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恍惚间以为是父亲,她愣了一下,回神笑道:“村长,你们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村长到现在还不敢信,问:“小宋,这是你家?”
宋清浅点头:“是。”
“你家这么大啊!”
吴婶笑着:“是啊,开始还以为是萧姑娘家,结果人家说是宋府。”
宋清浅笑了笑:“的确是我家。”
“那你有这么好的家,从前怎么还住在村里。”
吴婶大概觉得她太不知道享福。这几天在这里,吴婶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四处都有佣人伺候着。
村里人啧啧称道。
宋清浅却看不出一丝高兴,笑的很牵强。
“小宋,你累了吧,你先去歇着吧,我带他们先回屋了。”村长看出她神色不好,张着双臂,像一张网把大伙儿拦回各自屋。
“轶儿,你和小语她们去玩一会儿,阿娘一会儿来找你。”宋清浅拍拍她的后背。
萧北棠点头高兴的跟她们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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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突然爆更,因为之前全是现写现发
宋清浅沿着熟悉的路往从前宋父宋母的屋里。那颗松树,岁月无改的屹立在院里。
她轻轻推开门,这里面有人洒扫过,一尘不染。但这个地方始终在记忆力泛起了黄。回忆如同惊涛骇浪拍打她的心墙。
宋清浅一点一点走过,落在宋濂的桌案上,从前,父亲就是日日在这里处理公文到深夜。她远远看过去,灯光下,父亲似乎还在蹙眉执卷。母亲奉上茶水,二人就在这岁月静好里,缱绻一生。
那些画面在她眼前一幕幕闪过,终究还是被一阵风吹动油灯,拉回了现实。
宋清浅还是没有做到答应萧北棠的事,她情绪决堤,哭的撕心裂肺。
如果那些事没有发生,该有多好。母亲那么喜欢孩子,若是见了轶儿定很高兴。
良久,她才虚脱的扶着门框出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缓了一会儿才去带萧轶回自己从前的屋子。
院里那颗梧桐还在。
萧轶笑着说:“阿娘,这里也大,不过没有宫里大。”
宋清浅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答:“皇宫是最大的家。”
“我说我这几天住在宫里,村长他们不信。他们为何不信?”萧轶有些委屈:“轶儿从不撒谎。”
宋清浅安慰她:“轶儿,他们不信不是因为不信你,是这件事儿对他们来说太不可置信了。”
“噢。”萧轶失落。
宋清浅看出来她有点不开心:“阿娘知道你不想让人觉得你扯谎对吗?明日他们也要入宫的,到时候他们就信了。”
萧轶瞬间就绽开笑颜,点了点头:“那儿能带小语她们去假山那里捉迷藏了?”
宋清浅笑了笑,说:“自然可以。”
“那明天快点儿来吧。儿等不及了。”
她说的其实是御花园,萧轶连着几日缠着小桃陪她在里面躲猫猫。
“小主子,您还没玩够啊,奴婢这腰都要累断了。”小桃无奈笑笑。
“小桃姐姐不会躲,轶儿一下子就找到了。”萧轶灿笑。
“轶儿,你喜欢如今的家吗?”
“喜欢,也不喜欢。”萧轶有些苦恼。
宋清浅问:“不喜欢哪些地方?”
萧轶语气委屈:“没有人陪儿玩儿,人是很多,但她们都躲着我走。我一靠近他们就跪下了。”
宋清浅将她安置在床上:“早些睡,一睁眼就到明日了。”
翌日,宋清浅早早起了。她到家中祠堂祭拜先祖,又将父母的排位仔细擦了擦。拜别他们。
宫里来了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凤冠霞帔,替她梳妆打扮。
相府门口也水泄不通,禁卫军得了指令,很快到相府疏通。怕误了正事。
“这宋府不是落寞了吗?”街边人议论纷纷。
“嗨,你没听说,陛下为相府平反了吗?”
“叛国罪还能平反?”
“听说查清楚了,宋清许啊是奸细来的,只可惜宋相因为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奸贼送了性命。”一老叟惋惜。
“可不是嘛,宋相爱民如子,就被这贼人生生害了。好在陛下英明。”
“那如今宋府也算是沉冤得雪,宋小姐本就该是皇后,如今也苦尽甘来了。”
“真是曲折坎坷啊!”
“……”
村长等人也起了大早,高高兴兴的等着吉时,村长还特地的理了理胡须,看起来精神许多。
萧轶一直待在宋清浅屋里,看着她梳妆打扮,好奇的见她一点点涂上脂粉,薄唇染上朱红,带上凤冠,穿上厚重端庄的凤袍。
一身正红色衬得她更是光彩照人。
屋里此时挤满了人,但也都远远的不敢靠近她,生怕离的近了碰坏那珠翠。
她慈母柔笑,冰冷的珠翠被她染上温度。
小桃想着,小姐终究是同以前不一样了的,她从前清冷淡雅,如今也平易近人,贪恋人间烟火了。
就像今日这屋里挤满了人,搁从前她定是不喜的,但她如今笑意不减,是真的高兴他们能来的。
吴婶等人眼睛都看直了,这还是那个小宋吗?大户人家的小姐成亲都这般华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