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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的王妃祈福。”

宁濯说着,松了松腕上的菩提珠,随后小心取下来放到桌上。

在龙凤花烛和满屋祈福灯的柔光映照下,他的神色格外虔诚。

宋青苒对他嘴里的‘祈福’,没有丝毫怀疑。

于是眼睁睁看着宁濯去衣橱里找了一套干净的寝衣抱着去了浴房。

宋青苒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佛珠。

坚硬无比的金刚菩提子,整整十四颗,寓意十四忍,十四无畏。

宋青苒没有多看,很快放了回去,嘴里打起了哈欠。

昨天刚醒,今天一早就开始折腾,她已经累了,眼皮就快撑不住。

只是想到宁濯刚才所说的‘祈福’,还是暂时忍下了睡意。

尽管她的突然醒来,原因不在宁濯身上。

但宁濯的这份心意,她得领。

……

宁濯再回来时,打湿的长发还滴着水珠。

外面天冷,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了。

宁濯从盆架上取了一条宽大厚实的毛巾,在桌边落座,包裹住潮湿的头发,正要开始绞。

左手掌心像是突然被刺到一般,他条件反射的缩了缩,毛巾落在地上。

宋青苒见状,走过来蹲身将毛巾捡起。

抬头时对上他的目光。

“王爷的手受伤了?”

宋青苒说着要去看。

白天牵他的时候全然没有留意到。

宁濯自然而然地将手挪开,语气轻描淡写,“小问题。”

宋青苒没再说话,拿着毛巾站到他身后,撩起头发一绺一绺为他擦干。

屋里地龙热气熏蒸,外加宋青苒弄得细致,没多久就半干了。

宁濯伸出右手,一把将她抱坐在腿上。

宋青苒手里的毛巾没拿稳,再一次落下去。

腰背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圈着,宋青苒能感觉到自己面颊烫得有些不正常。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王爷,头发还没干。”

宁濯纹丝不动,凝视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几乎要把人烧起来。

“苒苒。”他开口,嗓音低哑蛊惑,“我想个办法,让你不怕,好不好?”

宋青苒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唇瓣已经被覆住。

他吻得很轻很细,像在品尝人间难寻天上仅见的仙品宝物。

宁濯不是第一次吻她,但以往的任何一次,宋青苒都没有回应过。

今夜,是她作为王妃,作为发妻应尽的职责。

撇去脑中纷乱的思绪,宋青苒双臂攀上宁濯的后颈,开始学着生涩回应。

这个举动,仿佛是在勾着宁濯的心脏轻轻往外扯。

他搂她的力道加重,眸色深得一触即发。

薄唇下移,咬住她寝衣上的盘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外院。

烟花在这一刻升空,客人们还没走,满院酒香散在绚烂的烟火光影里。

热闹的欢庆声,遮去了桌上茶盏被扫落的声音。

鞋袜衣裙落地。

“宁濯!”

在她那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中,白嫩的脚踝被捉住。

宋青苒偏头看到外面不间断升空的烟花,斑斓色彩从十字海棠窗棂里透进来,消融了冰雪气息。

她的脑子仿佛也跟着砰然炸裂开来,手指无力抓着绣有祥云暗纹的华贵桌布。

地龙烧得很热,屋檐上的冰凌子悄然融化,水珠顺着海棠窗棂滚落,在打磨精细的木格子上蜿蜒了一路水痕。

无人看守的院子里,祈福灯安静照明,窗棂上人影晃动。

后背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宋青苒已经力竭,先前刚洗的头发因汗湿,贴在脸颊上。

她虚张着眼,看到宁濯的手掌,掌心里是密密匝匝的细伤痕。

宋青苒上辈子的外公是个篾匠,她一眼就能看出,这种伤痕来自于锋利的竹片。

是做灯弄的。

“疼吗?”宋青苒皱起眉,声音娇软无力。

以王府的条件,不可能连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

那只能是宁濯故意不涂药,日积月累,先前沐浴又沾了水,才会在绞头发的时候刺到伤口。

她伸手,要拉过来看看,双腕却被他用腰带绑到头顶。

挣扎无果之后,宋青苒妥协下来,望着半跪得像个虔诚信徒的男人。

耳边再次响起烟花爆开的轰鸣声,意识逐渐模糊。

……

宣武王府这场大婚盛宴,一直到后半夜才散。

老王妃心满意足,使唤了宁小北和宁小纯兄弟二人去送客。

宁小纯噘着嘴,还在为自己没闹上洞房而埋怨,小声嘀咕。

老王妃屈起手指敲他脑袋,“你小子,等将来自己娶了媳妇儿自己闹不好么?非得去你小叔叔跟前找揍。”

宁小纯哼了哼,“娶媳妇儿还得天天做灯,谁爱娶谁娶。”

老王妃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等人都走后,金嬷嬷才走过来小声问:“老王妃,是否要安排人去净弦居守着?”

老王妃闻言满脸不赞同,“守什么守,别影响年轻人发挥。”

她的温柔

一夜风雪没能驱散新房内的半分炙热。

清晨的光从海棠窗棂小格子里筛了进来,雕花精细的千工床大得像个豪华小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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