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这样吧,毁了他吧,再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坏了……
眼角的热泪掉在枕头上,宋云谏挡不住他的攻势,双手无力地环住傅靖琛的脖子,咬烂了他的唇,血腥味被激烈的吻淹没,傅靖琛不顾唇上微弱的疼痛,将鲜血喂进宋云谏的嘴里,遭到了宋云谏的反抗,他不许宋云谏扭过头去,扣着他的脸逼他尝这个腥。
宋云谏终于投降,他双手垂落下去,眼神变得清醒,扭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傅靖琛,我是个烂摊子,我给你的是最好的提议,我们算清楚这笔账,将来才能互不相欠。”
“谁他妈管你,我偏要你欠我,”傅靖琛置若罔闻,掐着宋云谏的下巴,狠声又执拗,“我就喜欢收拾你这堆烂摊子,我要你欠我,这辈子还不完才好。”
我相信你。
下雨了。
年轻的背影站在窗边,看着无边的夜色,白炽灯下照着一张苍白的面颊,屋子里安静的吓人,窗户是冰冷的,明路的脸贴在上面,掌心也覆上寒凉。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一个妇人走进来,看见前方的人影,妇人张口说:“少爷,吃饭了。”
明路呼出一口气,还是贴着镜窗,没听见似的,过了会答非所问:“他不要我了。”
妇人走进来,只是选择站在明路的身后,也没敢说吱个声,室内安静得出奇,甚至有点吓人。
“琛哥不要我了,”明路自怨自艾地嘀咕道:“他有了新欢了,就不要我了,为什么啊,他以前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能这么快的移情别恋?”
明路的眼角滚下一滴热泪,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真的在听,他喃喃自语着:“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知道错了,我能怎么办,我当时真的喝醉了,才跟……”
妇人走过来,低声安慰道:“少爷,放下吧。”
明路抬眼看了眼天,苦笑道:“我也想说服自己放下,这么久了,我尝试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带给我他那样的感受,我放不下他的,也不想放下,他先喜欢我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啊,他……”
明路紧握住拳头,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半晌又松了指尖,无奈道:“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不敢,我不敢碰他的新欢,他会宰了我的……”
他永远记得那个眼神,没有夸张,如果他做了什么,他相信傅靖琛不会饶了他,因为他看起来,就和当年喜欢自己那样的动情,因为他面对自己的眼神,就像当年对待陌生人的冰冷。
明路拍了下玻璃,低着头,眼里是滚烫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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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有停。
宋云谏站在窗边,空气是湿冷的,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头发凌乱地散在脑后,心里藏着事,怎么都无法安定下来。
“想什么?”傅靖琛从外面走进来,端着一杯热水,递到宋云谏的面前,并为他拉了拉肩上他的外衣。
“没有,”宋云谏收回神,“你怎么将这件事解决的?”
傅靖琛抽出一根烟点燃,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他走到一边的书桌前靠着,旁边放着烟灰缸,他将烟杆在上面点了点说:“还没做,不着急。”
宋云谏被这个答案打的措手不及,心慌地抬起一步上前:“还没做?”
傅靖琛看着他瞬息万变的嘴脸,倒是有种自己被利用的感觉,不过这是自己招来的,他扣着人,没道理不去解决这件事,傅靖琛道:“天一亮我就找人去你妹妹的学校看看,把她接过来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再根据她的意愿决定。”
“那个时候太迟了,”宋云谏说:“你不能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我就应该去见他的,你把我扣在这里,他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万一……”
“没有万一,”傅靖琛笃定,“我跟他通过电话,你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他不会敢做什么,我们大可以等天亮了再去解决这件事。”
宋云谏想不明白傅靖琛这自信是哪里来的,敢情妹妹不是他的,他自然可以气定神闲地等天亮,等雨停,可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个人真的发了狠,宋雨凌出了事呢?
宋云谏脱掉外衣,放下杯子,转身就要往外走,傅靖琛看着他跑出去,着急忙慌地找不到北,他跟在身后。
宋云谏跑进客厅,被那锁住的门给拦住了去路,他晃了晃扣紧的银锁,急匆匆地在旁边翻着钥匙。
傅靖琛看着他发疯,一瞬间的事,他能从冷静理智到现在这样手忙脚乱,傅靖琛摸了摸脖子,快步上前将人一把抱住,往房门上抵,然后扣着宋云谏的下巴有些愠怒地说:“我说了什么你听不见吗?不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宋云谏靠着门板,被傅靖琛扣在怀里,气势一点也没降,“你不知道对上的是什么疯子,你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更烂的事情来,今天晚上我没去,我耍了他,他不会原谅我!在外面的是我妹妹,你能气定神闲地抽烟,我能吗?傅总,我能吗?”
他注定有两个必须担起的责任,一个妹妹,一个母亲,她们都是容易受到威胁的弱女子,从小到大因为家里没个顶梁柱,母子三人受的冷眼宋云谏都看在眼里,所以他必须争气,争这口气,去考那么好一个大学,去出国深造,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他图什么?不就为了这两个女人以后能安安稳稳,不受冷眼和奚落?正因为那个人知道他致命的软肋,才能让自己陷进如今的困境里,唯独拿家里人下手是他最没办法的,傅靖琛这种身世的人怎么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