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好,我跟你回去。”萧北棠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
“武三七,你留下善后,记住,今日只是官府缉拿盗贼。”宋清浅留下一句吩咐,带着萧北棠往外去。
花妈妈犹疑的看着她,姜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轻易动用官兵?!
“殿下是乘车还是骑马?”宋清浅含笑问她。
萧北棠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路,迟疑片刻径直上了车。宋清浅没想到她会愿意与她一同乘车。
这样也好,还能与她再聊一聊。
“启程吧。”宋清浅吩咐了一声,放下帘子。
萧北棠闭目单手撑头坐在车里。宋清浅坐在侧面靠近马车小窗。
“殿下不妨再考虑考虑我方才的提议。三年而已。”
“不考虑。”萧北棠斩钉截铁。
宋清浅勾唇一笑,伸手拨开帘子一角。她根本不控制信素,不论发怒与否,她一直都任由它释放。
一路无言,不多时,车驾就入了宫,六子和小桃焦急的等着。
萧北棠下车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往梓晨的反方向走。宋清浅也没有拦她。
“殿下,不回梓晨宫吗?”六子匆匆忙忙跟在她后面,边问边回头看宋清浅。
萧北棠没有理会他,步子反而更大更急,像是要逃离瘟神一般。
“太女妃,殿下这是不高兴了?”小桃也一头雾水。
“扶华院的次屋收拾好了吗?”宋清浅淡淡问。
“按照您的吩咐,全部收拾好了,咱们的东西也搬过去了。”
“好。”宋清浅看了一眼萧北棠离开的方向慢悠悠跟了上去。
“六子,你回去把杏儿她们叫到藏书阁来,孤的东西一并带过来。孤往后就宿在这里了。”萧北棠摆了摆手,径直进了藏书阁。
六子一脸懵的跟在她后面,不是都跟太女妃回来了吗?怎么还宿在藏书阁。
“殿下,这里没有正经睡得地方,您还是回梓晨宫吧。”六子忙跟着进来。
“你现在的胆子越发大了,孤吩咐你的事你都敢不做了。”萧北棠随手拿了本策论坐下来。
六子不敢做声,垂首站在边上犯难。
“殿下打算今后都宿在藏书阁?”宋清浅抬脚入内,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四周。
“你来干什么?”萧北棠一见她就没好气,狠狠挖了她一眼。
宋清浅笑道:“我自然是来请殿下回梓晨宫。”
萧北棠满眼不屑:“你不必惺惺作态。你真想孤回去?”
宋清浅总是不答她,反问:“殿下为何不肯回梓晨宫?”
萧北棠阴阳怪气道:“那是你的梓晨宫了,不是孤的。”
宋清浅在阁中行走,指尖轻轻掠过书架上的藏书,淡淡道:“我知道殿下厌恶我,不愿与我共处一室,我已命人将我的东西挪至扶华院西厢。如此,殿下可以回去了吗?”
萧北棠狐疑的看着她:“宋清浅,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母皇知道后,怜悯你,以此博得同情?”
她摇头:“殿下若是日日宿在外面,迟早要传遍宫里,对我的名声可不大好,旁人还不晓得要如何议论我。只怕家父也要跟着遭人诟病。”她转脸看着萧北棠,笑的邪魅:“况且,殿下也不想日日被陛下耳提面命吧?”
萧北棠默了默,愤愤道:“宋清浅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清浅一笑:“殿下放心。我只要殿下回梓晨宫而已。”
萧北棠忖了忖,这里睡了一夜,腰现在还疼着,况且,今日再宿在此处,如她所言,母皇母后定会斥责,日日不得清静。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孤,那孤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她看了宋清浅一眼从椅子上跳下来:“六子,回梓晨宫。”
“哎哎,是,殿下。”六子高兴的连声应下。
萧北棠回到梓晨宫,见寝宫内果然没有宋清浅的东西,心中才放下戒备。
她舒舒服服的沐了个浴,穿着寝衣走到门边,朝西厢看了一眼,灯火映照下,窗前人影清晰,宋清浅似乎在卸妆。
萧北棠看了几眼便回榻上坐下来。白日里强忍着,其实后背现在还僵硬的很,有些疼,藏书阁只有几张硬梆梆的桌椅和一张只能靠坐的小榻,睡起来实在称不上舒适。
她揉了揉肩膀,抻了抻臂膀,好让筋骨放松些。
她又起身取出藏在柜子里的锦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块质地温润,透亮无暇的和田玉佩,她拿起玉佩,摩挲几下,出神的看着那块玉佩,若有所思。
良久后她又将玉佩小心翼翼放回去,躺回床上,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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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方露白,六子唤萧北棠起身。萧北棠起初蒙着被子不理睬,可他仍唤个不停,叫魂一般。萧北棠烦躁的掀开被子坐起,恼火道:“六子,你吃错药了?”
六子垂着头,眼神闪躲恭恭敬敬退至一旁。
宋清浅堂而皇之的带着宫人站在寝殿里。她福了一礼浅笑道:“殿下,该起身了。”
“宋清浅,你是否有毛病?”萧北棠拧眉瞪着她。
小桃搬来凳子,宋清浅缓缓坐下来,淡淡问:“殿下何出此言?”
萧北棠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走到她跟前气急败坏道:“说好互不干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