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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琛看他们若有所思,用荷兰语追问他们要不要继续下注跟赌,荷官也再一次催促,有人跟了一局试试宋云谏的底气,谁料宋云谏这边又向荷官申请加码,牌桌上的其他人被唬住了,纷纷盯着那玉手下的神秘扑克。

傅靖琛也不能确定宋云谏手底下这副牌的大小,只是一味地顺着他的意思,玩财经的跟数学挂边,懂数学又多少知道概率问题,可数学家算的再明白也难保证不会碰见运气之子,他们只能保证自己输的不那么难看,却不能保证像宋云谏这样一掷千金去豪赌。

这也是傅靖琛不肯进赌场的原因,再聪明的人在运气面前也是会血本无归的。

又是一轮跟赌,桌上有人放弃手牌,有人想跟宋云谏赌上一把,最后只有开牌比大小,整个过程都是胆战心惊的,只不过胆战心惊的是对方,宋云谏一副必赢的气势,已经唬到了很多人。

当最终的底牌全部揭露,对面那人大叫了一声荷兰语,宋云谏虽然听不明白,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话,他手底下并非神牌,牌型不过是“kka”。

恰好,压死对方。

当荷官判定筹码归属的时候,桌上的人都在低语交谈,他们在说什么宋云谏猜也猜得出,他这算什么好牌吗?不算,那他哪来的这么大勇气下注?谁也不明白。

傅靖琛也没明白,问道:“玩的一手的神秘,宋老师怎么确定,自己这把能赢?”

只差一点,对方就压他了。

“不确定,”宋云谏拿回傅靖琛输掉的筹码加本金,“这个游戏运气成分虽然也多,但还是有概率问题存在的,你摸了几局的烂牌了?从前面几局他们拿到牌型的概率,我就知道牌洗的不干净,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可你这牌不算好,敢这么赌?”

“所以我只玩这一次,”宋云谏说:“他们不认识我,前面几局我玩的怂一点,叫他们知道我的风格很保守,一掷千金势必就会以为我拿了神牌,我本来想把你输掉的筹码拿回来就够了,没想到真有人敢跟赌,我大意了,不过最后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儿,傅总,我比你的运气稍好一些吧?”

他运用了一点数学上的概率问题,又像是没用,宋云谏不是神,他也不是那所谓的数学天才,他有把握赢,因为他是牌桌上的新人,没人认识他,不了解他的风格,算准了牌型概率也不能保证这个跟运气沾边的游戏会把把赢,以至于他不能在这个牌桌上久待,不保证傅靖琛输,也就是了。

他可没这么贪,也没这么狂。

不过那个跟赌的人倒是惨了,先是不开心了一会,又过来跟傅靖琛握手,表现得很能玩得起,他问傅靖琛是否要继续,傅靖琛询问宋云谏的意思。

“不玩了,”宋云谏自知之明,“再玩你真要血本无归了。”

找到了他的风格,大家也会知道他前面几局只是把戏,吃透了他,那他宋云谏不就只能等输了?他不是赌徒,他也没有赌徒的心态,见好就收,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这就够了。

宋云谏捧着筹码去兑换,小赢了一把就退了场,没人能对他有什么意见,毕竟他身边的傅靖琛就是他的底气。

在兑换的时候,傅靖琛忍不住问他:“再玩下去真的会输?”

他觉得宋云谏是在谦逊,他一个新手表现可以这样好,说明这是一个潜在的有实力的赌徒,只要肯钻研,势必能在这个地方吃得开。

“当然会输,”宋云谏回头看着牌桌上的对手,“我不了解那些人,却被他们一下吃透了我,他们经常混迹在这里玩死我是一定的,同样的把戏我肯定用不了第二次,虽说这游戏有数学问题可以衡量,但运气还是承包了大多数,没百分百的把握,我可不赌。”

“百分百?”傅靖琛说:“你方才怎么就算准自己是最大的牌?”

宋云谏盯着那个荷官道:“你注意到那个洗牌的荷官了吗?她的手法虽然熟练,可洗出来的牌却不够干净,假设她跟那个一直赢的男人没有猫腻,就说明她的手法就那一种,总是能将较大的牌型洗在同一个位置,可我想这种赌场里的荷官,应该都是接受过培训的吧,这么低级的错误也会犯吗?”

傅靖琛随他看过去,那桌又开始了,荷官正在发牌。

宋云谏继续道:“如果她没问题,那就是她跟那男人有交易了,他们干嘛急着让你上赌桌?知道你傅靖琛不爱进赌场,还三番五次地请你来?傅总还不明白吗?”

傅靖琛说:“你觉得他们在合伙诈我?”

宋云谏打了个响指:“她尽管那样洗牌,只要改变一下发牌顺序,那男人就摸不到好牌。”

“所以你之前放弃手牌是故意的?”傅靖琛那会还真没看懂,宋云谏有时牌也没开就放弃,或者跟赌再放弃有什么必要。

现在全明白了,他的宋老师不仅聪明,而且谨小慎微,观察细致,多数人会将赢牌输牌归结于运气,而不会多想那发牌荷官的问题,傅靖琛的朋友不纯粹,他们想通过这种合理的方式赢得这条大鱼的上钩。

“谨慎交友啊,傅总,”宋云谏笑看他,“今天我要是不在,你得血本无归,你这块肥美的大鱼,千里迢迢奔赴到我的地盘里来,是我我也要宰你一笔。”

他们本就是商业朋友,算计利益也情有可原,在那些人眼里,傅靖琛有着雄厚的资本,稍加手段压榨他一点儿东西出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这种身家的人哪里在乎那么一点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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