狗被他们丢掉,而秦臻,也落下了伤疤。
睿渊没回他,而是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深偌孜发信息,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整整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他想她。
发了疯地想。
:【周末有空吗?一起看个电影吧。】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nv孩子看电影,他切换页面,搜索近期被推上热搜的电影列表,看完整个一圈,他下单买了两张票。
一部恐怖片,惊险血腥又刺激,影评里全在说看得在男友怀里瑟瑟发抖。
刚支付成功,那边就回了消息,他点开聊天框,可渐渐的,手机清冷光下的脸变得隐晦可怕。沈偌孜发来的视频里,灯光昏暗的她坐在陌生男人的腿上,小嘴凑上去吻那人略带胡渣的薄唇,指尖的香烟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他。那男人全程没有看镜头,只是端着手里的透明水晶杯抿了一小口,钳着她下颚的手微微一转,将口里的清酒全都渡进她嘴里。
攥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他眉眼不自觉ch0u动,他听见她唤那人:
娄晗。
他板着一张脸,脸se铁青捏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没再打字,反而拨了视频通话过去,过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睿渊也不委婉,直言问她什么意思。
“这才是你心心念念沈偌孜的真面目。”
“你在哪儿?”
很快就挂了电话,随即发过来一个定位。睿渊盯着地址显示的酒吧皱起眉,没有多想,他合上电脑就要出门。
“哎你去哪儿!”正准备shang睡觉的秦臻被他没来由地怔住,“快门禁了哎!”
睿渊一下车,就被面前灯红酒绿的场景迷了眼,他按着有些发疼的太yanx抬步就要往里走,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问他要身份证。
“我们这,未成年可不能进。”
睿渊看了眼魁梧的保安,只见他一身健壮的肌r0u,尽管只是穿着单薄的工作服,在这寒冷的冬夜丝毫看不出有半点我寒颤。
“我来找人。”
“小朋友还是回家找妈妈吧。”
说完,那人咧嘴大笑,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的嘲讽。
扫了眼他x前的员工编号,睿渊嘴角一g,“新来的吧?再啰嗦信不信我让夏宇森那王八蛋开了你。”
听到来人喊出经理的名字,保安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沉下来,原本戏谑的眼里多了丝不安。
睿渊后来是被人请进去的,服务员热情地带着他就要往后台的办公区走,他抬手示意自己过去就可以,服务员立马殷勤给他指了个方向,末了还不忘冲他挥手再见。
他扫了眼热汗挥洒的舞池,那里没有他要找的人。想到刚才保安吃瘪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好笑,这家酒吧招的是什么人,自己这么大的招聘信息贴在门口都不记得。
凭着视频里的记忆,他辗转在人流拥挤的过道里。有男nv旁若无人地激情拥吻,甚至还有胆大的nv人直接上前问他有没有需求,他冷着脸走开,一想到沈偌孜发过来的视频她坐在别人怀里,x腔漫上来的怒火让他绷紧脊背,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藏不住毁天灭地般的狂暴。
藏起来,要把她藏起来。只有把好看的东西藏起来,别人才发现不了。
转了一圈寻人未果,他索x掏出手机给那边弹语音。
第一个。
第二个。
直到第四个弹过去,那边才懒懒散散地接起来,开口就是让他气闷的语气:
“弟弟,你这来得也太慢了,我们都结束一战了。”
睿渊眼底骤然腾起一片猩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溢出来,“这就结束了?那只能说那个男人不行。”
“娄晗,他说你不行哎。”
周围哪怕dj声音绕耳,电音震得他耳膜疼,但他还是真真切切听到了那边的男声:
“不行?我让他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行。”
随后传来nv声娇柔的声音,下一秒,电话就被人掐断。
该si。他眉头一皱,原本沉冷的眸子里此刻是怎么也压不住的怒气。他攥着手机恨不得现在就通过电话线把那个该si的nv人揪过来。
余光瞄到不远处巡逻的保安,他冷着脸拨通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就听见门口一片吵闹声,有很多观众乱哄哄地从台上跑下来想往门口拥挤着跑去,被涌进来的一群警察牢牢围住。
警车闪耀的警灯在冬日的夜se里格外鲜明。
睿渊站在酒吧后门,侧脸紧绷踢着脚下细碎的石子。那个nv人如果不想进监狱,肯定会从后门逃跑。他抬头睨了眼始终紧闭的铁门,脸se渐渐难看下来。
很好,她宁愿跟那个男人一起坐牢也不愿意自己跑。
冷笑一下,睿渊狠狠踢了脚边上的罐头,咬牙,“别让我抓到你!”
话音刚落,铁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他微微怔了一会儿扭头看过去。畏畏缩缩从门里猫着腰走出来的nv人,不是沈偌孜又是谁。
刺骨的夜风吹过,那nv人穿着贴身的v领针织衫,并没有没穿外套,高跟鞋就拎在手里,细软的足此刻垫着脚尖小心翼翼走在夜se的过道里。
“去哪儿?”
身后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黑夜里响起,惊得她浑身一哆嗦。沈偌孜缓缓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一束清冷灯光打下来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他将自己隐进身后的黑暗里,在对上她的眼之后才缓缓走出来。
男人那漆黑的眸子直gg攥着她,眼底对她的y郁显而易见。
“看来那男人确实不行,这种时候还得让你从后门逃。”
猜出今晚的大暴动多半是眼前的男人g的,沈偌孜也不跟他客气,“你有完没完。”
他y沉的脸依旧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你问我?”
警惕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男人,沈偌孜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你别乱来,外面还有警察。”
“警察?跑酒吧来跟人za都不怕,你怕警察?”睿渊靠近,抬手掬起她一缕发丝鼻尖凑过去深x1了一口,是他熟悉的栀子花香。
抬眸看着面前平静又局促不安的nv人,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沈偌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