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恭敬道:“奴才不敢,实在是陛下有旨,还请殿下莫要为难奴才。”
她叹了一声,说:“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她一进门就瞧见景帝阴沉着脸,皇后面色也不好看,那旁边坐着的女子,是宋清浅?
确实生的极美。她的心颤了一下。
她多看了一眼,宋清浅恰好转头看她,萧北棠若无其事的别过眼。
“儿……”
“萧北棠,你好大的本事!大婚之夜将自己的妻子扔在屋里?”她刚要下跪请安,景帝的怒斥就已到她耳边。
她索性膝盖一挺,礼也不行了。勾唇看着景帝。
她在挑衅。
皇后瞧着她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说:“棠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还如此肆意妄为呢?”
她嘴角展平,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悔意。
宋清浅暗暗留意着她,她一身玄色宽袍,上头用金线绣着祥云纹样,头上一顶金冠,长发高高束在冠内,长长的发尾飘逸在身后,如初升的朝阳,天潢贵胄四个字有了模样。
宋清浅不自觉的看向她,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眼间带着些许阴柔,是女子独有的气息。倒是不像传言中那般浪荡子模样。
不过宋清浅这些天对她的暗中观察,已经发觉她是故意为之。就像她虽去赌坊,但只小玩几局,一旦输得多了,便及时收手,很是清醒。去青楼,要的姑娘只是那一个。也许她不想成亲,但她还是规规矩矩成了亲,只是没有同她圆房。
出格但又不是十分出格。
景帝压下怒火,问:“你昨夜,去哪儿了?朕问过宫门守卫,你就在宫中,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寻你,你怎么还如此顽劣。”
她淡淡答:“儿饮多了酒,随意找了个地方就歇下了。”
景帝不解的看着她:“御林卫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各处宫院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你,你说你随意找个地方睡了?”
她漫不经心道:“或许他们搜过那处,儿才去的吧。”
“萧北棠,你态度端正些!一副恬不为意的态度,像什么样子?”景帝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只是当着宋清浅的面,她已和颜悦色很多。
“哦。”
“浅浅,昨日的事委屈你了,你别放在心上。”
宋清浅起身福了一礼。未有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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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骄不嗔,也没有因为萧北棠的冷落而哭哭啼啼,倒是让萧北棠心里觉得她还不错。
景帝见她如此懂事,更是觉得萧北棠不争气,她挖了萧北棠一眼,说:“还有件事,如今正值酷暑,国子监休学,过些日子开学,你和林儿她们都去入学,浅浅也会到国子监任夫子。”
“?”萧北棠蹙眉看着景帝。
景帝看着她的眼神,皱了皱眉,从没人敢用这种眼神盯着她,很冒犯,很不敬,但她经常这样看她。景帝淡淡道:“你不必这种眼神看着朕,你若是敢不去,朕定会将你禁足,你以后都休想再出宫去,还有林儿她们,若你不想连累她们也被禁足,最好乖乖去学国子监。”
萧北棠目光凌厉的看着景帝,宋清浅很快便问到了淡淡的乌龙香味,她看了萧北棠一眼,这是她的信素?
景帝感受到一阵威压,她在发怒,不自觉的用信素压制旁人,乾元大都如此。
景帝睨着她,沉声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皇后看着两人剑拔弩张,起身走到殿中,温声劝道:“棠儿,听你母皇的话,去国子监,有林儿她们陪着你,比寻个太傅整日对着你好。”
宋清浅淡淡开口:“陛下,娘娘,不如给殿下一些时间吧。”
景帝叹了一声说:“也好,左右到国子监开学还有些日子,你可以好好考虑。”
景帝走后,皇后留二人在偏殿叙话,她朝宋清浅和萧北棠招了招手:“棠儿,浅浅,你们往后要甘苦与共,夫妻同心。”
“棠儿,浅浅如今是你的妻子了,你当珍她重她,不可欺负她,知道了吗?”皇后还是担心她会不知轻重的做些荒唐事。
“儿知道了。”萧北棠应付了一句。
还真是两幅面孔,她在景帝跟前就是个腹黑的狼狗,时刻想着惹她不痛快,甚至以此为乐。在皇后面前则乖巧很多,像温顺的小奶狗,虽大多应承是敷衍,但比起对待景帝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皇后叮嘱了几句便放她们走了。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躲。”
“?”萧北棠驻足,回身狐疑的看着宋清浅。她什么意思?恼羞成怒?装不下去了?还是在嘲讽她?
宋清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殿下不回梓晨宫?”
“你自个儿回吧。”萧北棠淡淡答了一句,转身又走。
“殿下。”她又唤了一声。
萧北棠不耐烦的转身蹙眉看着她:“怎么?”
宋清浅往前走了一步,问:“快午时了,殿下这时候还要出宫吗?”
她面色不愉:“怎么,你也要管孤的事?”
宋清浅笑了一下:“妾不敢,妾只是关心一下殿下,方不失为人妻的本分。”
“宋清浅,孤不干涉你,你也别过问孤的事。你我相安无事便好。”她淡淡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宋清浅看着她的背影,浅笑了笑。还真是一点也不好相与,不过,是只纸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