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宋云谏不留余地地夸了一通,然后目光没有移开,盯着宋云谏的腰身看,并在这种情况下喝了酒。
他的目光不止是宋云谏,在场的每一位都注意到了,程修更是察觉到什么,神色一瞬间变得具有攻击性,更是突兀地握住了宋云谏的手腕。
宋云谏蹙眉看过去。
程修笑眯眯道:“许总,云谏长得好,许多人见了就夸,这不是我眼光好,是大家承认的事实,云谏这人比较慢热,您别责怪他不够热情就好。”
“说哪里的话,”许总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云谏,意味深长地说:“宋老师这姿色,没人能拒绝得了,程老板好福气啊。”
宋云谏也不是傻子,他们暗含深意的对峙他都听得明白,不乐意叫程修握着,他抽手说:“许总跟程修聊会吧,我明天还有课,不奉陪各位了。”
他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在场的几个人话题围着宋云谏打转,哪里能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程修沉思后对几人交代了几句话,然后快步追上宋云谏。
“云谏。”
他再次抓住宋云谏的手,程修着急道:“怎么了?”
宋云谏停步,回头道:“程老板,那个许总是什么意思?”
程修缓缓松开手:“什么什么意思。”
他脸上不见得半点的心虚,这让宋云谏感到很可笑,他摊牌道:“他意指我跟你是那种关系,不是吗?在我离开的这一时半会里,程老板你又对别人说了什么?”
宋云谏不在意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是因为那些只是是非不明,缺乏判断力的学生,他们不了解他宋云谏,但是程修是明明白白地造谣,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里,就能让别人误会他们二人的关系,这不得不让他想起傅靖琛的话,怀疑程修的用心。
“我没说什么,”程修脸不红心不跳地望着宋云谏,“云谏,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追你,我有错吗?”
宋云谏的不悦写在了脸上,不明白程修此刻何意,他的语气也不好了起来:“不是,来之前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今天晚上之后就不会再打扰我,所以我才会陪你来,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程修荒唐道:“我是说这之后不会再打扰你,但这是在我们没有关系之前。”
说完,程修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首饰盒里躺着荒谬的戒指,在彼此还不能算了解的时候,对宋云谏单膝下跪,一嘴荒唐言:“宋云谏,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一瞬间,宴会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切都像是设计好了一样,不知道第一个开始鼓掌的是谁,那起了一定的带头作用,众人在沉默之后,给予了礼貌优雅的支持,就是鼓掌声。
男人向男人求婚,在如此的众目睽睽之下,是许多人第一次见,他们先是惊讶,然后是起哄,最后是四面八方的叫好声,这都像是预谋好了一样的顺利。
宋云谏顿时感到一阵天昏地暗。
程修果然……
他是个疯子,一个比尾随痴汉都让他感到更无奈的疯子!
“他们都知道宋老师是我的人,”程修干脆地承认:“就在宋老师离开的时候,在来之前我警告过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是你执意离我远去,给自己造了一个局。”
宋云谏目光锐利:“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吗?”
程修自信地轻笑一声:“云谏,我太喜欢你了,没有办法,跟我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刚刚那是一场文字游戏,这不是,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我爱你,疯狂地迷恋着你,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比我的心意更赤诚,嫁给我,我可以不论世俗眼光地爱你。”
程修说完,又小声,用仅有宋云谏听得清的分贝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我这样的手段虽然下三滥,但你该看见,没人比我更能这么不在乎别人眼光地去对待你,有谁能给你我这般盛大赤诚的仪式吗?宋云谏,你今天,要学会知趣。”
程修与众不同。
往前,宋云谏只以为他跟那些富家子弟的不同在于能力问题,原来不是,他比任何人都厉害,他疯狂,无畏,自大地迷恋着他,他像卑微的尘埃,可以为他做一切不允许的事,他又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做了一件自以为不得了的事,就如同给他宋云谏的人生莫大的施舍,他宋云谏就必须得知趣。
他的确应该知趣,因为没有人为他做到这一步,没有人在人前承认过他的身份,那个四年牵扯的男人也未曾在人前公开过他的身份,现在想来,他哪一次不是在房间里才能和那个男人相爱?与之相比,程修简直给了他莫大的诚意。
可是他把自己想的太过,过分善良了,他不是那抓到一束光就紧紧不肯撒手的人,他被灼伤过皮肤,谨小慎微多了。
“程老板,你一定要这样是吗?”宋云谏的语气让程修感到不详,只见宋云谏确认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好,那我就让你再认识认识,你眼里的宋老师,还经得起什么风浪。”
宋云谏接过他手里的戒指,在众人意欲欢呼之前,拔高了音量宣布:“第一,我跟这位求婚的男士没有一点关系,他喜欢我,追求不得,选择造谣我,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我,以此来威胁我就范,信与不信,我只解释一遍,判断在智者心里,我不参与判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