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谏往妹妹的房门看过去,低声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随后他又补充道:“但如果不幸发生了,我不会让她做第二个周若若,倾家荡产,挺身走险,也要对方把牢底坐穿。”
他现在知道,权利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无辜的人可以被扣上罪名,罪责较轻的人又怎么不能牢底坐穿?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剩下的需要更多的钱,更大的权,这句话完全没错,他和母亲都为了培养这么一个宇航员费尽心血,要是宋雨凌出了事,他给权利当狗都行。
他甚至可以岔开腿给傅靖琛随便干,只要结果让人满意,只要能达到他要的那个惩罚力度,他就可以没什么尊严。
他的名声已经被彦文修败光了,他的软肋也不在自己的身上,若那次傅靖琛没有及时发现,把手段用在宋雨凌身上逼他就范的彦文修,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想过跟他同归于尽来着,不止一次的想过。
他跟彦文修什么都是不平等的,任何方面,他都没有可能碰得过他,唯有那贱命一条。
没了也就真的没了。
宋母却规劝道:“你可不要这么极端,我知道你疼她,但你也有很好的前途,才不要你们任何人为了谁搭进去。”
当然,没有事情最好,谁也不想再发生什么,有的话,宋云谏也没那么怕了。
想到谁谁就来了电话,宋云谏从桌上拿起手机,母亲问他是谁的来电,宋云谏开了句玩笑,说是他的靠山。
不算吗?他大名鼎鼎的傅总能把他从彦文修那儿抢回来,能解了他的威胁,能搞定他的麻烦事,能护他一家人的周全,能让他宋云谏抬起头做人,虽不知用了什么方式,但靠山这个词,肯定是没用错的。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他因为这张脸受到过不少的非议欺骗和算计,那么这份红利自然也该吃得心安理得。
这是他的优势,没什么不可以。
傅靖琛是颜控,他要占有他的身心,就要接受他身上的烂事,谁要一开始他奔着结果来的,宋云谏可没有逼着他,他只知道,他在傅靖琛身边一天,他这个家庭就稳定一天,既然如此,傅靖琛想要跟他一辈子就不是坏事。
他当时是想通了这么一件事才答应了跟他好好相处,但对傅靖琛的感情里掺杂了这种东西,导致他不太敢跟傅靖琛同居。
因为他害怕被看出来了,这个人太精明了,他肯定能看出来,只需要时间而已。
而自己需要的也是时间,待宋雨凌的事情稳定了,再谈那些后话吧。
若不幸被识破,分不分手的,届时随着傅靖琛的意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第一次利用别人的情感,让宋云谏很过意不去,可他手里能打的牌太少了,他或许可以赢,但概率不大,他完全可以输,但不能太难看。
他求稳。
目前于他而言,一切皆求一个“稳”字,如果事情不顺利,任到时候对方如何拿他出气吧,至少现在,他真得利用傅靖琛这张王牌。
他曾经是个感情上的纯粹浪漫主义者,但现在不是了,也不会是了。
他跟彦文修一样脏,欺骗戏耍别人的情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这张脸和身段,能哄一天是一天。
他终究还是听了校长的劝,做了乌合之众的其中一员。
在准备面见彦文修的那个夜晚,他不得不重新洗了手牌,他在这其中又上了一课,不讲良心只讲手段,那样往往事半功倍。
他骗了傅靖琛,迟早会被发现。
被他发现他其实还没那么喜欢他,还没到要跟他一辈子的地步,还不至于三言两语就对他城门大开,还没打心眼里想跟他同居恩爱,所谓奔着有结果的未来,不过是因为三分喜欢,七分借势……
仅此而已。
叫。
傅靖琛打电话过来,是百忙之中抽出空的关心,宋云谏听他提起过,他最近会很忙,连学校也没法去了,但却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联系,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家了之类的。
“嗯,你忙起来了吧?”宋云谏站在阳台跟傅靖琛说话,他拉上了窗户,挡住了里面的声音。
傅靖琛原本就不闲,不过是为了追他宋云谏才把自己手上给腾空的,珍岛集团这么大,傅靖琛这个领导人要做的事很多,但他没有跟宋云谏抱怨自己的工作多么忙碌,只说了一句:“嗯,不轻松,没有宋老师的续命,干什么都没劲。”
宋云谏笑了一声,他感觉得到傅靖琛是喜欢自己的,这一周以来的相处都很融洽,他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自己,可自己呢,心不诚,对他的情感掺杂着很多其他的东西,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该死的,面对这么好的一人还要耍手段,可他也没法子,他对傅靖琛的喜欢还没到更深的程度,要一辈子的程度,只好先委曲求全。
“你好好照顾自己,工作忙了,也别忘了吃饭,”宋云谏叮嘱了他几句,也碍于自己的一点愧疚,嘴上疼人了些:“我……回去就过去看你。”
他不能来学校,他可以过去看他,跟傅靖琛相处是个很享受的事情,只要他不看出来什么,他们就能一直和睦,他是把他当做恋人来看的,他也是喜欢傅靖琛的,只是情感的深度没有表现得那么强烈而已。
傅靖琛在电话里提道:“好,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