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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道:“我说夫人有两句真心话要说,夫人若是不乐意听了,拍拍我的手,我便停。”
沈姌看她,“您说。”
宋夫人道:“你家郎君前途似锦,以后想给他塞人的不会少,夫人貌美还年轻,周大人自然不着急子嗣的事,可是男人么,他们今儿是这样想的,几年后又是那样想的,最可气的是,这样的、那样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我家郎君也是一样,娶我的那一年,发誓说要一世一双人,然这二十年过去,他纳了两个妾。”说罢,宋夫人一笑,“有一次我与他争吵,他借着酒劲同我说,人,怎会知道二十年后的自个儿怎么想!起初我不懂,后来我想想,这个理儿也没错,我同二十年前,也不一样了。”
“宅子外面的人怎么想不重要,可这宅子里头的日子,终究是要自己过的。”
沈姌一怔。
“夫人,我认识一大夫,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只是人在信阳,来长安需要些时日。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我便替夫人把他寻来。”说到这,宋氏眸色一顿,有些尴尬道:“我并非是说夫人不能生……只是、看看也是好的。”
沈姌轻声道:“我知道夫人这是好意。”
宋夫人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沈姌道:“此事就劳烦夫人了。”
宋夫人一喜,“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外传。”
……
清丽将齐王府的小厮打发走了。又过了两日,宋夫人介绍来的那位大夫入了周府。
应大夫年逾四十,是名女子。
她替沈姌诊脉,半晌,道:“夫人的身子确实并无大碍。”
沈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应大夫又道:“夫人以前可服过药?”
沈姌将扶曼开的方子,给了这位应大夫,她看了看,然后道:“这方子不错,只是差了两味药,我重开一副药,早晚各一碗,夫人连服三个月试试。”
应大夫临走前,看了看沈姌的脖子根儿,嘱咐了一句:“夫妻之事,不宜过频。”
沈姌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晚膳后,清丽煮好药,端到了沈姌面前儿来,沈姌一饮而尽,随后道:“拿下去吧,别让他瞧见。”
夜里,周述安从净房回了内室,褪下衣衫,回头同沈姌说起一件趣闻。
每当这时候,沈姌都会将下颔搭他的肩膀上听。
这男人的嗓音很好听,常常说着说着,故事还未讲完,两人就滚到了一处去。
熄灯之后,周述安习惯性地搂住了沈姌的腰肢,下一瞬,两人抵颔拥吻,鼻息错乱。
男人的手探进她的中衣,缓缓抚-摸着她的背脊。
不得不说,无数个缠绵的夜晚,让周述安的技术,也成了状元郎的技术。
起初他只是摸索着问她,“姌姌,是这吗?”
“那是这儿吗?”
沈姌要么被他捏的一酥,要么被他问了个红脸。
而现在,他熟悉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他们成婚一年多,一直都是这样的过的。
浓情蜜意,半分未曾减少。
可是今日……
沈姌想着应大夫嘱咐的话,摁住周述安渐渐向下的手,柔声道:“我有些乏了。”
周述安的手一顿,低声笑道:“你这回是真是假?”
沈姌瞪了他一眼,“真的。”
周述安收手,“今日都做甚了?”
沈姌枕着他的手臂道:“没作甚,只是小日子可能要来了……腰疼。”
闻言,周述安温热的掌心挪了她的腰上,替她揉了揉。
沈姌在他怀中阖上了眼睛。
其实啊,嫁给他时,她只是想着,嫁吧,左右玩心眼也玩不过他,她也懒得再与他斗智斗勇了。
日子再差,还能差过曾经吗?
所以她隻问了周述安几个问题,就嫁了,但你要说她对这场婚姻抱了多大期待,诚然,并没有。
她早早与他说了子嗣困难,便是做了两手打算——他能直接收了心思最好,若是收不了,她也不会再喝那些酸苦药汁,她喝够了。
可是时间啊,一向是最磨人的。
它能把人的心磨得冷硬,也能将那冷硬的心磨软。
她万没想到。
周述安不但将男人的情与欲给了她。
还将他的软肋交给她,后背朝向她。
这让她……如何还?
晚风拂动,他在她耳畔轻轻开了口,“我知道你没睡,可是有心事?”
沈姌毫不心虚道:“女子偶有心事很正常,郎君莫猜了。”
周述安嗤了一声。
周述安x沈姌9
沈姌把她口中“偶有心事”藏得很好,一切一如平常,她依旧他亲近,隻到每每最后关头,她总会找借口避过那事。
起初,周述安并无觉得不妥,然而小半个月过去,他终于察觉出不妥了。
一日,耳鬓厮磨时,他在她的口齿见尝到了一股药味。很淡,还混着薄荷香。
他心里有些疑惑,笑问她近来兴致不高,是不是哪里病了。
她说没有。
然而对大理寺卿来说,一处细节,一处纰漏,足够了。
翌日,周述安回府直奔厨房,挥退了其余的下人,独独将清丽和近来也在内院伺候的玉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