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鲜,他从来都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呆过,周围没有侍从太监宫女大臣。
燃溪又转了几圈苦恼地说:“我们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令狐暄没有回答,他忽然问:“你之前说的你家祖上是太医,怎么回事?鲛人族中也有太医一说吗?”
燃溪轻轻叹息一声。
他感觉当初太爷爷给他找的那个算命先生真的说准了,他可能真的要当太医了,
令狐暄别的不说,给他封个太医不还是小事一桩吗?
算命先生那么厉害居然算准他穿书……
他想了想说:“我家找人给我算命,说我以后要当太医,令狐暄,你说这个命算得准不准啊?”
令狐暄低声笑了一下,明白了小鲛人的意思,他头前倾擦着小鲛人的耳朵说:“朕现在就封你为太医!”
燃溪有点高兴有有点惶恐:“可是你现在身边没有人记录你的话,转头你反悔了怎么办?”
“还有太医一个月工资多少?”
“君王一言九鼎,岂会耍赖?”
令狐暄说,“不过朕也不知道太医一月月俸多少。”
燃溪想自己还是要在这个社会立足的,肯定要自食其力。而且他盘算的他现在跟令狐暄关系好,让他把他自己的太医工资开高一点。
不过他也不知道他应该拿多少工资,也不知道如何讲价,正踌躇间,外面村长来敲门:“神医,我家孙儿醒了。”
燃溪闻言立刻跳起来,穿上鞋,跟村长去看小婴儿,令狐暄也跟在他身后去。
孩子醒了,没有哭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他妈妈正在喂他吃米糊,粉色的小嘴眨呀眨的,十分可爱。
燃溪去摸了摸婴儿腹部,说:“好了,暂时控制住了,以后就你们自己摸着患处,觉得有些肿大的时候就给他敷上药,另外我给你们的方子也不要藏私,若周围有同样的婴儿就也分享出去。”
他这么说的时候就显得霸气十足,连那幽微的人性都考虑到了,古代人研制出了一个好方子,就当成自己家祖传的饭碗,吝于与他人分享,古代韭菜们看病不易,所以燃溪叮嘱他们一定要分享出来。
村长一家千恩万谢,让他们就住下好好住几天再走。
令狐暄杵在一边冷冷地说:“不必再拖延,我们现在就走。”
他一说话,强横的气势散发出来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燃溪点头说:“是啊,我们还有事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于是村长家给他备了一只卤鸡,一只盐水鸭,另外还要给他带许多土鸡蛋,一堆铁棍山药。
燃溪实在是拿不动这么多东西。
村长家却十分热情,还要让儿子赶牛车送他们去镇上。
燃溪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别那么热情,赶紧拉着令狐暄跑。
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气喘吁吁地说:“终于想起我忘记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们快步走回树林中,只见树林里面一只巨大的雕蹲在那里,小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燃溪张开双手跑去吊在遮天雕脖子上,愧疚地说:“对不起啊,小雕雕,我去给你赚饭饭了。你快点把这个吃了。”
遮天雕把卤鸡盐水鸭都吃了,然后歪头过来蹭蹭燃溪的头,像是小猫那样亲昵。
燃溪也想跟他多抱抱,结果就被令狐暄一把拎了起来,把他拎到鸟背上,自己坐在他身后,打了个响指遮天雕又起飞了。
燃溪再次缩进令狐轩的怀里。
遮天雕在高空之中穿云破雾,直达皇城。
此时正是上朝的时候。
虽然皇帝不在,但是大臣还是要上班的。
毕竟也没见过哪家公司是老板不在公司员工就在家休息的。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太和殿广场上进行开会前的抱团聊天,这边两个是同一年考中的同乡,在那里讲他们敌对党派的小话,那边两个是儿女亲家在商量着,啥时候是好日子办婚礼,这边又是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在讨论风湿骨痛看哪个太医好。
突然间,九天之上传来鸟鸣,所有大臣抬起头来,只见晨光熹微中,一只巨鸟,携带飓风而来。
众人当即为这只鸟让开场地。
太和殿广场中心。
巨鸟缓缓降落,周围沙尘漫天。
待一切安定。
众人纷纷见到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怀里拥着一个娇小的少年。
陛下温柔地将少年从怀里抱起,轻声告诉他到了。
少年睁开双眼,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他看见周围这么多大臣就眼前一亮。
“令狐暄,你快问一问他们我的工资该开多少?”
燃溪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呢。
太极殿巨大的广场上,全是穿着红色或者蓝色官服的城府极深的中老年男性,是这个帝国的精英,他们眼里带着好奇以及探究的光芒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燃溪镇定自若,他从小就在太爷爷出诊时帮忙,处理过多少老头的排队纠纷呀,多厉害的都见过,他目光淡定,嘴角带着龙傲天般的笑容,环视全场。
自古关于鲛人的传说就有很多,南方传说鲛人至情至性,柔婉天真,北方传说鲛人性如烈火,好驾驭风浪,搏鲸斗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