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琛……”他匆匆转过身,慌张的手却被傅靖琛精准钳住。
傅靖琛捉住宋云谏纤细的双手,在手里轻揉,并放在唇边安抚般的一吻,他贴着宋云谏的手面,看着他的眼睛,深夜抵达的欲望从目光里暴露,傅靖琛语气强硬:“别紧张,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今天晚上好好表现,我答应你……”
傅靖琛的另一手按在了宋云谏的脑后,拽下那个快要坠落的发圈,低声说:“我会为你继续克制,汹涌的欲望。”
对视之中,后者败下阵来。
宋云谏的手搁在了桌面,若有所思的眸在片刻后轻轻抬起,对方的眼睛是认真的,绝无半点玩笑之意,宋云谏踌躇之后,“啪嗒”一声,钥匙掉在桌面,领会了他的意思,宋云谏交了手。
如他意的——
卸了防。
失控。
“哒”一声,首饰盒合了起来,傅靖琛将东西放在一边,直起身走向了宋云谏的对面。
他将衣服缓缓扣好,随意的动作有着别样的魅力,是这张脸好,是这副身材勾人,在宋云谏的视线里,对面的男人可以说是人中龙凤。
光是这副皮囊都能让多少人丢了魂去。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宋云谏的理智回来,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相当的肯定,不可能这么凑巧,且今天傅靖琛的行为,让他知道这所谓的生日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还差些时候,”傅靖琛说:“准确地来说,只是还没到,几天而已,宋老师也这么讲究?”
生日这种东西,宋云谏本身就没什么特别讲究的,他自己也从不过什么生日,甚至记不得自己的生日,时常想起自己的生日时,都发生早已经过去,成年人对自己的生日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对世事也逐渐冷漠,这是许多人成长起来后的通病。
“你今天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我?”宋云谏不敢置信地说:“为了我陪你过个生日?”
“不要说的那么无所谓,这个生日在我的眼里非常重要,宋老师的语气我很不满意,”傅靖琛说,“宋老师一个人,比得上一群人的虚情假意,知道吗,我从不过生日,今天是第一次,但是每个人都记得我的生日,有时候,我连那些前来庆贺送礼的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他们看似很有诚意,但我一点也不感激,因为我知道,那都不是真心,也不是我想要的祝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千年的老话了,在哪个时代都很流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社会,就有人情世故,普通人家出了一个大学生,在重要机构当个领导,踏破铁门的亲戚和邻居就不计其数,更别说傅靖琛这种在兰宁手握绝对权利的人,有时候宋云谏很想去阿谀奉承一番,也许那样自己也会混个不错的职位,可他无论如何都张不开那个口,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当世的某些人一样,去讲究那份人情世故。
别人说他是清高自傲,自己却知道自己是没那个能力,会来事也是一种能力,还是相当之重要的能力,可惜他宋云谏这么多年,就是学不会这个能力。
就像谢江这件事,也不是他张口求出来的,是他傅靖琛主动提出来的交易。
“你就觉得我是真心?”宋云谏知道自己现下是走不了的,既来之则安之,他重新调整状态,拿起桌边的一杯酒,想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一些,“我连礼物都没带。”
傅靖琛不见介意,笑道:“没有吗?宋老师不就是今天晚上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要知道,我可以为你编出一个生日的由头,而这场生日宴受邀的只有你,宋老师就该明白,自己于我而言的重要程度。”
直球永远是最粗暴也最打动人心的,那没有什么华丽的修饰,我喜欢你我就这样与你表达,我心里有多想你,越嘴笨越动人。傅靖琛的直球打得更有意思,那不会显得油嘴滑舌,也不是拙劣的让人失去兴致,他拿捏出一个恰好的气氛,显得既真挚,又动情。
对面的男人不简单,傅靖琛如果从未有过情感经验,这种分寸感是从何而来?何况面前这个相貌,始终无法让宋云谏相信,对方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情场小白。
他的所作所为,那种不经意间的撩人,鼻息,靠近,接触,每一点都像是设计好的,只是为了引人步步深陷,宋云谏不敢说自己的定力多么强大,他当然不会对傅靖琛毫无感觉,甚至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再次沦陷,但最后的理智都能将他拉回正轨,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已经任他宰割,但是自己比其他人幸运的,也不堪的,就是有那么一个前车之鉴。
“你喜欢我什么?”他打直球,宋云谏也打,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什么不能说?他今天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定,也许是一整晚,这才只是个刚开始,他不可能永远不提这件事。
傅靖琛反问:“宋老师不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
人人都知道自己的优点是什么,那可不一定,不过宋云谏还真是知道自己有什么是吸引那些纨绔子弟的,他内里什么模样没人想要了解,一个优秀的皮囊就能收到无数好感与喜欢,自己的所长所短,外界已经十分清晰地反应给了自己,宋云谏接收的无比清晰。
“脸,还是身?”他试问。
“全部。”傅靖琛毫无遮掩。
这的确是多数人接近他的目的,宋云谏一点也不感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