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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32节

 

江峭愁眉苦脸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盛欲表情精彩纷呈:“所以?”

正中下怀般,江峭抬眼就笑开了,腆着张俊脸大言不惭:

“所以你收留我吧,盛欲。”

作者有话说:

来噜来噜!午夜小零嘴来噜~

盟约

◎病例本和人体模特◎

盛欲最终还是心软收留了江峭, 但她自己没有房子,总不能去女生宿舍,只能带人回了外公家。

顺路买了瓶黑色一次性染发喷雾, 站在路边对着头发狂喷。

两人到家的时候,外公邓正恒没在家。

盛欲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 其实心里面挺忐忑外公会责怪自己,毕竟老爷子为人传统端正,难免思想有些旧派, 对盛欲的教育管束从来严格。

所以带外人回家这种事, 盛欲还是第一次干。

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 邓正恒在电话里听到她略带心虚地说完, 竟然一反常态的平静,老爷子只说自己还在科研院, 晚些到家,让她先好好招待江峭。

电话挂断, 盛欲愣愣地盯着手机发呆。

果然,老板家的太子爷面子大, 居然连外公这样正统又不苟一笑的科学家, 都用上了“招待”二字。

盛欲在心里想。

“邓院长让你好好招待我。”江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盛欲身后, 微微欠身,探前凑到她耳边,声腔散漫,“你打算拿什么招待我?”

盛欲下意识扭头, 没料到江峭会突然凑这么近, 本能后退了两步, 没好气骂他:“有地方睡不错了, 别给我得寸进尺啊江峭!”

江峭浑不在意她的戒备, 挑起唇,脚下迈步慢慢朝她逼近,思考着说:“我发现,你这只小纸老虎一到外公面前,就像霜打的茄子那样蔫吧。”

“关你什么事啊?这是对长辈的尊敬,你懂什么!”

说完这句,盛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眼前男人一步步逼退,整个人贴靠阳台的栏杆前,她下意识虚抬一只手想要挡开,“干什么你??”

江峭倒也没什么逾矩行为,站定在她面前,环胸抱臂,扬了扬下颌说:“车上没说完的话题,继续?”

盛欲被他说懵了下:“什么话题?”

“你说,那个蠢货跑去欧鹭山庄自杀。”江峭耐着性子提示她,“然后呢?”

“那个蠢货?”盛欲反应了两秒。

旋即很快明白过来,虽然至今都很难接受“人格分裂”这种荒唐事儿,但听到他江峭自己骂自己的感觉,就很悦耳,很舒心,真是不赖。

盛欲下颚稍昂,食指抵在江峭的肩上戳了两下,装作顿悟的样子,笑得坏心思:“啊~原来是你这个蠢货呀。”

江峭没生气,反倒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很莫名地,盛欲一见他这番反应,猛然就想起了昨夜帐篷里被硬生生吓哭的教训。

努了努唇,“嘁”一声,但音调还是不由地正经了些,告诉他:

“那晚,我们还遇见了你舅舅。”

“虹霖?”江峭立刻说出这个名字。

“虹霖。”盛欲跟着他重复一次,低头思索了下,总觉得特别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用几秒,盛欲一下子想起来,蓦地抬头望向他,惊诧道:“他不是……!”

派人摸进江峭家里的那位“老板”?!

她还记得江峭叫他,二表舅。

“我这位好舅舅,人不高,野心可不小。”江峭凉凉嗤笑一声,问她,“他都说什么了?”

“他——”盛欲正要照实说,忽然又意识到那位“舅舅”当时好像误会了她跟江峭的关系,加上当时两个人一起从水里出来,那种令人遐想的状况……

这要是一五一十都告诉江峭、哦不,告诉这个“狂拽人格”,肯定要被他嘲讽一整晚。

“也没、没说什么!”盛欲不自然地清清嗓,眼神飘忽不定地别开头,乌长微翘的睫毛在月下轻眨,声音偏软,没什么底气道:“就跟你随便寒暄了几句。”

“他跟我,可不是能随便寒暄的关系。”江峭看着她脸色从紧张到窘迫,有点好笑,伸手掰正她的脸与自己对视,揭穿她:

“秧秧,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盛欲见瞒不过去,索性摆烂,一口气倒豆子似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个蠢货!非要在泳池里淹死自己,那我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就跳下去救你,然后我们两个就都湿身了,还差点被学妹看到,肯定啊正常人看到我们两个那样,谁能不误会啊——”

“所以,虹霖误会什么了?”凝神听了半天,江峭很快从她没什么逻辑的字句中捡到重点,舌尖抵腮,冷笑着沉下眸。

“……还能是什么啊。”盛欲仓促跳开他的注视,不情不愿地,小声撂了句,“就…情侣呗。”

这鬼人是不是故意的!

“你跟他?”江峭果然是不爽的。

“是我们,我们!”

盛欲懒得跟他多说,狠狠瞪他一眼,推开他走进客厅。

转头坐在梨花木群仙贺瑞的长餐桌前,抬手拿起那只端放的相框,一尘不染玻璃装裱下,一家三口的合照幸福洋溢。

可惜幸福只能留于照片,而照片日渐泛黄。

“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呀。”江峭从后方绕上来,视线也落在照片上。

“那当然咯,我爸爸妈妈长得都很俊,我怎么会差。”

盛欲倒是也并不避讳,坦荡自如,

“要是他们俩现在还活着,我肯定是这个家里颜值最低的。第一肯定是妈妈。”

不过妈妈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

作为邓院长的直系亲属,盛欲的妈妈邓晚弥去世的消息,【中峯典康】是知道的。

江峭观察了眼盛欲的脸色,直白开口:“如果你不觉得冒昧,我能问问你父亲吗?”

“当然。”盛欲轻松地耸耸肩,手指抚上父亲的脸,娓娓道来,

“爸爸跟妈妈的感情很好,所以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大受打击,精神就不太好了。持续了几年后,突然病情急转直下,时常自言自语,记忆力下降,甚至会在一天内重复做某件事情直到疲惫睡去。后来好像还失去了视力……”

“好像?”江峭提出疑问。

盛欲点头道:“对,爸爸病情恶化后,外公担心我年龄太小受到惊吓,直到最后才带我去见他。我刚发现他似乎看不见,但没有一会儿他就去世了。”

江峭闻言,若有所思直起腰,反身靠在桌沿:“你有问过邓院长么,他怎么说。”

“外公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告诉他查不出病因。”盛欲轻轻把相框放回原位,一侧头,就看见江峭靠在桌边,薄韧紧实的腰身。

江峭忽然沉默了一瞬,双臂环胸沉思。

作为琅溪分院的院长,多年一丝不苟的科学家,邓正恒会对女婿的病情说出这么不严谨的话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保护天真懵懂的外孙女?

沉吟半晌,江峭垂头问盛欲:“我能看一下你父亲当年的病例吗?怎么说我也是搞脑科学研究的,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诶?好像是可以哦!”盛欲反应过来,顿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很快又萎靡下来,

“但是我不知道病例在哪里……”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大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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