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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你人在哪!”

其实凌秩接通电话,陆淮心就安定下一半,冷汗几近要垂在眉睫之上。

“麻烦了星河”

意识昏昏沉沉,他半阖住眸,在疼痛的间隙竟然也能苦中作乐地隐约想到凌秩看到他这幅样子,又是怎样一阵数落

真是不好意思,自己总麻烦他

“艹!”凌秩狂奔下楼,听到星河二字,没忍住骂道,“不是要你暂缓工作么!你作死呢?”

他抿抿嘴,不放心又问了句:“你现在感觉怎样?”

“疼。”

陆淮指尖蜷紧,疼痛从腹部蔓延至心口,让他除却疼一个字,再也没其他感觉。

光影浮沉变化,明暗交杂间,迟渊那句话依然像锥子般往最痛处戳。

“你不会当真了吧?”

不当真都这么疼,当真的话,他怕真是要死了。

“好疼”

陆淮喃喃地重复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一个没有存稿的人试图在九点前日六but天天卡文这件事

泪目

一字“疼”不够, 凌秩听到陆淮补了句“好疼”。

他的心蓦然便变得酸涩,这种滋味顺着所有五感慢慢攀爬,使得凌秩紧紧咬牙才把喉间极端的苦楚憋回去。

他有些忍不住去想,陆淮到底是在遭怎样的罪?

往前二十余年里, 凌秩甚至把记忆中犄角旮旯地方翻了个遍, 听到对方最为示弱的回答, 也不过是从未坦诚过的“有点”。

现在这声直白的“疼”几乎把他砸懵了。

到底什么能剥落陆淮表面看似无坚不摧的外壳,这般失措地朝他袒露了如此苦涩的内里

他揉揉眼,一言不发地抿起唇去看陆淮发过来的定位,自知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

“马上来。”

·

陆淮听到肯定答复,才算是松了口气,他周身发冷,尽管是蜷着也得不到一丝热量。

小腹分外狰狞的坠痛感折磨得他只能又轻又缓地喘息,然而纳入的微薄氧气愈发加重胸口的窒闷,他微微扬起头, 难耐地拉长脖颈, 露出仍在溢血的伤口。

·

凌秩见到陆淮的那瞬,即使已经从“好疼”那两字产生了无数联想,却还是没将眼前如此狼狈的人与陆淮联系在一起。

陆淮惨白着脸,灰败的唇色似乎无一丝生气,就那么蜷缩成一团,而鸦黑地眉睫垂在漂亮的眼睛上, 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凌秩勉强保持所谓的冷静, 凑近去检查陆淮的状态,他探出手, 才发觉指尖颤得不行, 用力握住几秒, 才好上些许。

“陆淮”

他轻声喊道,希望对方能给他一点反应,却又不敢唤得太大声,以免让人更为难受。

·

陆淮手摁在小腹上,听到声响眉睫费劲地抖动,他掀起眼,看到凌秩,竟是扯出一抹笑:

“你来了啊”

凌秩看得莫名心酸,这车里一片狼藉。白色纸页有的边角沾血,四处散乱着,陆淮单单缩在一小块地方,白色衬衣上血迹已成暗褐色。

不清楚陆淮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不敢妄动,见对方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只能将满腔愤懑压下,忍着发痛的眼眶,详细询问陆淮感受如何,尽量节省时间而不去说无关的事。

陆淮眼尾恹恹地向下,似垂落的鸢尾花,面容苍白到近无血色,所谓回答也只能从牙缝间隙挤出零星几个字。

“现在好点了”

不过是方才作乱的时机刚刚好陆淮眉眼染了几分讥诮。

闻言,凌秩不敢耽误,扶住陆淮缓缓移动。碍于对方这特殊的身体情况,只能送到他那去,距离不短,自然是越快越好。

想着,他深深地往后回望一眼,仿若是要将那混乱场景刻在记忆里,继而默默扭过头。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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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人处理完脖颈处的伤口,这三四月天气渐暖,陆淮的手指尖却仍是冷的。

虚弱成这样却仍然不听劝的要去什么星河。凌秩气得不行,瞧着陆淮残败模样,狠话一句也舍不得说,他默默打开暖气,低眸去瞧手中的检查报告,想着等陆淮等会醒来,该怎样说。

凌秩眉睫垂着,愈看眸色愈深,有关孩子的事因无前据可考,都没定论,可有关陆淮各项指标都跌破红线,这样的身体,平常人都得好好养着,被耳提面命地强调注意,何况陆淮他还面对如此棘手的“突发情况”

他不由得勾起冷笑,索性想撂摊子不干了。这还能有个屁的活路?他凌秩是救人的,不是无能为力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好友去死的!

凌秩眼眶红了,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甚至想揪起陆淮的衣领,恨声问问对方——

陆淮,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条命?

不要就免得他耗费心神,到头来全是糟践!

情绪起伏过大,凌秩郁闷至极,却仍是在闭合陆淮病房门时把动作放轻,没点声响。

·

指尖猩红烟火明明灭灭,凌秩就着吸了口,被呛住,闷咳好几下,只能掐了。

他的研究有点进展。陆淮体内勉强被称之为“孕宫”1的那东西,对旁人气息极为敏感,换句话说,有点像是某些哺乳动物里雌性动物在孕育期间需要雄性动物的陪伴,其中雄性动物会产生类似于“信息素”的东西,稍微能减轻点母体的痛苦,有利于幼体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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