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文修话里话外都带着许多的信息,宋云谏在脑子里一一过了一遍,被彦文修看出心思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跟傅靖琛在一起的时间就在这危急的档口之下,不难揣测用意。
“你又想干什么?”宋云谏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对上彦文修,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怨恨可以解释的过往,他们之间比所有旧情人的故事都乱,因为他斩不断和彦文修的孽缘,凭他一己之力。
彦文修收回手,很是满意他的反应,他将手放回口袋里说道:“放心,你在他眼皮底下我肯定是动不了你,在你跟他还保持这层关系之前,你都是安全的。”
宋云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彦文修黑眸盯着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虎豹:“靖琛对感情从不糊弄,甚至眼里融不进一粒沙,跟当初的你很像,若要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你猜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待你吗?”
早就察觉傅靖琛可能已经看出来的宋云谏并不为这话感到慌张,此时彦文修挑明了来意,他也不甘下风,甚至有几分挑衅地说:“那彦总就去告状啊,瞧瞧我是不是会怕他不爱我。”
他知道傅靖琛喜欢他,当下他对自己的一些表现,用“爱”这个词不算夸张,但如果傅靖琛没到这个程度,这也是宋云谏会用的词,他就是要面前的男人不爽罢了,越夸张傅靖琛对他的情感越好,能羞辱到面前的男人最好。
不过彦文修到底经历了半辈子的风雨,没那么容易动气,他欣赏地看着宋云谏,说道:“他待你不错,给了你这般底气?”
“自然是比彦总的感情拿得出手的。”宋云谏讽道。一个人品败坏的出轨者,还可以这样嚣张狂妄,彦文修曾经征服过他的魅力,此时都变了质。
对方不与他计较,见了面的彦文修表现的比电话里有温度得多,不过虚伪是他一贯的作风,宋云谏可不会被这笑里藏刀的表情哄骗过去。
“好好好,”彦文修说:“就容着我们的宋老师再天真一会好了,我问你,你了解傅靖琛的背景吗?”
宋云谏盯着他,不回话。
“不要被一个珍岛集团领导人的身份迷惑,那是他最拿不出手的身份,”彦文修看着宋云谏眼里流动着的一瞬迷茫,继续道:“普通人一辈子也爬不上的高位,却只是他傅家一个最基本的,听起来不感到可怕吗?”
宋云谏没有了解过傅靖琛更深的背景,珍岛是他对傅靖琛最深刻的认知了,他不知道彦文修的话是何意,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的东西在等着他,他等着彦文修继续说,等着他挑明白。
“先不论傅家那一关我心爱的宋老师过不过得去,就跟你谈一个小小的八卦吧,”彦文修问,“他跟你提过他的初恋吗?”
宋云谏记得办公室里的谈话,也对那个傅靖琛的旧情人印象深刻,不过他的确不知道那是他的初恋,他好像没说过那是他的初恋?
“靖琛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长得一表人才背景又好,无数人趋之若鹜,宋老师能做他的第一人?不会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彦文修提出疑问。
宋云谏是有这方面的疑虑,这也是他之前拒绝傅靖琛的其中之一的理由,不过彦文修嘴里说出来的话,他需要掂量掂量,冷静回击道:“他跟我提过那个人,你不用跟我玩这些花招。”
“哦?”彦文修略带讽刺道:“提到哪种程度?会跟你提他曾经有带他回家的念头吗?会跟你说他抛下工作就为给他准备一整晚的生日惊喜吗?还是会告诉你他有多爱他?我想着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宋云谏心中闪过千万个疑问,但都按耐住了,他面上依旧那样冷静,不见动容地说:“继续。”
彦文修笑了笑,满意地拍了拍手,忽然,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那是个相貌年轻的男生,看起来像大学生,说高中生也不为过,从面上判断出的年龄在20岁左右,很可爱的一张娃娃脸,顶着一头黑亮的短发,眼睛带有很强的迷惑性,十分清澈,打量过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宋云谏见过很多好看的人,对这张脸他给了八十五分,做老师的难免严谨一些,但如果在一个同性恋的眼睛里,或者将他放在一个同性恋的圈子里,那就不止是八十五分了,给个满分也不为过。
那些号称猛1的男人指定会喜欢。
小可爱往他们而来,宋云谏期待地打量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以冷漠无神的目光。
“知道他是谁吗?”彦文修跟他一同看过去,很有腔调地介绍道:“你最有力的情敌,也是傅靖琛真正且唯一爱过的那个人,他的初恋——明路。”
彦文修抬步,趁宋云谏全神贯注盯着来人的时候,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耳垂,语气诱惑道:“想不想听听,你为什么会被傅靖琛选中?”
宋云谏转过头,对上彦文修的视线
很明显,这是宋云谏感兴趣的话题。
彦文修的指尖动了动,在他的脸颊揉了揉,极尽疼爱地说:“现在有心情跟我坐下谈谈了?”
一个问题。
宋云谏回来的时候,谭明已经在公寓里了。
锻炼了一天的谭明正瘫在沙发上,上身光着,挂着一条浴巾正在擦发上的水渍,他刚洗过澡,坐下没多会宋云谏就回来了,谭明好奇道:“我以为你已经回来了,怎么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